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曼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知道她沒有聽過這部邪法,陳堂主解釋道:“‘吸靈**’就是通過吸收彆人丹田中的靈力,在短時間內快速提升自己的修為。”
聞言,蘇曼眼睛倏地睜大。這‘吸靈**’不就是武俠中的‘吸星**’嗎?通過吸取彆人的內力,來提升自己的內力,吸收的內力越多,自身的內力就深厚。
不過‘吸靈**’似乎比‘吸星**’更加邪惡,因為它是直接吸收修士丹田中的靈氣,丹田是修士的根本,一旦丹田中的靈氣散儘,那被吸走靈力的修士生機也將斷絕。
修習如此邪法的修士,與魔修何異?!
見蘇曼臉色大變,似是看出了蘇曼的想法,陳堂主道:“這部功法確實是一位道修從魔修手中奪得,不知道怎麼輾轉到副堂主手中。
開始副堂主說要吸收低階修士的靈氣時,並沒有多少修士讚同他,不過隨著魔物越來越靠近清源城,我們無法逃出城內,發出的求救信號又一直無人應答,現在已經有大批築基期修士站到了副堂主那麵。
他們覺得這些低階修士即便現在沒死,在衝重圍時,也會成為魔物的口糧,甚至會被魔物附體,成為殺害同類的工具,如此,還不如讓他們提升修為,為衝出重圍增加一絲希望。
如今除魔堂分成兩派,一派是由我領導,不讚成利用低階修士進階;另一派則由副堂主領導,讚同吸靈,當然還有一部分人中立,不過最近經過副堂主的煽動,現在我掌控的修士越來越少,三十二個築基期修士,能有十個站在我這麵就不錯了。
若不是我極力反對,如今練氣期修士怕是早就滅絕了,不過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背地裡偷著吸收練氣期修士的修為,這也是最近一段時間,練氣期修士大批死亡的原因。
我之所以找你談這件事情,是看你出現後便呆在練氣期修士的陣營,還帶領他們獵殺魔物,我猜你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所以才和你說這些,再者也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做法已經讓那些想吸靈的築基期修士招收不到練氣期修士,如今他們已經注意到你了。”
一連說了這麼多話,陳堂主覺得喉嚨發乾,他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再次看向蘇曼。
而蘇曼在聽完陳堂主的話後,心中感慨萬千,佛魔一念,人就是這樣,她記得自己曾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惡魔,在一定的條件下便會激發,隻是有的人底線低,有的人底線高,而那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壓製住自己心中之惡的人,最後都能成佛。
蘇曼不想成佛,但是她更不想成魔。想到那些靠自己的實力斬殺魔物後,一個個既激動又滿足的笑臉,她實在是做不出去掠奪他們生命的事。
見蘇曼臉上神色變化不定,陳堂主沒再說話,隻是獨自一個人默默喝茶。
半晌,蘇曼問道:“陳堂主,我不會修煉‘吸靈**’,隻是我能力有限,即便站在你這邊,恐怕也不會給你帶來多大幫助。”
聞言,陳堂主搖頭道:“蘇道友莫要妄自菲薄,這幾日你的表現我都知道。”說完,擔心蘇曼亂想,與自己產生隔閡,陳堂主主動承認道:“這幾日你帶領那些低階修士去獵殺魔物的事情,我的人也暗中打聽了,聽說今日你一招便殺死一頭二階後期魔物,你那頭仆獸也不容小覷。
你們主仆的實力,足以抵的上五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了,若是你站在我這麵,我和副堂主的實力便不相上下了。”
作為一堂之主,城內來了新人,派人暗中調查,這種事情無可厚非,蘇曼自然不會反感,反而因為陳堂主的如實相告而對他心生好感。畢竟坦率直白的人,更讓人放心。
當然陳堂主的話也讓蘇曼臉頰發燙,她想告訴對方自己實力平平,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厲害,不過她也知道,即便自己說了,陳堂主也隻會以為她謙虛,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如此蘇曼便也不再解釋,而是轉而問道:“陳堂主,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聽到蘇曼的問題,陳堂主微微皺起眉頭,麵容蕭肅道:“清源城的地形你也看到了,它是通往猿獸山的必經之地,猿獸山幾乎占了西域大半的領土。魔物一旦占領清源城,便相當於掌握了猿獸山,如此整個西域便都在它們的掌控之下了。
二階魔物絕對沒有這樣的戰略眼光,它們背後肯定有高階魔物在指揮,不過那群高階魔物直到現在都沒對我們出手,而是一直用一二階魔物困住我們,我猜測應該是有高階修士纏住了它們。
現在它們的目的就是將我們困在這個囚籠中,我們的實力太弱,被困的越久消耗越大,一旦丹藥耗儘,我們更彆想逃掉,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儘快逃出魔物的包圍。
而要想衝出重圍,眼下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硬闖,不過外麵的魔氣太重,神識和視線都被遮住,這種情況下硬衝的話,無異於羊入虎口,兔入狼群,至於另一種方法……”
陳堂主敲了敲桌麵,看向蘇曼道:“清源城建城之初,應該也發現了此城地理位置的不利因素,所以在城內挖了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不過我曾親自探查過,這條通道的出口如今已經被魔物侵占了,所以我現在想安排人繼續向深處挖通道。”
聽到陳堂主的話,蘇曼立刻明白了,魔物既然堵在外圍,那肯定方圓數千裡都有它們的蹤跡,若是靠挖通道逃出去,那必然需要大量勞動力,這些粗活重活築基期修士自然不屑去做,隻能由練氣期修士代勞。
這一瞬間,蘇曼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懷疑,眼前這位陳堂主到底是真的在乎練氣期修士的生命?還是不舍得這些勞動力流失?
