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焦婉君伏身道:“是,奴婢遵命!”
她起身後走到了殿外跪著,雖還帶了些傲骨,可也被磋磨的不輕,哪裡還能堅持多久。
崔九貞收回目光,很快便有宮女將地上打掃乾淨,又奉上了杯新茶來。
“本宮聽說你祖父可將周家折騰得不輕,連皇上都被他勸動了。”
張皇後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崔九貞微笑,“哪裡是祖父折騰的,周家膽敢摻和進藩王一事裡,幫著人家對付咱們,便是背叛。皇上哪裡還能容得下他們,再者,他們能背叛皇上,是不是將來也能背叛太子,背叛朝廷?”
張皇後不大懂什麼政事,但她知曉崔九貞所說的是一個也要不得。
“你說的不錯,周家一慣囂張跋扈,作惡多端,儘早處理了才是最好。”
她說的義憤填膺。
崔九貞嘴角抽了抽,借著喝茶的功夫掩飾了麵上的尷尬。
這話好像說張家也不過吧!誰不知道這兩家一個德性,這話也就張皇後好意思說出口。
人傻,也是有福氣的。
“對了,皇後娘娘這般對焦婉君,等您侄子出來,會不會……”
“他能如何?”張皇後不高興了,“本宮是為了他好,一個女人就將他迷惑成這樣,待她容顏不再,遲早有他後悔的。”
他這是幫他早日看清!
崔九貞揚眉,可據她所知,就張璟那個德性,對人家可是真愛呢!等他出來知道了自個兒心愛的人被磋磨成這樣,還不心疼死。
恐怕翻臉都有的。
不過這話她倒是沒說出來,這樣才有好戲看嘛!
想著,她頗為讚同地點頭,“娘娘說的是,您這般為了他當真是費了不少苦心,想來他一定能理解您的好的。”
張皇後點頭,可不是麼!
就焦婉君這種殘花敗柳如何配得上她張家人,自家伯父一房就這麼一個血脈留下來,可不能斷在這個已經沒了機會的女人身上。
說起來,張家小輩們也沒個長進的,著實讓她發愁,看來看去,也就張璟還像點兒模樣,可偏偏栽在一個那樣的女人身上。
哪怕換個人,她也不至於如此。
崔九貞又說了幾句,皆是誇讚她的良苦用心,抬高她的手段。
她有預感,張皇後越是相信張璟能明白,後頭她越會失望。
因為那個人,在崔九貞的前世裡,為了焦婉君可是與整個張家對著乾,後來才換來了妥協,娶了她。
這段情事不知要被多少人羨慕。
而如今,焦婉君已不是被羨慕,而是臭名昭著,連焦家都不認她了。
當真是天道好輪回!
這邊說著話,仁壽宮裡,卻是氣氛壓抑。
崔老太爺背著手站在殿內,淡淡地看著在他麵前哭泣著的太皇太後。
“……我輸了,算我求你了,放過周家吧!他們哪裡能經得起詔獄的折騰啊?”
“這與老夫無關,太皇太後求老夫也無用。”
“崔璿!”太皇太後抬起頭恨恨地盯著他,“你我鬥了數十年,你什麼手段當我不知麼?”
“老夫不明白太皇太後說的什麼。”
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太皇太後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這個老匹夫生來就是克她的。
“周家倒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周家好?”她慘笑,“還是說你在報複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