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明姝還沒來得及去學齋見一見她心愛的同窗們,便被謝嘉言半路劫走,去了江太常的書齋。
在聽了江太常一番敘述後,她瞪大了雙眼,指著自己道:“您是說,我要代表大慶參加同遼國學子的比試?”
江太常淡定地點點頭:“你是我的親傳弟子,自然是要出場的。”
明姝迅速將目光轉向謝嘉言:“那師兄呢?”
江太常搖搖頭:“他這次不能上場。”
“啊……”明姝愣了愣,瞧見江太常諱莫如深的神情,終是沒有開口問。
“此次比試事關重大,你一定要好生準備,爭取在比試中壓過那些遼國學子,一展我大慶英才風姿。”
聽得江太常慷慨激昂的話語,明姝咽了一口唾沫,小聲道:“那……我加油?”
“加油?”江太常麵露訝色。
謝嘉言接過話頭解釋道:“就是她會努力的意思。”
江太常隻當是他們的暗語,便點點頭,滿意地道:“你有這般的鬥誌,為師很滿意。”
“你對這比試恐怕不太了解……”,他和藹地看著明姝:“我已經安排好了,在比試前,你都不需去學齋上課,這些天就由嘉言帶著你,熟悉熟悉比試內容。”
明姝:懂了,就是賽前臨時抱佛腳嘛!
最後,江太常意味深長地道:“此番遼國使團裡,也有女性學官隨行,彼時你也可以去交流一二。”
女性學官?
聽得這詞,明姝眼中先是驚訝,而後綻放出亮光。
她了悟地朝著江太常一躬身,語氣裡是掩不住的喜悅:“明姝明白!”
江太常看著一臉喜色的明姝,也忍不住笑著捋了捋胡子:“既是明白了,那便去好好準備吧。”
他看得明白,明姝想要的絕非隻是在太學讀上兩年書。
她的認真,她的努力,她的鑽研,無不展現了她的野心。
而如果可以,他願意拉上她一把。
當今聖上賢明寬和,這是明姝的運道,更或許也是未來女子們的運道。
江太常博覽各朝詩作,在讀到唐宋之間女才子們所做的詩篇時無不慨歎,文字錦繡,意甚妙哉。
即便是一些描述閨怨的詩篇,卻也細膩柔婉,動人至深。
有此等天賦,可以想象若是將她們置於不同的環境中,定會綻放出不一樣的光彩。
而明姝,便是有天賦的人。
江太常感慨地看著她和謝嘉言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若說現在的文壇,是一片平靜的潭水,那麼明姝的出現,或許會成為一顆石子,將這潭水攪和到波濤四起。
想到這,江太常露出個期待的笑。
不起波濤,又如何能出不平之作呢?
=
明姝跟著謝嘉言,一同去了書齋的另一處書房。
心中卻一直在想江太常方才的話。
遼國……那是一個怎樣的國度呢?
竟然……會有女子做官。
她想得就入了神,險些直接撞到了門板上。
“走路當心些。”謝嘉言皺著眉提醒了一句,而後接過她手上的書袋,往書桌上一放,“過來坐好。”
明姝趕忙乖巧地坐下。
而謝嘉言站在書桌前,身子挺拔,神情認真,倒真有些學官的範樣了。
“你這些天在家裡可有溫書?”小謝學官沉聲道。
明姝點點小腦瓜:“看了看了。”
謝嘉言滿意地點一點頭:“那我就先和你說說,這次比試的內容。”
“ 本次比試分有三場,分彆是文試、武試、藝試。”
“文試,自然就是才學上的比試,同我們平日的月測區彆不大,你不用過分擔心。”
“至於武試……”謝嘉言頓了一下,才道,“這個你也不用管。”
聽著謝嘉言的講述,明姝正提筆做著記錄,聽得他的話,下意識抬頭道:“為什麼?”
謝嘉言想了想,用了個自以為委婉的說法:“像你這樣的小身板,應該擋不下遼國人的一擊。”
說完,他便跳過了這一話題,開始說下一項:“至於藝試,就稍微麻煩些了……”
“參加比試者各有神通,所擅長的也各不相同,有時並不好拿來比較,所以藝試的評定也是最困難的。
他思忖了一下,道:“若想要奪魁,就必須要拿出一項足以教所有人信服的才藝。”
明姝記下比試的關鍵信息後,頓時焉了大半:“師兄覺得……我看上去像能奪魁的樣子嗎……”
她說這話原本是有些自嘲意味的,卻不想謝嘉言竟然點點頭:“我覺得可以。”
明姝:!
謝嘉言繼續道:“你可是老師的親傳弟子,自然不能跌了他老人家的麵子。”
聞言,明姝搖搖頭,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不不不,隻有師兄這樣的才能被稱作是老師的親傳弟子。”
她指了指自己,小聲道:“我這樣的,最多也就是個關門弟子。”
謝嘉言略一挑眉:“此話何解?”
見他發問,明姝扁了扁嘴,語氣幽幽:“就是隻配給師父和你每日關門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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