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堂堂墨家怎麼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被弄丟的孩子?這有點太奇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晏家出事了呢,但我看晏家現在發展的也挺好啊,不像是要破產的樣子。
晏先生,你彆怪我多嘴,我隻是太心疼我們家時今了。旬柚輕歎一聲,滿是心疼的道,如果是我家遇到這種事,我爸媽肯定不會這麼沒用的…啊,不好意思,我不是說你們晏家沒用,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晏先生,你這麼疼弟弟,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話都讓旬柚全說了,晏長賀又能說些什麼?他之前就領教過這位大小姐的伶牙俐齒,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她這張嘴更加厲害了。
…是我們虧欠了時今。至於為什麼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人,晏長賀並沒有多說。他也不敢多說,這位大小姐明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多說多錯。
況且,好話壞話全都讓旬柚說了,他如今不管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隻是心裡未免還是憋氣。
身為晏家繼承人,自身又很優秀,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身邊幾乎都是捧著他的人,暴長賀從未遇到這麼不給他臉麵的人。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轉向晏時今,眸色更加暗沉。
對麵的兩個人看上去比上次還要親密了一些,一舉一動都很和諧。再想到不久前他特意觀看的比賽視頻,晏長賀的心沉了沉。
晏時今依舊沒有看他,或者準確的說,從他走進餐廳到現在,晏時今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一次。全程都是旬柚在說話,而晏時今一直在安靜的剝海鮮,似乎是專心致誌的伺候著這位大小姐。
他看上去依舊很安靜,但是哪怕是不說一句話,隻沉默的坐在一旁給人剝海鮮,也讓人無法忽視。
與兩年前剛回到晏家的陰鬱沉凝,完全不一樣。
一頓飯下來,晏長賀連一句話也沒有與晏時今說上。等到旬柚吃好了,便直接不客氣的道∶晏先生還有事嗎?如果沒有事,那我們就先走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明天的飛機,需要早點回去休息。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晏長賀根本無話可說。
旬柚根本連掩飾也無,器張至極,沒有給他任何麵子。當然,她也有這個資本。晏明山是個優秀的商人,當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與勤家和旬家交惡。
所以晏長賀這口氣,隻得自己咽下去。
而晏時今,除了偶爾回應旬柚,眼裡仿佛沒有他這個人。他們明明是兄弟,但看上去卻猶如陌生人一般,不,或者比陌生人更不如。
時今,我能和你單獨談一談嗎?最終,晏長賀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道,我有事要與你說。
有什麼事....
旬小姐,可以讓我與我弟弟單獨說會兒話嗎?不等旬柚說完,晏長賀直接道,臉上的笑意終於消失,麵無表情的看著旬柚。
他其實長得很不錯,笑起來時很是溫和,然而不笑時,卻莫名有一種陰沉。尤其是當他麵無表情的看著人時,黑沉的目光似有陰冷閃過。
旬柚還沒有回答,晏時今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她的麵前,也擋住了晏長賀的視線。
不用單獨說,你有事可以直接說。這一晚,晏時今第一次正眼看向晏長賀,一字一頓的道,我不介意。
他晏長賀還要高一些,兩人相對時,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晏長賀眉頭皺了起來,有一種被人俯視的不適。
這是我們的私事。晏長賀沉聲道。
晏時今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隻轉身對旬柚道∶我們回去吧。說罷,竟是真的拉著旬柚就走,完全沒有再向頭看晏長架一眼。
晏長賀臉色倏然陰沉了下來。
父親要與傅姨離婚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晏長賀終是壓製住怒氣,提高了音量道,傅姨很傷心,你不回去看看她嗎?這件事鬨得很大,家裡已經吵了很久了。之前你在忙著比賽,所以我不敢告訴你,傅姨割腕了,差一點就沒有救回來。
聞言,旬柚眉心輕擰,不由抬頭看向身邊的青年,卻見他臉色很平靜。他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晏長賀,淡聲說了一句∶他們離不離婚與我什麼關係?
晏長賀一證。
況且,晏時今看著他,忽然笑了一聲,她死不了,也不會死。就算要死,也要拖著她心愛的男人一起,這才是傅蓉熙的性子。
說罷,他沒再停留,拉著旬柚大步就離開了。
晏長賀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臉色陰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