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哀家何時如此說了?”
皇後冷笑,“臣妾這耳朵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太子無所謂,半點兒不擔心,比起這個,他覺著該回崔家上課了。
還是外頭有意思,以後若他的宮裡都是這些人這些破事兒,他寧願在外頭開個府過日子,也不回宮。
太皇太後反駁不得,隻氣得胸口疼,頭也疼。
“難道他如此虐殺我宮裡的人,就一點兒責任不擔?你們可還將哀家放在眼裡?”
說這話,卻是看向皇帝。
太皇太後於他有恩,幼時他為了躲避萬貴妃,是太皇太後將他養在宮裡的。
這份恩情確實不能忘。
但,說他的兒子德不配位,想要廢太子,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歎了口氣,皇帝道:“太皇太後息怒,朕當然是敬著您的!隻是,太子還年幼,氣性也大,您不至於因著兩個宮女太監就跟他計較不是。”
太子撇過臉,享受著皇後對他的噓寒問暖。
太皇太後原本鬆動的態度,又被刺激到了。
“不是哀家說他,你看看他哪有一點兒儲君的樣子?那崔璿和謝家教導他,就將他教導成這樣?哀家看,他們根本就是彆有用心,怎能還繼續教導太子?”
這番話目的極為明顯,就連方才還溫和著的皇帝,麵色也淡了下來。
自己的老師自己清楚,若說太皇太後庇護了他,那麼崔老先生便是教育了他。
不僅庇護,教導,更是一手將他推至今天的位置。
幼時多磨難,好容易活下來,有了個棲身之所,更有了亦父亦師的人引導他。
說白了,崔老先生在他心中,比所謂的父皇更親近。
他,不能容忍旁人如此編排他!
皇後冷眼旁觀,心中其實已經笑開了花。
皇帝仁善溫和不錯,可,也分什麼事兒。
“太皇太後這樣的話,往後休要再說。”
“你……”
“朕,不喜!”
皇帝沉聲道。
太皇太後咬牙,知道這是觸及到皇帝的底線了,麵上雖掛不住,但到底沒再說這話。
太子嗤笑,起身道:“父皇,兒臣已經耽擱多日未上課,這就回去了。”
皇帝點頭,揮手讓他下去,皇後雖舍不得,可也沒阻止,隻悄悄囑咐他多回來看看。
待他走後,皇帝看向臉色極為不好的太皇太後緩了語氣道:“祖母,因著兩個宮女太監,鬨得自家人不豫,實在不值當。”
這聲祖母喚得太皇太後也消了幾分氣。
目光掠過皇後,再看向他,閉了閉眼,“罷了,他怕是記恨哀家,往後,莫要再讓他踏入哀家這仁壽宮了,哀家,受不起!”
這樣的曾孫,早晚能氣死他!
皇帝見此,也沒多作解釋,讓她好生歇著後,便帶著皇後離開了。
仁壽宮內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李沅小心翼翼地上前扶著太皇太後,心疼地紅了眼。
“您要保重身子啊!元淑姑娘臨走時,不是還說過,您能忍讓便忍讓幾分,莫要氣壞了自個兒。”
多日未曾聽到這個人,太皇太後有些恍惚,但不得不說心中是寬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