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台燈的光芒不亮,卻也足夠驅散不少黑暗,照亮這間小小的寢室了。浴室裡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聲,聲音並不大,若是平時,祁岸根本不會被這點聲響吵醒。

當然,他現在也沒有被吵醒。不過是還沒睡著而已。

他微微一抬眸,便能看到對麵的書桌。

桌子上,那支細細的鋼筆在滿桌的書和資料中,這一刻,竟尤其的顯眼。祁岸看了一會兒,忽然坐了起來,然後下了床。

他走到了書桌前,拿起了那支鋼筆。隻聽輕輕砰得一聲。鋼筆掉進了旁邊的垃圾筐裡。

微黃的光中,他的臉色如冰如雪,是一種噬人的徹骨冰寒。祁岸沒在原地停留,在浴室打開的那一刻,他已經重新回到了床上。

既然扔了,那就再也沒有撿回來的必要了。不是嗎?

他該睡了。祁岸閉上了眼睛。

很快趙光明也洗完了澡出了浴室,關了燈,也上了床睡了。沒幾分鐘,寢室裡便響起了他時高時低的呼嚕聲。

外麵不知何時刮起了風,風聲在這個寂靜的夜裡,似乎無比清晰。

談戀愛還沒有,但我們現在是朋友。沒等晏時今開口,旬柚便笑著向前走了兩步,恰好擋在了晏時今和晏長賀中間。

她看著晏長賀,勾著唇問∶晏先生真是個好哥哥,這麼關心弟弟的事。

晏長賀的目光移到了旬柚的身上,臉上也帶著得體的笑意,溫聲回道∶時今是我的弟弟,我自然關心她。旬小姐既然與時今是朋友,應該知道時今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來,自然要好好補償他。

時今性子獨,倒是沒想到,竟和旬小姐合得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下時間,思索了一下道∶我沒想到你們今天也在這裡,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去吃個宵夜如何?時今,你又瘦了,是不是在外麵又沒好好吃飯?

晏時今雙手插在兜裡,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瞧著他冷淡的模樣,明顯是並沒有準備與晏長賀多待。

好啊,我剛才還說要和時今一起去吃宵夜呢。旬柚拉了晏時今一下,搶在他前麵笑著點了頭,現在晏先生既然要請客,那我正好占個便宜,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是吧,時今?說著,她又笑眯眯轉頭看著晏時今,伸手扯著他的衣袖搖了搖,像是在撒嬌一般,我餓了。

晏時今垂眸看了一眼,對上了一雙彎成月牙的眼睛。半晌,他輕輕嗯了一聲,竟是應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做著小動作,看上去頗為親密。明明說沒有在談戀愛,但卻似乎處處都透著一絲絲暖昧。

晏長賀眸色微微暗了暗,臉上的笑不自覺的淡了下來。

三人一起去了薈萃樓。

晏長賀身為晏家的大少爺,又已經進了公司,成了高層,在薈萃樓自然也有專屬包間。旬柚沒客氣,張口就點了一桌子的好菜,笑了笑道∶今天讓晏先生破費了。

旬小姐不必客氣,你儘管點你喜歡的。還有時今,你也該好好補一下了。晏長賀又對晏時今道,薈萃樓的湯膳做得也不錯,很滋補,待會兒你可得多用一些。

他風度翩翩、溫和親切,看上去與一個關心弟弟的好大哥沒有什麼兩樣。

倒是晏時今,臉色淡漠,麵對自家大哥臉上連點笑意也沒有,看上去似乎過於冷情了一些。兩方一對,讓人不得不多想。

但旬柚卻仿佛沒看見這些一般,聞言,笑著又讓服務員加了幾道滋補的湯。

晏先生真是個好兄長,可惜,我爸媽不給力,沒給我生個哥哥。時今,你有一個這麼關心的大哥,真的好讓人羨慕。旬柚輕歎了一聲,漂亮的臉上滿是遺憾,像是真的很想要一哥哥。

晏時今轉頭又看了她一眼,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映出了身旁女孩的模樣。

旬小姐既然與時今是朋友,若是不介意,也可喚我一聲哥哥。晏長賀臉上笑容更深了一點,能做旬小姐的哥哥,是我的榮幸。

晏家的人長相都很不錯,晏長賀的生母,也就是晏明山的原配妻子年輕時也是聞名一時的大美人。

再加上出身富貴,常年養尊處優,他身上自帶著一股矜貴優雅,看上去是一名非常有魅力的紳士。

旬柚聞言笑了笑,忽地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話鋒一轉,滿是疑惑的道∶晏先生既然這麼關心時今,怎麼今天你來參加電影學院的晚會,不提前說一聲?你也知道,科大正好在隔壁,若是早些知道,我也可以和時今好好給你接個風嘛。

晏長賀滯了滯,很快恢複正常,有些抱歉的回道∶太晚了,我不想打擾時今。他喜歡安靜獨處。

是嗎?看來晏先生很了解時今嘛。旬柚笑著眨了眨眼,不等晏長賀開口,又不經意的道,說起來,我和時今第一次見麵時,我根本沒有認出他就是晏家的二少爺,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小可憐呢。

小可憐三個字,她是帶著笑意說的,甚至還帶著一絲俏皮。但這話落在有心人耳朵裡,可沒有什麼好笑的。

晏先生也知道,咱們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大,各家之間都是有交流的。旬柚想了一下道,我記得我們家也與晏家是有合作的吧?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畢竟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紈絝,比不上晏先生這般青年才俊。

說話間,菜已經上好了。

旬柚從不遵循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她一向是隻要自己高興,便想說就說,想吃就吃。此刻也是如此,她一邊夾菜,一邊繼續快速的道∶若不是之前隱約聽過過晏家找回了一個流落在外的少爺,我都根本不知道晏家竟然還有個二少爺,差一點就鬨了笑話呢。

這話乍聽沒什麼,但晏長賀心思敏銳,又是當事人之一,自然敏感。雖然旬柚仿佛隻是隨口一提,但是細品一下,不就是在諷刺晏家對這位二少爺的不重視?

尤其是在晏長賀表現的像一個愛護弟弟的兄長時,這話聽著,便更覺諷刺。

若是真的這麼關心弟弟,這麼重視,為何不正兒八經的擺一場宴席,鄭重的把弟弟介紹給親朋好友與合作對象呢?

我之前就奇怪來著,以為晏家不重視時今。不過今天見著了晏先生,才知道是我誤會了,像你這麼愛護弟弟,果然是我想錯了。旬柚吃了一口菜,好奇的問道,時今被找回來時,晏家沒有大辦。難不成是要等時今二十歲生日時大辦一場嗎?

說著,她轉頭看向晏時今,問道∶時今,你的生日還有三個月便到了對吧?

..嗯。

晏時今瞅了她一眼,輕聲應道。

我要吃蝦,你給我剝一下。旬柚指了指蝦,微抬了抬精致的下巴對晏時今示意,多剝幾個哦,我喜歡吃。就是平時吃起來太麻煩,蝦殼太硬,會弄疼手的。

她一副嬌裡嬌氣的模樣,一邊說,一邊還把自己細嫩的手放在晏時今麵前晃了晃。

那手指就像是剛生出來的青蔥似的,仿佛輕輕一掐便能折斷,又水又嫩,相比之下,蝦殼確實太硬了一些。

晏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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