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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月過去了大半,周漸這邊也收到了方覺深婚禮的請柬,他們幾個作為方覺深的伴郎,自然是不能少的。
也因為方覺深還是藝人的關係這場婚禮的消息被全麵封鎖,即便是有圈內人知曉,也沒誰會爆料出去。
方家在南城地位本就頗高,說是封鎖,就不會有透露出去的可能。
婚禮地點定在了周家名下的弘碩華庭酒店,為這事,周漸也是親力親為,從場地到策劃,他都是一一跟進。
因為時間緊迫,這婚禮雖然倉促了些,可也絕不能馬虎,幾乎用了幾倍的人力,足以見得方家對這場婚禮的重視。
一行人坐在規定的宴席上,周漸故意拉著椅子靠在沈霓君旁邊,和她一起看著黎清夢牽著黎父的胳膊,走過長台一步一步走向方覺深。
黎清夢長發被挽起,化了妝後整個人比平時多了幾分驚豔,也斂了許多稚氣,頭紗從頭頂拖置地麵,美得不可方物。
方覺深穿著白色西裝,站在黎清夢的對麵,身姿筆挺,整個人笑起來,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看著這景,周漸這邊想起了他們當初結婚的場景,湊在沈霓君耳邊問道:“我們那天接吻了嗎?”
沈霓君瞪了他一眼,他絕對是故意的。那天他們兩個沒有當眾互相嫌棄死對方就不錯了,不過是按照長輩的意思走了走流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曆過一次,這樣的場麵不足以震撼到沈霓君,她的眼睛一直盯著人看,又或者,這大廳的燈還不錯。
沈霓君想起來什麼,反正這會也挺無聊的,不如跟他聊聊天。
“時間這麼緊,這婚禮需要的東西都是怎麼辦到的?”
沈霓君記得這婚紗是純手工定製,而且一天下來要換幾套,連他們自己的婚禮也滿打滿算地準備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深哥去年開始瞞著小嫂子準備了。”
“就不怕萬一被拒絕嗎?”
周漸一聽,瞥了她一眼,忍俊不禁:“你就不能盼點好?”
“我就問問。”沈霓君自知這話欠妥,也沒敢再多問。
“我哥這人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在周漸的印象裡,方覺深是隻要想做就一定會成功的那種人,他骨子裡的倔強和自信,就注定他會成為自己期望的那中人。
他以前隻是覺得方覺深脾氣好,性子溫和,直到有一次他和周澄打架,他才看到了方覺深的另外一麵。
十四歲那年過年,他和周澄像是完成打卡任務一樣打了起來,周澄打不過他,被他一頓收拾。
隻是那次他下手重了點,然後周澄故意往地上一躺,愣是給他來了個碰瓷,在地上瞎喊。
正好碰上了方覺深過來,上次周漸已經因為打架被罰的很慘了,這要是再罰,他可真想離家出走了。
方覺深過來也沒說什麼,掃了眼周圍,拿起桌上的紅酒朝自己身上潑了下。
周漸還正懵著,大人們都已經來了,在詢問他們時,方覺深一臉從容:“周澄剛剛對我很不禮貌。”
就隻有這一句話,大人們在看一眼方覺深身上的紅酒,不用多說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
方覺深是方家長子,即便是小輩,也受著彆人的尊重,也不敢得罪,誰不知道方老太太最愛她的長孫。
最後周澄被帶回房間擦藥,並且被按頭給方覺深道了歉。
方覺深並未接受道歉,隻是淡淡說了句:“也給周漸道歉。”
在大人們都散了以後,方覺深才抬手打了周漸後腦一下,教訓說:“看懂了嗎?”
那一刻,周漸才意識到,也是方覺深教會了他這個道理。有時候,是非對錯在大人眼裡沒那麼重要。
儘管方覺深的做法不妥,也沒人會說他一句,因為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周澄遠比不上方覺深。
注意到周漸在發呆,沈霓君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詢問:“你想什麼呢?”
周漸回過神,抬起眼睫看著沈霓君,眼神有些空洞,笑了笑:“沒事。”
這會兒婚禮的整個流程也已經走完,一群人一直鬨到了下午才算結束。
等到賓客都離開之後,他們幾個才開始了屬於他們的晚宴,裴異這好不容易因為方覺深婚禮才能和趙藝璿說上話,這一高興就開始上頭。
“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連季同踹了裴異屁股一腳:“你自個不醉不歸吧。”
這一桌能喝的現在都拖家帶口的,雖然晚上直接住酒店不用回去,但也不能跟之前相比。
“是是是,我們可以喝,深哥可不能喝。”裴異壞笑,“這晚上還有正——”
這句話還沒說完,黎清夢已經拿著手裡的手邊的紙盒丟了過去,直接砸到了裴異的臉上。
趙藝璿見狀,直接鼓掌:“活該。”
周漸挨著黎清夢坐著,趁著沈霓君陪趙藝璿去衛生間的空擋,小聲問黎清夢:“嫂子你當初怎麼追的我哥?”
