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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順著她的話看向沈霓君,她麵上沒什麼表情,靜靜地看著趙藝璿,仿佛說的不是她。
“我真的……沒說謊。”趙藝璿聽著聲音像是打算再哭,裴異過來拍了拍她的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趙藝璿的脾氣他們都是知道的,誰也不可能會信她的話,更不可能相信,沈霓君會做那樣的事。
裴異出來說話:“周漸,差不多得了。”
“有你事?”周漸翻了個白眼,碰了碰沈霓君的肩膀,“你怎麼說?”
“說什麼?”沈霓君後退一步,將手裡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內,語氣平淡,“我沒什麼可說的。”
趙藝璿看著她一係列的動作,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更沒想到沈霓君會有兩副麵孔。
氣氛僵住,直到連季同推陳嘉儀出來緩和,陳嘉儀過去拉住趙藝璿,勸她:“阿璿,彆鬨了。”
趙藝璿抽泣著:“我……我真的沒鬨。”
她委屈的要死,抱著陳嘉儀哭了好一會,最後她鬨得也差不多,不再鬨脾氣,一行人才重新出發。
整理好東西,他們繼續往上走。晚上人越來越少,路上的光線也弱了下來,連季同扶著陳嘉儀一起在前麵走著,映射的的後麵的四個人尷尬的不是一丁點。
裴異借著天黑壯膽,嘗試著去牽趙藝璿的胳膊,咽了咽口水,小心說道:“我攙著你吧。”
聽到這話,趙藝璿先頓了下,又恢複了平時趾高氣昂的模樣,仰著下巴,把手搭在裴異手掌上,應下來:“好。”
這邊的沈霓君倒還好,走路一直很穩,也一直低氣壓,頭燈照在石台階上,浮現出周漸的臉。
剛才她鬆開趙藝璿胳膊時,眼神所及之處,是周漸的一雙眼,正看著她們這邊,和她四目相對。
沈霓君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看了多久,不過看他剛才的反應,應該是沒看到,不然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態度。
“想什麼呢?”
周漸喊了她一聲,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原地停了許久,她側首看周漸,他還是笑著,沒什麼反常。
看來,是真的沒看到。
這樣的情緒一直跟著沈霓君到了尾翼峰,許多人都聚在這裡。尾翼峰上有一座觀音廟,大多旅客都是不遠萬裡慕名而來,隻為能拜一拜,求個平安順遂。就連七旬老人也不怕遠路,就為了能來觀音廟。
幾個人也跟著去廟裡拜神,出來時周漸問沈霓君許了什麼願,她沒說話。
陳嘉儀在一旁打趣他:“說出來就不準了。”
連季同摟過陳嘉儀,笑了聲:“那你怎麼告訴我了你的願望?”
“因為我已經實現了呀。”陳嘉儀頭靠在連季同懷裡,笑容漾在臉上,“不就是個你?”
裴異看不下去:“這還在菩薩麵前呢,你兩要膈應人一邊去。”
趙藝璿附和:“就是就是。”
她的目光不小心落在了沈霓君身上,剛抬眼,對上了沈霓君的眼神,嚇得往後縮了縮。
最後實在太晚太累,趙藝璿吵著不願意再上去,連帶著陳嘉儀一塊吵鬨。這離山頂還有一段路,怕是體力也會透支,他們決定放棄。
沈霓君沒說話,剛踏出一步,衝鋒衣的帽子被人扯住,聽見周漸問她:“我還想繼續,你呢?”
“不累嗎?”沈霓君咬了咬下唇,試探他。
“不累。”周漸把包丟給裴異,“你陪我去山頂。”
見沈霓君沒吭聲,他又問道:“一句話,上不上?”
沈霓君沒猶豫:“上。”
說完,周漸又和連季同說道:“那同哥你們先回去吧,我和霓君一塊。”
“確定嗎?”連季同不太放心,周漸雖說沒有裴異那麼不靠譜,但畢竟這麼晚了。
周漸重複了連季同的話,問沈霓君:“確定嗎?”
沈霓君點了點頭。
“行。”
連季同叮囑了些事,看著他們兩個離開,等到他們背影漸遠,聽見陳嘉儀低聲說道:“你不覺得阿漸最近有點奇怪嗎?”
“你是說哪方麵?”
“你覺得我說的哪方麵?”
連季同看了陳嘉儀一眼:“對阿璿的態度?”
“嗯,以前阿璿再怎麼鬨,他也沒這樣說過她。”
裴異喜歡趙藝璿這事,陳嘉儀不知道,他們也都沒打算讓陳嘉儀知道,不然下一秒趙藝璿就知道了,甚至他們朋友圈也知道了。
“他已經結婚了。”連季同說,“以前他一個人,可以由著阿璿胡鬨,現在再和阿璿說不清楚,梅姨會打死他的。”
“也是苦了阿璿了。”
“人是她要喜歡的,再苦也得自己咽,更何況,兩家的婚事早就是出生時定下的。”連季同說,“以阿漸的性子,再不願,他也不可能做對不起沈霓君的事。”
連季同抬眸,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不過,阿漸對沈霓君似乎也太上心了。”
但願,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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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路上行人愈發的少了,為了騰出手,周漸把頭燈戴在了沈霓君頭上,看她一臉疑惑,覺得還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