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將先前抄錄的供詞拿出來,呈給他。
老太爺接過看了眼,並不意外。
“寧王經過這一遭,少說也能安分個十年八年的,隻是……”他眉頭深皺,“看似安分的安化王,才是最不安分的。”
謝丕抬眸,“老師緣何如此說,安化王想必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恐怕就是造反,也得掂量掂量才是。”
老太爺搖搖頭,“到京這些日子,安化王較之他人,能忍能謀,頗有城府。”
人人都將目光放在了最能蹦噠的寧王身上,即便安化王有些心思,也不如寧王惹眼。
可,就是這樣,才最不可信!
謝丕沉思著,一時沒有說話。
安化王瞧著確實普通,也低調許多。
“藩王之間關係也是錯綜複雜,於天家來說,他們都不算自己人,你要記住,藩王是圈養著的野獸,要時刻提防著他們破籠而出。”
“是,謹遵老師教誨!”
老太爺擱下供詞,命他研磨,準備自己寫封折子遞上去。
謝丕聽話地在一旁伺候筆墨,稍晚些時候,兩人說完話,這才打算歇息。
“早些回房吧!明兒個一早記得給太子上課,這個月就教他策論吧!”
雖說也不指望這禍害能學多少。
謝丕應下,遂退了下去,回到自個兒房內。
屋裡暖香宜人,燃著微燈,一看便是有人打理好的。
他又想到了崔九貞,心間熱乎的不行。
略作梳洗後,便褪了衣裳歇息去。
雲裡霧裡,他瞧見熟悉的身影躺倒在他的床上,待上前才瞧清了她的模樣。
那是他從未親眼見過的景色。
輕紗微掩,冰肌玉骨。
隻見那張慣會調笑的紅唇輕啟,喚著他:“哥哥……天兒冷,你快給我暖暖嘛……”
謝丕心中狠狠一顫,這聲哥哥,隻怕要將他的魂兒叫飛了去。
隻見自己不受控製地靠上去,軟玉溫香,竟是迷失其中。
不知何時,他突地睜開了眼,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看了眼外頭已經蒙蒙亮的天色,這才回過神來,原是一場夢。
剛想起身,卻僵住了,他撫著額,有些羞惱!
腿間冰涼的黏膩讓他臉上熱了起來,草草起身收拾了番,將衣褲床單都換了遍。
他抱著就要出門,卻正好迎上了端著水走過的小五,瞧見他,後者立即道:“二公子起來了?這是又要自個兒洗衣物嗎?”
小五注意到他手裡抱著的床單衣物,便問了句。
謝丕身形微僵,隻得生硬地點點頭,並未說話。
小五感歎,“二公子真是世家公子的楷模,小的從未見過您這樣兒的,連自己的衣物也甚少讓下人洗,凡事親力親為,怪不得咱們老太爺這麼喜歡您。”
連最疼愛的大小姐都許配給他了。
這樣的姑爺,誰不想要?
謝丕輕咳一聲,道:“你這是給老師送水?快去吧!一會兒水涼了。”
小五經他提醒,立即應下,“好勒,二公子若是不得空,衣物擱下我回頭去收了洗也成的。”
說完,他端著水就繼續往前走去。
謝丕抱著手裡的東西,腳步加快地去後頭的井邊打水衝洗。
井裡的水冬暖夏涼,倒不至於凍著,早起經過的餘嬤嬤正好瞧見,上前道:“二公子,您怎的親自漿洗衣物了?”
她說著,看到還有浸濕的床單,頓了頓,似是猜到什麼,抿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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