黎清夢一聽,脖子往後一仰,瞥了眼方覺深,表情略帶無語:“不知道是誰死纏爛打幾個月呢。”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女生,就是你在外麵養的小情人嗎?”黎清夢滿腦子疑惑,起了這八卦的心思,況且這周漸一看就是愛玩的性子。
周漸:“???”
“我哪有什麼小情人?”周漸拚命解釋,“我是追我媳婦用的!”
“君君啊?”黎清夢恍然大悟,“你兩不是都結婚了嗎?用得著追?”
“那隻是法律承認了,她不是還沒答應。”
“這簡單,嫂子我給你探探口風。”
之後沈霓君回來,他們沒再進行這個話題,兩個人對了下眼神,在心底商量好了一切。
等菜上桌以後,也沒動多少,男生都是在聊天喝酒,隻有黎清夢一個人在認認真真地吃飯。
方覺深邊聊天,邊跟照顧孩子一樣,不是給擦嘴就是給剝蝦殼。
黎清夢吃飽喝足以後就開始想辦法給周漸追媳婦了,她還沒開口,方覺深這邊就拿著紙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油點。
極具耐心地擦完,又問她:“準備乾嘛去?”
“你們男生聊,我們女生聊。”說著,黎清夢攤了攤手,“互不乾涉。”
黎清夢是個孩子性子雖然在這裡麵不算小的,但是因為個子小,一群人也都拿她當孩子看,都寵著她。
她們一塊來了酒店的房間裡玩,黎清夢鬼心眼多,上來的時候就趁著沈霓君沒注意給陳嘉儀和趙藝璿使了使眼色。
兩個人瞬間會意。
女生們走後,他們的話題也沒那麼拘束了,大多都是裴異一個人叨叨叨,叨叨叨。
“哎,我說,咱們幾個裡就剩下我和左燁沒結婚了。”
左燁隻是斜了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樣。”
裴異問:“有什麼不一樣?”
左燁麵色平靜:“我不是渣男。”
一句話,惹得一桌人發笑。
左燁是這幾個人裡話最少的,他和方覺深不一樣在於,方覺深話少一般都帶著笑,左燁是一點也不笑的。
再加上左燁是法醫,有時候笑起來的點,還挺嚇人。他總是能很淡定地說出一些,令人發指的話。
聊著聊著,連季同隨口問了句:“阿漸最近追人追得怎麼樣了?”
周漸靠在椅子上,整個人跟散架了一樣:“這不是有嫂子給我探口風嘛,我這邊再努力努力。”
“她們幾個能探個什麼?小花旦一看就知道嘴挺嚴。”裴異這會也有些喝高了,說話不怎麼過腦子,“阿璿跟我說,小花旦喜歡深哥,我一比對,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周漸:“……”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方覺深看了周漸一眼,抿嘴笑了笑:“難怪你那天問我怎麼追的人。”
連季同:“他這個悶葫蘆,你問他?”
周漸被這尷尬弄得正了正身,解釋:“我……我這不是多吸取吸取經驗嘛。”
裴異不服氣:“你怎麼不跟我學學啊?”
“你外麵那些女人能跟我媳婦比嗎?”
“得得得,你家小花旦最好行了吧?”
“廢話。”
聊到沈霓君,周漸看了眼腕表,這會時間都快十一點了,一時沒注意,才發現沈霓君已經離開三個多小時了。
也不知道她們幾個都說了什麼。
微信也沒有什麼消息。
周漸眼神瞥過,才發現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方覺深在和人用微信聊天,他隨口問了句:“是嫂子嗎?”
方覺深抬眸:“嗯。”
這樣字對比,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機屏保,又不死心的問了連季同:“同哥,你在跟嘉儀姐聊微信嗎?”
連季同答:“對啊。”
裴異夜不明所以:“你管那麼多乾嘛?”
這一下周漸徹底坐不住了,人家一個個都聊上了,就他一個有媳婦的,跟個沒媳婦似的。
方覺深注意到他的小情緒,把手機靠在耳邊聽了聽語音,輕哂一聲:“也不早了,我們去找她們吧。”
周漸答應得爽快。
左燁和裴異沒什麼事就回了自己房間,他們三個跟著服務生來到了黎清夢她們所在的房間,隔著門都能聽見裡麵的音樂和笑聲。
等到服務生把門打開,眼前的一幕簡直讓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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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四個女生,隻有陳嘉儀看著還清醒點,在那攔著趙藝璿和黎清夢拚酒劃拳,而沈霓君已經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樣對比下來,還是沈霓君正常點。
周漸過去喊了喊沈霓君,半天也沒人回應他,黎清夢看他擔心,拖著不太穩當的步伐,手撐在周漸的肩上。
前言不搭後語:“哥,嫂子我給你問出來了。”
方覺深這時也過來拉住黎清夢,她的酒量他是清楚的,這樣的情況,還算好的。
黎清夢順勢摟著方覺深的腰,在看到方覺深後,她也清醒了不少:“你們家君君啊,喜歡年輕的,愛熬夜的,哦對了,還有身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