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丕彎唇,鄭重應下,道:“昳中明白,必定謹記崔叔父之言。”
“哼!你要記住的不是我的話,是要待貞兒好。”
“是,昳中記住了!”
見他恭恭敬敬,瞧著確實比王衍順眼多了,哪兒哪兒都強不少。
嗯,也就勉強算是過關了吧!
又說了會兒話,見著天色暗下,正好有丫鬟過來傳話,兩人便一前一後起身過去。
一路走,一路聽訓。
還沒做嶽父呢!這譜擺得倒是不小。
三人湊一桌上,飯菜雖簡,可用著卻香,尤其是老太爺親自做的醬菜,味道酸甜辣口,幾人吃了不少。
用過飯,謝丕才命人將自己帶回來的禮拿上來。
給崔恂的是一本南地傳過來的樂譜,與中原曲子不大一樣,崔恂得了立即就跑得沒影,趕回書房鑽研。
而崔九貞的則是一件上好毛色的狐裘,毛領子白灰,通身又是雪白,瞧著便不是凡品。
加之一雙鹿皮小靴,從頭到腳,都想到了。
崔九貞簡直喜歡得不行,抱著他又是好一番纏弄,直到謝丕受不住才肯放過他。
晚間風雪依舊未停,崔九貞早已著人收拾了兩處,燒上地龍讓崔恂和謝丕歇息。
屋裡頭燈火通明,崔九貞窩在炕上將剩餘的賬本看完,這幾個月以來她已是賺了不少,但要想生意做大,還是不夠的。
跟麒麟閣合作,已是勢在必行!
翌日,外頭的雪又厚了不少,直沒過小腿,若不清掃,怕是都不認得哪兒是路。
沒準就能踩漏了去。
“小姐……”如雲急急進來,一張小臉被凍得通紅,崔九貞拿出了一個玉盒,“什麼事兒慢慢說,不急。”
說話間挑了塊膏抹上她的臉頰。
感受到手指的暖意以及冰涼的膏體,她沒有躲,平穩了呼吸道:“哥哥派人遞了話來,周嬤嬤的兒子……”
她傾身耳語幾句,崔九貞倏地掀起眸子,冷意不掩。
“癱了?”她抿緊唇,手裡拿著的盒子也緊緊攥著。
雖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得知時,還是會憤怒。
最毒婦人心,當真不是沒有道理。
她擱下玉盒,“想法子將人帶過來,我想親自過去瞧瞧,你去安排吧!”
“去哪兒?”
謝丕的聲音傳來,隻見他撩開簾子進來,目光在崔九貞未來得及收回冷意的臉上劃過。
“怎了?”他問道。
崔九貞先揮退了如雲,才對他道:“是關於……家裡的事。”
見她沒有明說,謝丕了然,“現下就要出去?”
“晚些時候吧!”見他詢問,她也沒瞞著。
周嬤嬤的兒子被關在什麼地兒她雖不知,但曉得是不遠的。
人帶過來費不了多少功夫。
過了晌午,待如雲回來說安排好後,她便出門了,同行的還有謝丕。
他自然不放心她一人出門。
馬車行至城西的一處平民院子裡,此處偏僻且四周無人。
這樣的一行人過來,倒也沒有引起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