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恪敏感地察覺到了一個話題,問楚棠:“是哥哥的母親嗎?你們真的是家人?”
宋越沒好氣道:“我騙你乾什麼?”
“哥哥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鬱恪耷拉下肩膀,像一個大狼狗垂下耳朵,垂頭喪氣的樣子,悶聲道。
宋越看著,磨了下牙:不就仗著自己年輕裝可憐嗎?!真是幼稚!
可他沒想到楚棠看起來冷冷的,刀槍不入軟硬不吃,誰知竟然吃這一套,揉了揉鬱恪的頭發,介紹道:“這是我的學弟,以前認識的,叫鬱恪。這是我繼父的兒子,叫宋越。”
鬱恪伸出手,眼裡似乎很歡喜:“原來是哥哥的繼兄,失敬。”
宋越瞥一眼他的手,沒動。
鬱恪抿了抿唇,回頭看楚棠,委委屈屈的,似乎在問他:“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宋哥。”楚棠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和諧,有點奇怪宋越今天怎麼和鬱恪這小孩兒一般計較,道。
宋越這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
兩人握手,麵上友好,實則暗中較勁,用力到手背都冒了青筋。宋越道:“幸會。”
直到楚棠都開始疑惑,他們才鬆了手。
宋越深吸口氣,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說:“到時間去拍婚紗照,我們走吧。”
他是對楚棠說的,視鬱恪如空氣。
鬱恪拉著楚棠的手:“什麼是婚紗照?”
“是兩人結婚時要拍的照片。”楚棠解釋道。
鬱恪第一反應是楚棠要和誰去拍??然後他反應過來,楚棠不可能在對他有所回應後還和彆人成親的,道:“是你的母親,和宋哥的父親嗎?”
“是。”楚棠想了想,問道,“要一起來嗎?”
宋越冷聲道:“一個外人來做什麼?”
鬱恪置若罔聞,高興地笑:“好!我去見識見識。”
宋越臉黑得像鍋底。
楚棠道:“宋哥你等會兒,我去換衣服。”
宋越想阻止,但楚棠一有決定,從不會因他人而動搖,他隻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鬱恪還有些不敢置信,連衝情敵炫耀的心思都淡了,亦步亦趨地跟著楚棠。進了衣帽間,他從背後抱住楚棠,歡快地喚道:“哥哥!你要帶我去見你母親?”
楚棠拖著他這個大樹袋鼠,打開了衣櫃,拿出自己的衣服,然後挑了件昨天送來的,“嗯”了一聲。
“可我什麼還沒準備,”鬱恪忐忑道,“我要不要去買禮物?”
楚棠說:“不用。我媽媽……我可能還不能和她說我們的關係。”
鬱恪失落了一瞬,但很快就道:“沒關係,我就安心當哥哥的學弟好了,至少你就我一個可以對你親親抱抱的學弟。”
“換衣服吧。”楚棠指了指那件連帽衫和褲子。
昨天叫助理幫忙買衣服時,他和助理說是為學弟買的,又說了尺寸和年齡。助理買了很多款式送來,他覺得鬱恪年輕,就挑了這些適合他年齡的。
果不其然,鬱恪換上之後,身材高挑,像個英俊的大學生,充滿了活力。
楚棠看著鏡子裡的人,這才咂摸出自己的惡趣味來,一時有些驚奇:活了十幾年,他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喜歡給年輕男孩子搞換裝遊戲啊。
鬱恪彎下腰,下巴擱在他肩上,寬厚的胸膛貼著楚棠的背,黏黏糊糊道:“哥哥,我好看嗎?”
“好看。”楚棠從來不吝嗇自己的鼓勵,“很帥氣。”
鬱恪道:“那我替哥哥換上吧。”
“鬱北的你倒能幫我,這個就不必了。”楚棠冷淡道。
奸計未能得逞,鬱恪失落地撇了撇嘴。
兩人出來時,宋越正在和人打電話:“……接到了,我們過會兒就到。”
他掛了電話,看向兩人。
鬱恪像連體嬰兒一樣站在楚棠身後,眼角上挑著,是一種愉悅、饜足的神態,待看過來時,又恢複了凜冽。
宋越在心裡冷哼。看待會兒拍全家福,楚棠會把你這個學弟擺在哪個位置。
出門前,宋越和鬱恪兩人在玄關處,目光撞到了一起。
鬱恪嘴角噙笑,手握了握口袋中的鑰匙。
這人和臣子一樣的容貌並不能讓他放鬆警惕,反而更增加了他的敵意。
哪怕他麵對這人時,麵上擺出一副正宮的態度,似乎很自信的樣子。
但他心裡其實萬分狐疑與不安,這人和容約如此相似,還能自由進出楚棠的屋子,看起來關係匪淺。而且一看,這位繼兄對楚棠的心思便昭然若揭,令他不得不戒備。
他就是吃醋。他在楚棠身邊那麼多年呢,求他求了那麼久,楚棠才肯回頭,才願意將屋子的鑰匙交給他,可這人憑什麼也擁有楚棠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