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南:“是我,各位代表,久仰大名。”
中西功心裡五味雜陳。
首先,克農同誌是肯定不會叛變的,有他作保的人也確實值得信任。
但這、這這——
果黨情報係統的二號人物竟然是友軍……嗎?
中西功覺得自己可能昨晚沒睡好,眼前的一切也許都是幻覺。
三觀炸裂是什麼感覺?
恐怕就是眼下了。
克農同誌親切地將陳以南迎進來,讓她簽字,與會代表有不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克農!這可是陳以南,殺了不知多少同zhi啊!”
“是啊!她的圍剿害得延/安頻頻吃虧你不知道嗎?!”
克農同誌:“我知道,翔宇同誌也知道,我們從1931年就知道。”
會場:“……”
現場一片震驚。
中西功心裡歎了口氣。
他總算明白這些年地下活動的某些古怪之處了。
為什麼野火撲不滅,每次嘗試撲滅後總會越燒越烈?
為什麼華共各地情報頭子都被要求要去申城地界鍛煉一年?
……
很簡單,有位全國數得著的諜戰大師在申城提供免費陪練,鬥智鬥勇,包你練完一年打遍全國無敵手。
真是、真是——
中西功想不到形容詞,隻是默默站起身來:“來,陳副站長,坐我旁邊吧。”
……
……
散會都快一點了,陳以南慢吞吞順著申城街道溜達,一轉彎,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車,鏟一南靠在車門上吞雲吐霧,像個浪蕩公子。
陳以南:“吸煙過肺,小心得癌症。”
鏟一南:“……”
這什麼人,我好心來接她,她咒我早死?
她沒好氣地踩滅煙蒂,“會開的怎麼樣?”
陳以南白她一眼,“與你何乾,果黨鏟一南。”
鏟一南:“……”
“嘿你這人,我心向哪裡你不知道嗎?”
說完,給她披上衣服,見她臉色青白,鏟一南有些擔憂:“你真的不該趕著出院的。”
陳以南:“你也不該現在來接我。”
鏟一南無語了,“我不來接你?萬一半路遇到個宵小,明天滿城都會知道申城定海神針陳副站長其實重傷未愈,連個小毛賊都打不過。”
“丟人!”
陳以南笑了笑,沒說什麼。
坐上車,鏟一南發動引擎,“對了,我今天參加酒會,遇到邢雲堂了。”
陳以南嗯一聲,“學長怎麼樣?”
鏟一南嘿嘿笑:“挺好,對你舊情難忘。”
陳以南:“……”
陳以南終於有了點表情。
她瞪了小鏟一眼。
鏟一南:“對對對,我和他說話時,他也瞪了我。”
陳以南:“你想死了是嗎?”
鏟一南:“嘻嘻嘻,彆生氣嘛。”
“冷漠學長這一款還是很可口,你要喜歡我就讓你了——”
陳以南:“——不喜歡,你啃吧。”
鏟一南頓時開心了,她好脾氣的很,專挑雷區蹦迪:“對對對,你喜歡你前男友程橋那款的,悶騷小哥。”
陳以南:“……”
不,我曾經是喜歡過邢雲堂這種的,但不是現在,陳以南沒說話。
打了一把方向盤,前頭申城的魚貿市場近在眼前,鏟一南忽然打個響指:“我就覺得有什麼事忘記告訴你了。”
陳以南摸索著手上的光腦,“什麼?”
鏟一南:“當年你扔海裡那塊考試光腦,我前兩天在站門口的地攤上看到了。”
一片安靜。
陳以南轉頭:“什麼?”
鏟一南聳肩,很有興趣地看副站長表情:“字麵意思,我知道你肯定聽得懂。”
“丟黃浦江裡照理說確實不該找得回來了,太平洋多深多廣,是吧。”
“但是吧,你架不住海上捕撈和洋流啊。”
“十幾年了,姐姐,洋流都夠繞地球幾十圈了。”
“——你們星雲宇宙造的東西質量確實好哎。”
陳以南:“廢話少說。”
鏟一南:“好吧,我問了攤主,他說是從二道販子手裡收來的,二道販子又是從上一個二道販子手裡收來的,上一個二道販子是從個破敗了的人家那低價撿的,這個破敗了的人家之前逃荒去過北海道,北海道那邊又得是經常從事海上漁業——”
陳以南打斷她:“行了行了,你就想說是奇跡光腦環遊世界是吧。”
鏟一南笑得肚子疼。
笑了半天,申城站都快到了,鏟一南才出聲:“彆怕,我給你買回來了。”
“二十塊大洋。”
陳以南並沒有如她所願的問光腦在哪兒,而是有些譏誚:“你怎麼知道那東西是我的?”
“當年那麼多考生投入145宇宙,說不準是誰丟的呢。”
鏟一南頓了頓,笑容微妙:“你還是這麼擅長抓細節。”
“我確實懷疑過,但一來那玩意兒對你們考生很重要,沒幾個傻biu會像你一樣,甘願淪陷在一顆戰亂宇宙也不會回去當狀元。”
“二來——”她神色有些複雜,似乎終於正視了一件事情,又似乎覺得這宇宙武無疆大千世界都特彆荒唐:
“——我試了試能不能打開那光腦,總得有點機主識彆程序吧。”
“東西還是好的,沒壞。”
“我打開了——所以,這光腦肯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