修士在進入築基期後,容貌改變的就慢了,築基期修士過五年相當於凡人過一年,進入金丹期後,則是五十年抵凡人一年,一旦進入元嬰期,修士的容貌將永遠不會改變。
陳堂主看著四十左右歲的年紀,但是從其額間的褶皺和眼角的細紋,不難看出這人至少有百歲了。
不是蘇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修仙之人,年紀越大,修為越高,對生命越麻木,可能是因為他們見慣了生死,對生命缺少了敬畏之心,亦或者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乎的人越來越少,人也變得越來越冷漠。
蘇曼盯著陳堂主指出的逃生路線思索片刻,最後搖了搖頭,說道:“陳堂主,你也說過這次魔物圍堵清源城有高階魔物指揮,我們若是挖密道逃跑,那魔物肯定會衝入清源城,將我們的退路堵死,那時我們就真被封死在密道中了。”
不是蘇曼危言聳聽,實在是書中有一個情節寫到,困在清源城的人幾乎傷亡慘重,而從清源城逃跑的修士,有一半是憋死在密道中的。
蘇曼的話讓陳堂主微微一愣,漸漸的,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張了張嘴,陳堂主語調沉重道:“這是目前為止,我能想到的突破重圍的最好方法。”
說著,陳堂主抬頭看向蘇曼,見她麵色平靜,那成熟穩重的神情,一點都不像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少女該有的,而且她雖然剛剛抵達清源城,但是對清源城的局勢卻比他們這些困在清源城大半年之久的修士看的還要透徹。
抿了抿唇,陳堂主問道:“蘇道友可有什麼想法?”
想法蘇曼倒是有一個,隻是沒有實踐過,她也不敢肯定是否可行。
見蘇曼擰眉不語,陳堂主真誠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蘇道友若是有什麼想法不妨提出來,我們一起探討一下。即便不可行,也能幫我擴充一下思路。”
聽陳堂主這般說,蘇曼也不再糾結,她直接指向清源城背後的那片密林,說道:“這裡潛伏著無數猿獸,如今還沒被魔物汙染,我們可以將它們從猿獸山放出來,讓它們打頭陣,我們則跟在它們的身後衝出去。”
猿獸之所以占據猿獸山不向外圍擴散,是因為在猿獸山外圍,被修士布置了一套陣法,當然陣法都有它的局限性,為了防止陣法被猿獸破壞,人類一直派修士對抗猿獸,讓它們的數量不至於泛濫,這也是為了維持陣法不破。
聽到蘇曼的話,陳堂主眼睛一亮,如今魔物已經攻城,那些住在中部的凡人不是被魔物吃了,便是被修士解救出來,不管哪一樣,都不用再顧及他們了,確實可以將陣法開個口,到時猿獸大量湧出,和魔物對上,那他們確實會輕鬆不少。
隻是……想到了什麼,陳堂主眉頭微微皺起,擔憂道:“猿獸也不好控製,清源城內有不少築基修士,它們肯定會顧忌我們,萬一我們將它們放出來,它們不衝鋒陷陣對付魔物,而是掉過頭來先對付修士,那我們麵對的將是雙倍的敵人。”
聽到陳堂主的話,蘇曼點頭道:“確實有這個可能,猿獸畢竟是異類,人類將它們困在猿獸山這麼多年,它們肯定心存恨意,若是真將它們放出來,這些猿獸有極大的可能將矛頭指向人類。”
蘇曼點了點地圖上的一條紅線,慢條斯理的說道:“將猿獸放出來後,我們可以躲到密道裡。”說著,蘇曼抬手指向魔物霸占的地理位置,“待猿獸與魔物起了衝突後,我們再尋找機會突破重圍。”
聞言,陳堂主暗淡下來的目光又是一亮,蘇曼的提議給了他極大的啟發,讓他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清源城注定是守不住的,與其被魔物慢慢困死在城中,再讓它們侵入猿獸山侵蝕猿獸,還不如將猿獸放出來,讓它們與魔物拚個你死我活,到最後不管是兩敗俱傷,還是一方取勝,戰鬥力都會被極大的削弱,那時他們就有了可乘之機。
兩人又就具體方案討論了一會後,蘇曼這才從會議室出來。
剛一走出除魔堂的大門,蘇曼便看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匆匆向除魔堂走來。
這段時日,蘇曼也有向紅芳打探過除魔堂的高層,她有聽說除魔堂的副堂主是一位頭發灰白的瘦小老頭,若是她沒猜錯,眼前這老者十有八|九便是紅芳口中的副堂主了。
蘇曼對這個主張吸收低階修士體內靈氣的副堂主沒什麼好感,所以從其身邊經過時,也隻裝作沒看到。
在蘇曼發現老者的時候,老者也看到了她,蘇曼並沒有注意到,在從她身邊經過時,那老者忽然側頭打量了她一眼,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他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眸在看向蘇曼時,忽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