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著無聊了,他起身在另一麵牆邊刑架上走過,挑了條帶著倒刺鐵鞭。
身後跟著的錦衣衛愣了,謝二公子這樣的讀書人也會耍鞭子嗎?
想著,他笑了笑,“謝二公子,要不還是我來吧!這鞭子不如尋常的好使……”
“啪——”
一鞭甩在了王衍身上,立即便有血痕映了出來。
隻見王衍身子抽了抽,將將要暈過去,又是一鞭落下將他打醒。
疼痛,昏沉,不停交替。
衣衫被倒刺刺啦一聲劃破,深入皮肉,有的甚至劃到了骨頭。
抽了幾下後,謝丕看了眼鞭子,“的確不怎麼好使。”
分量不輕,不過他腕力不錯,剛好足夠運用。
錦衣衛不說話了,閉著嘴靜靜地看著。
又抽了幾下,謝丕更為嫻熟了些,鞭鞭到肉,想抽哪兒抽哪兒。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王衍的臉側被甩到,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似是驚怒交加,他掙紮著卻被鐵鉤鎖住,連帶著全身痛不欲生。
“唔唔……唔……”
他掀起帶血的眼皮,一番折騰後,有氣無力地看著謝丕。
“讓他說話!”
吩咐下去,王衍嘴裡塞的木球便被摘了下來,帶著血水。
抖了抖唇,他吃力道:“元淑,究竟如何了?”
謝丕微微揚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力氣過問旁人?”
“告、告訴我……”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他會被抓進隻有九卿才會進的詔獄。
且,還用上了刑。
“放心,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現下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王衍倏地冷下眸子,“你不過是為了崔九貞報複於我,何至於對女人出手,有什麼衝我一人來便是。”
“哦?你一人?”謝丕扔下鞭子,遂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掀起眼簾,“你在教我做事?”
“算我……求你,她隻是個無辜的柔弱女子,威脅不到你。”
謝丕嗤笑,並未回應,他隻道:“知道為什麼會進隻有九卿才會進的詔獄麼?”
王衍抿了抿帶血的唇。
“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話音落下,王衍愣住了。
“到了現在,你還以為皇上會顧及王家,顧及你祖父的功勞?”
謝丕冷淡的聲音在刑房裡不緊不慢地響起。
王衍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才真正開始慌了。
他發絲淩亂,麵色慘白,“不會的,不會的……”
怎麼可能,他明明做的隱秘,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對。
“放心,我會讓你們見上最後一麵,但不是現在!”
謝丕說完,從袖中拿出卷好的紙張,上頭是份口供。
遞給錦衣衛,“按這上麵的,仔細審問,不必急,但務必要審問的清清楚楚。”
錦衣衛接過,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應下道:“是,請謝二公子放心,兄弟們彆的沒有,可耐性是一個比一個好。”
謝丕頷首,“當心些,可彆弄死了!”
畢竟他也不想在大婚之際,觸了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