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旬柚,你去哪裡!
身後,王京京的大嗓門跟了上來,你跑那麼快乾什麼?咱們還有項目沒有做呢!旬柚,你等一下,彆跑!
一聽這話,旬柚跑得更快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王京京口裡的那些項目會讓她多社死。所以,此時不跑還待何時?跑快點才是最好的方法!
直到出了體育館,回了酒店,旬柚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晏時今自然跟著她停了下來。隻是與滿頭是汗、粉臉通紅的旬柚不同,青年的呼吸都沒有亂-瞬。
沒辦法,誰讓人是大長腿呢。
旬柚羨慕的看了一眼那雙又長又直的大長腿,撫了撫自己跳得極快的小心臟,喘息道∶總算是跑出來了,沒讓王京京逮到。
你贏了比賽,你不喜歡她們給你慶祝嗎?晏時今忽然出聲。
…也不是不喜歡,旬柚揉了揉自己還在發著燙的臉,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你不覺得她們的行為太幼稚了嗎?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所以?
所以就算慶祝,也要用成年人成熟的慶祝方式嘛。旬柚這話說得非常理所當然。
晏時今不由又看了她一眼,腦海裡忽然冒出了一段不算特彆清晰的記憶——也不知是那一世,當時旬柚與祁岸還是男女朋友。祁岸也參加了這場比賽,並且一騎絕塵,得了第一名。
那時,麵前的女孩也傳了一身熱辣的裙裝,手裡舉著祁岸必勝的牌子,旁邊也跟著一群青春靚麗到花枝招展的女孩,對著賽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著,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看上去,與現在的王京京她們也沒什麼不一樣。
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他的目光太過直白,旬柚自然注意到了,不知為什麼,她敏銳的覺得她家晏老師像是在腹誹她,旬柚眯了眯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在心裡說我壞話?
我….叮鈴鈴
晏時今頓了頓剛啟唇,隻是才剛說了一個字,旬柚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王京京的電話。旬柚歎了口氣,按了接聽。
不等王京京說話,她搶先道∶我已經回酒店了,你們也快點回來,今晚請你們吃飯!說罷,不給王京京反應的機會,旬柚迅速掛斷了電話。
然後,她又給助理打了電話,讓她好好安排,今晚她要好好慶祝一場,記住了,環境一定要布置的喜慶一點,高級一點,漂亮一點,懂不?還有食材,對,必須選最好的,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場地?場地當然要大氣,我又不是付不起錢。
無人機表演?可以,也來一場吧。多少台?當然是越多越好.
女孩滔滔不絕的說著,清脆的聲音如珠落玉盤,好聽是好聽,但未免話有些太多了,要求也過於多了。
晏時今垂首,最先印入眼簾的便是那兩瓣不斷開開合合的唇瓣。
花瓣一般嬌嫩鮮妍,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卻過於繁忙了一些。
隻聽著那些五花八門的各種要求,光是隨便想象,也能猜到如果真按她的要求布置,到時候慶祝現場,肯定會比婚禮現場還要華麗張揚。
對,暫時就這些了。至於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補充。等旬柚再次掛了電話,已經過去至少十分鐘了。
晏老師,今晚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隻要你說出來,我都可以給你找來!旬柚收起手機,仰著頭一揮手,特彆大氣的說道。
晏時今的手動了動,不由自主的朝麵前的女孩伸了過去,隻是伸到一半,卻又忽地頓住了。晏老師,你怎麼了?
旬柚微仰著頭看著他,黑亮如辰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帶著疑惑。
……沒什麼。須臾,晏時今把手重新收了回去,輕聲回了一句,不用特意準備什麼,我都可以。
重新放回身側的手指緩緩拽緊。
他不經意的一瞥,視線落在了牆上的日曆上,十一月十八號,距離那個日子又近了一些。
旬柚的助理行動力非常強,短短一個下午,便把自己老板那些堪稱離譜的要求都完成了。等到下午六點,旬柚一行人到時,場地已經全部布置好了。
打眼望去,五顏六色的鮮花和氣球幾乎遍地都是,再加上各種各樣的彩燈,美輪美奐猶如仙境。
微風吹來,一陣花香迎麵而來,更是舒爽。旬柚表示很滿意,大方的給助理發了一個大紅包。
她直接包下了酒店的最上層,從這裡看,上方是仿佛觸手可及的絢麗星辰,下麵是繁華亮麗的城市夜景,視野超級好。
旬柚和王京京,包括姐妹團們都是愛玩會玩的。今天既然是旬柚請客,小姐妹們肯定是不會客氣的。
因為她的比賽結束了,所以旬柚心裡壓力去了一大半。再想到今天賽台上薑雲可那蒼白的小臉,旬柚心情大好,很快就與王京京她們玩瘋了。
沒了克製,她喝了不少酒,粉白的臉龐很快便紅了起來。
晏老師.……晏時今呢?旬柚玩了一波,忽地想到了什麼,朝著四周看了看,很快便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青年。
他的麵前,一隻黑貓正隨著音樂與其他人一樣,瘋狂的擺動身體,跳得有模有樣的,特彆喜人。但喧鬨的世界裡,青年卻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
安靜、沉默、孤獨,仿佛與這世界格格不入,又仿佛是在身周築起了一層厚厚的冰牆。
他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坐在角落裡,安靜地看著玩鬨的她們。那雙黑深乾淨的眼裡,此刻卻沒了平時的清澈,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
許是沒想到旬柚忽然轉頭,晏時今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兩人的目光頓時撞在了一起。
他微微一證。
而旬柚,已經拿著一瓶酒朝他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她明顯已經有些醉了,腳步晃晃悠悠的,雙眼帶著一股迷離,差一點就坐到了地上去。
小M心。
晏時今反射性的伸出手,拽住了旬柚的手,隻是或許力道過於大了一些,旬柚輕輕啊了一聲便朝後倒。
下一瞬,一具溫暖柔軟的身體落在了他懷裡。
晏老師……晏時今,謝謝你啊。撞疼你沒?我.……嗝……我現在就站起來!她醉得有些厲害了,身子軟綿綿的,想要站起來,卻使不上力。
旬柚皺了皺眉,嘿了一聲,再次用力站起。
結果沒想到這次用力過猛,她眼前一黑,軟軟的身子往後一仰。
小...
隻可惜晏時今嘴裡那個心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女孩柔軟的身體已經又落了回去,重重地撞在了他堅硬灼熱的胸膛上。
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晏時今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與他的身體一般,在這一刻似乎凝成了僵硬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