邢雲堂聳聳肩,隻能走開。
陳以南盯著他,確保走遠了才回過頭來,果不其然,小奶羊橋橋滿臉風雨欲來。
“這圖片怎麼回事?”程橋掏出光腦。
陳以南:“一路從金陵過來舟車勞頓辛苦了,要不先去休息?”
程橋:“你彆岔開話題。”
陳以南:“……”
看得出來,他快氣瘋了,身上肌肉都是僵硬的,但還是按耐住了怒火,等她解釋。
很好,不戳子,加一分。
陳以南認真道:“我確實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和邢雲堂走得近,是很不得已的理由。”
“但請橋崽同學相信我褲/襠的操守,星雲高考小三年,我沒啃林衝,沒睡貝浩,楊昊天這種靚仔我都沒揪他屁股。”
“我真的是很有道德感一個人。”
程橋:“……”
他輕輕嗬了一聲。
陳以南:“你不信?”
老天爺,陳上校指天畫地起誓,她哪怕上輩子海遍中央軍校,也從沒腳踩兩條船過。
……頂多結束很快,開始下一段而已,院草間有口皆碑。
程橋盯著她,片刻後脫下外套給她披上,“你也不怕凍死。”
陳以南趁機一把抱住他的腰:“哎呀我有橋崽怎麼會冷?”
程橋默默半晌,用力抱住她,兩人靠在路燈柱上接吻,親完了陳以南嘴也破了,一摸都是血。
“那人是不是和華共有關係?”程橋小聲問。
陳以南慢慢吐著嘴裡的血,沒說話。
程橋:“……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陳以南:“……”
“喂你不要自說自話好嗎。
程橋笑了笑,眉宇間並沒有負擔減輕感。
是華共比腳踩兩條船更可怕。
陳以南對赤色信仰的渴望,再沒人比他清楚了。
冷雨凍得人臉發白,瞧著隊長尖尖的下巴頜,程橋心裡又酸又疼,整個人將她包在懷裡:“我很想你,訓練想你,吃飯想你,乾什麼都想你。”
陳以南伸出腦袋:“哇哦,那睡覺呢,想嗎?想睡嗎?”
程橋:“……”
“你這人有沒點情調?”
陳以南故作嬌羞:“沒有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又把男朋友摁在燈柱上親了一頓。
“臥槽!”宿舍樓窗戶打開了一扇,哐當一聲,飛出一隻拖鞋,還有邊刷牙邊吐槽的大喊,含含糊糊:“他媽誰鴨!情報站門口卿卿我我!”
“——也不找個亮堂點地方,給大家夥都掌掌眼!”
陳以南頓時不親了,程橋嘴唇一陣失落,隻見隊長很有氣勢地回頭爆喝:“你他媽誰呀!我男朋友是給你看的嗎?!”
程橋:“……”
他竭力忍住上翹的嘴角。
默默抱起陳以南,認真問:“最近的旅社在哪兒?”
陳以南親了他兩口,笑嘻嘻:
“出門左轉,第三間,全天不打烊。”
程橋抱著她就想飛奔過去。
趁此機會,陳以南表明態度:“橋崽,這次是我不對,不該隱瞞你邢雲堂的事。”
“真的是時間緊任務急,錯過這村沒這店。”
程橋:“嗯。”
陳以南:“所以我想表示一下。”
程橋:“那你這服軟方式挺獨特。”
陳以南攤手:“**嘛,有本事你彆上套呀。”
程橋:“.......”好吧,我沒這本事。
......
......
......
旅社燈光亮了又暗,明天又是申城站忙碌的一天。
夜很深了,天邊一片星河。
陳以南自始至終沒有告訴程橋,今天見了誰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和邢雲堂的誤會她也死死咬住,沒有透露一絲,寧可讓不清不白的告白陰影蒙在兩人之間。
身體關係是可以隨時結束的,但信仰卻能燃燒一生。
孰輕孰重,陳以南分的很清楚。
某種程度而言,她不夠珍視眼下擁有的感情,隨時有著斷舍離的覺悟。
兩人的身份牌都丟在床邊櫃子上,其中一張有一道不明顯的裂痕,還有些利器鑿刻的痕跡。光腦壓住了牌上的名字,屏幕一閃,提示著新消息進來。
【@aj:我查到了被銷毀的監控記錄】
【@aj:明顯的信仰傾向是星雲高考個人綜合評價中的嚴重減分項,影響你未來客觀評價人人物物,進了部門工作同樣會戴有色眼鏡看人,容易乾預集體團結】
【@aj:南南,你耗子尾汁】
......
......
第二天一早,一個消息引爆了整個申城站。
金陵站準確撲殺了一個特大地下印刷廠,找到了一批定期供稿的作者名單,並順藤摸瓜鎖定了十幾個涉紅人員,捷報傳遍了所有長三角軍統站。
申城站也振奮不已。
大家都明白,申城和金陵不過數小時車程,如果金陵站抓了一批關鍵人物,那麼申城的華共情報鏈極有可能同步出現殘缺——
這,便是下手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