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曉,一抹淡紅色的朝陽落入人世間,照亮大地,入眼可見的是一大片寸草不生的土地,地麵呈現暗沉的黑色,那是曾經受到輻射過的證據,平闊的黑地上突兀的聳立著一道巨石壘成的圍牆,巨石圍牆裡,近百個軍綠色的大帳篷錯落駐紮著,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巡邏的士兵輕微利落的腳步聲。
這裡便是首都星的邊際—部隊駐紮的地方,是首都星的最外側守衛線,若是有不自量力的蟲族想要入侵首都星,就要先問過這裡的軍人手裡的槍炮同不同意。
距離這近百個大帳篷的不遠處,有十來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小帳篷,小帳篷裡亮著燈光,傳來細細簌簌的穿衣聲,不一會兒那幾個帳篷裡頭走出來幾個手裡端著臉盆,肩上搭著毛巾的少年,他們身上穿著黑色的聯邦中校的校服,正是顧染等人剛剛談論的六年級生。
“一隊還沒回來啊?”少年們一邊交談,一邊走到井邊,這是部隊專門撥給他們的水井,想要洗漱用水就得自己在這裡打水。
“沒呢。”一個寸頭少年熟練地將井邊的水桶丟進井裡,手中那連著水桶的繩子輕輕一晃一拉,一桶清涼明澈的井水就被他拽了上來。
“雖然已經呆了快半年了,但是每次打水都還是讓我忍不住覺得這裡也太落後吧。”寸頭少年往自己的臉盆裡倒了半盆水,又將水桶遞給身邊的小夥伴,嘴裡還在吐槽,“這裡真的是首都星嗎?!”
“當然是啊。”接過水通的小夥伴將裡頭的水倒進自己的臉盆,見還剩下不少水,又繼續傳給身邊的人,“都呆了半年了,你還在懷疑啊!“小夥伴將自己肩上的毛巾和牙杯丟進裝了水的臉盆裡,“哎哎,我問你們,我記得一隊出去挺久了吧,他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來著?”
“去北邊抓捕偷渡客啊,去了有半個月了。”寸頭少年一邊洗漱一邊回答道,冰涼的井水凍得他一個機靈,這裡位於熱帶,明明已經是12月了,卻還是跟處於夏季一般。
“偷渡客這個任務評級我記得是A吧,不愧是會長啊,一出手就接了個這麼難的任務。”又有一個一起洗漱的少年應道。
“你也不看看一隊裡都是些什麼人,顧時瑾小組加上顧柒會長小組,那可是咱們學校最強勢的兩個小組啊!”
“那也是,不過咱們也可得抓緊了,不能落後他們太多了。”
少年們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在他們洗漱的時候,六年級的女生們也過來了,男孩子們熱心地幫著女孩子們打水,女孩子們笑著道謝。
不知何時已經晨練歸來的部隊軍人們看著這一幕和樂融融的模樣,臉上也帶了笑,隻是下一刻又立馬收斂了起來,尖銳的哨聲很快響起,“十分鐘後,全員操場集合!”少年少女們條件反射地站正了軍姿,齊聲應了“是”。
這就是六年級在這部隊駐守時的日常生活,也是此刻遠在北方的沈穩心裡格外懷念的生活,天空還在下著大雪,目光所及儘是白茫茫、結著冰的天地山川。
沈穩穿著厚厚的羽絨棉服,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搓了搓一雙凍得通紅的雙手,扭頭朝身邊的季青臨道,“這天冷的,老子說話都跟在噴霧似的。”他張嘴一閉一合,果然有白霧生成。
季青臨還沒說話,一邊的陳堯被他這形容還有滑稽的模樣先笑出了聲,“噗哈哈,不好意思沒憋住,實在是穩哥你的樣子太好笑了。”
“哼,吃不了苦的紈絝子弟。”會這麼冷嘲熱諷沈穩的自然是他那從小就不對頭的青梅竹馬—丁於曼了。
丁於曼穿著一身灰黑色的皮草大衣,她的腿上帶了傷包紮著層層繃帶,臉上帶著焦急和擔憂,不住地朝外看去,聽到沈穩的抱怨,她自然是先狠狠地嘲諷了他一頓,而後才對著三人中最為穩重的季青臨道,“會長和顧時瑾他們出去也好一陣子了,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的。”季青林寬慰道,“還有教官他們跟著呢,你彆擔心,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這裡耐心等待。”
二人口中的顧柒和顧時瑾等人此刻也正在做著一樣的事情——耐心等待,一隊也就是顧柒小組和顧時瑾小組組成的隊伍,本次接了一個捉拿偷渡者的A級任務。
這個任務難度很大,因此哪怕有教官帶領,這個八人小隊也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不過
好在一些都是有回報的,現在就是任務收尾的時刻,幾人趴在雪堆裡,正靜靜地等待著偷渡者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