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都是軍嫂,又都帶著孩子,麵對被她歸為同類的蘇知憶,那小男孩的母親顯得不見外了許多。
她應該本也不是什麼害羞內向的人,此刻她顯得十分健談,“我就是普通群眾出身。”她心裡對貴族的奢侈很清楚,自然也明白蘇知憶的驚奇,“不過我丈夫的家族也早就沒落了,不然也不能允許娶我一個平民不是?”
她調侃著自己,惹得蘇知憶也笑了笑,“我也是普通群眾。”事實上她應該是世家出身,不過世家這些年一直在走平民路線,所以她這話也不算騙人。
“你丈夫是哪個軍團的?”那人又問道。
“烈火軍團。”蘇知憶答道。
“烈火軍團可是最有前程的軍團了!”小男孩的母親真心誠意地誇了一句。
她雖是平民出身,但是嫁進貴族家庭後,雖說是個落沒的家族,但是人脈還在,親朋好友來往之間也是見過世麵的.
男孩母親之前就瞧著蘇知憶和顧黎書雖然戴著墨鏡,但看著氣質就很不凡,又聽聞她丈夫在烈火軍團,又想起剛剛老人們的戲言,瞬間反應過來,在心中想道怕是自己真遇見顧將軍一家了......
她看向蘇知憶懷裡的顧染,發現她的年紀也與網上爆料的小女兒年紀相仿,心下了然,隻是她深知人與人的相處之道,也不追問,隻繼續笑著道,“能有假期真是太好了。”
“是啊,騎騁軍團也很好......”
或許大人之間的談話就是這樣客套又互相吹捧的,顧染倒是還好,心裡一直掛念著蟲族和那玻璃牆的事情,對她們的談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那小男孩早就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趴在自己母親的肩膀上看著那滿麵縫隙的玻璃牆,隨著玻璃棧道的漸漸升高,遇見的魚群已經越來越少,隻時不時有幾隻小魚撞上來,發出“咚咚”的聲響。
因著隻有幾隻小魚了,眾人也早就已經不去關注那玻璃牆了,隻等待著升至水麵之後可以第一時間離開這裡。
“一隻,兩隻,三隻......八隻,九隻......”那小男孩一邊看著落單撞上來的小魚,一邊數著數。
突然一陣巨大的喧嘩聲傳來,“到了到了!”原來是玻璃棧道終於
露出水麵了,眾人隻覺像是很久沒見過藍天一般,心下十分喜悅,說話聲也不免大了一些。
“浪花!浪花!”小男孩還在自言自語地數著。
他母親自看見水麵,就已經沒再跟蘇知憶搭話了,聽到小男孩的話奇怪地問道,“寶貝,你在說什麼呢?”
“我在數數!”小男孩指了指那已經布滿縫隙,看著就岌岌可危的玻璃牆麵,“小木棒!”
小男孩的母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瞬就聽見“嘩啦”一聲,那玻璃牆轟然倒塌在她的眼前,飛濺起無數的玻璃碎渣。
那玻璃棧道還沒徹底浮出水麵呢,玻璃牆一碎,外頭的湖水沒了阻礙,一下子就湧了進來,眾人一時不備,湖水混合著玻璃襲來,頓時驚慌地大叫了起來。
還有些靠近那牆壁的人,他們為了避開那飛濺而來的玻璃渣,腳步下意識地難免移動了兩步,結果被那湖水一衝,整個人都摔倒在地,直接隨著水流被狠狠撞在了那另一邊玻璃牆上。
雖說排在隊伍後麵的都是些身體健朗的,相對而言年紀也比較輕的人,但是畢竟也不是皮糙肉厚的年輕人了,這一撞可把他們撞得差點吐血,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玻璃棧道可不會因為這點變故就停下來,它還在緩緩地升著,那湧進來的水也慢慢流了出去,隻留下一地狼藉和哀嚎慘叫的人群。
蘇知憶見狀連忙把顧染放了下來,見她麵色紅潤也不像有事情的樣子,心放了大半,“小九,媽媽去幫這些爺爺奶奶,你站在這裡乖乖得不要動,如果有不舒服就喊我知道嗎?”
顧染總覺得自己被當成五歲小孩對待了,正要說自己也要去幫忙,就見那小男孩的母親也把小男孩放下了,“你跟著這個姐姐,媽媽也去幫忙了,你聽這個姐姐的話,知道了嗎?”
顧染看著被強行塞進自己手裡的小手,又看了一眼一臉懵懂乖巧的小男孩,行叭,就是不把她當外人咯,那就乖乖帶娃唄。
那工作人員倒是也想過來幫忙,隻是當務之急是將這裡的人進行疏散,安全通道已經打開了,外麵正停著好幾艘救生艇。
所有湖底公園的玻璃棧道此刻都已經被緊急上升了,有些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