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馬琴身邊的人,她有些印象,聽聞馬琴要見她,想了想,便過去了。
“你坐這兒等等,莫亂跑就好,她們也不至於太為難你。”崔九貞對著諸秀說道。
諸秀餘光瞥見幾個姑娘的神色,乖乖點頭,“崔姐姐快去吧!我無礙的。”
崔九貞頷首,帶著人跟了那丫鬟離去。
她一走,便有人出聲了。
穿著銀紅撒花襖裙姑娘的抱著手爐走了過來,遞了身邊的人一眼,道:“也不知哪個逼仄鄉下來的,也敢妄想咱們的門檻兒,上趕著巴結,也忒地不要臉皮。”
諸秀眨了眨眼睛,按住就要站出來的紅袖,笑道:“那也總比有些人想巴結,卻不得其法的好。”
那姑娘一聽,立即瞪眼指著她,“你,牙尖嘴利,怎麼,崔大姑娘走了,你就不裝了?”
“姑娘說笑了,我從未裝過。”
“還說不是裝,誰瞧不出來你在崔大姑娘跟前裝巧賣乖。”她鄙夷道:“你以為這樣就有機會接近謝二公子了?”
她嗤笑一聲,“死了這條心吧!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見她越說越過分,紅袖終是忍不住了,站出來道:“姑娘慎言,我們家小姐從未有過那心思,您怎麼能這樣咒她。”
“紅袖!”諸秀麵色微變。
正愁尋不到借口出手教訓,那姑娘現下一聽這話,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聲,紅袖側過去的臉上便多了個巴掌印。
“主子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看著諸秀,就差沒直說她了。
“陳姑娘,你不要太過分!”諸秀抿唇,將紅袖拉到身後,臉色冷了下來,背脊卻是挺得筆直。
“喲?我便是過分又如何?”姓陳的姑娘揚起下巴。
一個鄉下來的丫頭,還敢跟她叫板不成?
周圍或多或少本著看戲的態度,也有漠不關心的。
就是沒有想出手幫她的。
諸秀再一次認識到了京城的世家圈子,捧高踩低從來不缺,冷漠無情比比皆是。
她憋回了眼中的溫熱,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
“陳九,算了吧!好歹是跟著崔大姑娘進來的,便是不看王家的麵子,也看崔家的麵子,鬨大了,你也不好看。”
出來說話的是先前與崔九貞在二門遇到的姑娘,鵝黃的身形從人群中走出來,讓人無法忽視。
陳姑娘聞言,睨了她一眼,今日本就是來參加喜宴,她不過是瞧不起諸秀這種人,便說了兩句。
哪知道她還傲氣的不行,人前人後兩個樣。
看的人惡心。
不過,既然台階給她了,她也不會不識趣,畢竟人家說了,人是跟著崔九貞進來的。
思及此,她冷哼一聲,帶著丫鬟轉身坐到遠處。
見著沒戲了,其他人也紛紛尋了地方坐下繼續閒聊。
諸秀看了看紅袖的臉,見著已經高高腫起,眼中微暗。
她抬頭剛想對那黃衣女子道謝,她記得是楊家的姑娘,可還沒開口,就見對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錯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