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
她想起書中男女主角之間纏綿悱惻的愛情和那細膩柔婉的文風,實在是無法將之和蓄著山羊胡、總板著個臉的柳學官聯係來。
“還有還有……”江樂之似乎熟知這些小道軼事,一連又給明姝科普了好幾位學官“背後的故事”。
在聽完她的講述後,明姝隻能在心裡感歎:
大型人設崩塌現場。
她身邊仿佛散了一地的碎片,那都是曾經對學官們持有的濾鏡。
“噓!”江樂之小心翼翼地道,“這些事你可千萬彆傳出去了。”
明姝用力點點頭,眼神堅定:“我肯定誰都不說。”
為了保持太學積極向上的氛圍,為了維護學官光輝燦爛的形象。
太學小衛士明姝決定守口如瓶,將這些八卦都吞進肚子裡。
這時,謝嘉言涼涼的聲音傳過來:“聊得這麼開心,書不用看了嗎?”
兩人瞬間噤聲,明姝連忙捧起寶典,朝著謝嘉言嘿嘿一笑:“這就看這就看,我一定好好拜讀鄭學官的大作。”
此刻,正在書齋裡備課的鄭學官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略微一皺眉,便起身關了書齋的窗戶。
風真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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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的時候,因為有江樂之在,明姝毅然地放棄了謝嘉言這個前飯搭子。
她本還預備去找謝靜瑤,可江樂之卻搖搖頭,道:“今日幾位公主都沒有來學齋。”
聞言,明姝神情微凝。
而江樂之接著道:“昨日五公主連課都沒上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想來或許是宮中有什麼事。”
離開?
明姝心中隱隱升起個念頭,連忙問:“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未時申時之間吧?”江樂之語氣不太確定,“不過,是謝世子過來喊的她。”
聽了這話,明姝算是確定了,謝靜瑤肯定是為了她才趕回了宮。
而謝靜瑤今日沒來,指不定也是因為她的事。
江樂之瞧著明姝一副憂慮的模樣,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她本就是個極剔透的性子,當即便找到了聯係:“難不成,她昨日離開是為了你?”
明姝點了點頭,隨即便將昨日發生的事簡略同江樂之說了一番。
聽了明姝的一番敘述後,江樂之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明姝輕歎道:“我也沒想明白,皇後費這麼大的心思,就為了難為我?”
江樂之蹙著眉想了一會:“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頓了一下,才道:“有關王皇後的事,在世家裡也算不上什麼秘辛,她在登上後位之前遭遇頗為坎坷,之後又因為一些意外,導致精神上出了些問題……”
在聽完江樂之的講述後,明姝也隻能一聲長歎:
王皇後屬實也是個可憐人。
作為千恩萬寵於一身的王家嫡女被選入宮,她原本是該一舉封後的。
可景帝心頭卻已有白月光,隻將她封了貴妃便置於宮中。
心高氣傲的王皇後如何受得住這般冷待,在那並非善類的白月光挑撥下,做出了些蠢事,反倒惹得景帝厭惡。
而後,被怒極之下的景帝擲來的一隻茶盞傷了臉。
一張花容玉貌的臉蛋添上了難以消褪的瑕疵。
後來,敢於挑撥景帝同世家關係的白月光自然是暴露了“真麵目”,被一杯毒酒送上了路。
王皇後雖問鼎後位,可與景帝之間仍是隔閡難消,但此時的精神狀況也還算正常。
變故源自於那次意外,二皇子、也就是王皇後幼子落水早夭,這件事宛如壓倒王皇後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她徹底崩潰。
宮人皆知,王皇後在生二皇子時傷了身子,幾乎沒有再生育的可能。
後宮女人,沒了孩子,幾乎也就斷了一半念想。
約莫是出於愧疚,景帝將最寵愛的五公主過繼到了王皇後名下,也算是一種陪伴。
可王皇後並未因此而得到安慰。
她在得知自己不會再有兒子後,性情便變得扭曲,行事變得詭譎難料,作風頗為陰毒,一心為背後的王家謀劃。
江樂之眼裡閃過困惑:“按理說,你同王家應該沒有衝突才是。”
“可她暴露出缺陷讓你作畫,明顯就是不安好心,若在這上麵出出了差錯,她要治你一個褻瀆的罪名也是難以辨駁的。”
江樂之拍了拍明姝的手,眼裡滿是慶幸:“幸好我們明姝聰明,竟然想到了那般巧妙的方法。”
可明姝並未因此得到安慰。
在描述裡,王皇後仿佛一條毒蛇,還是精神不太正常的那種,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咬她一口。
似乎察覺到明姝的憂慮,江樂之安慰道:“你也不用過分憂心,縱然她是皇後,也是不能隨意對你做什麼的,況且還有我們在,你也不是一個人。”
“嗯。”明姝點點頭,回握了一把江樂之的手,“我以後會更謹慎的,不會讓皇後捉到錯處。”
似是為了轉移明姝的注意力,江樂之換了個話題:“你準備好過些日子百花宴的衣裳了嗎”
“哈?”明姝一時沒反應過來。
江樂之輕笑道:“你如今也滿十三了,是可以參加百花宴的了。”
說著,她輕輕在明姝粉白的臉頰上捏了捏,眼中笑意滿滿:“到時候我們明姝去參加百花宴,還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年郎呢。”
聞言,明姝略有些羞赧。
她當然是知道百花宴的,美曰其名是邀請京中適齡的少男少女們共同賞花,實則是大型交友相親現場,不知促成了多少對佳偶。
明姝瞥見江樂之眼裡的調笑,忍不住也捏了一把她的臉:“說起來,樂之都參加過一回百花宴了,不知道可有看對眼的少年郎?”
聽了明姝的這一問話,江樂之先是一愣,隨後小臉一下就紅了。
!
見此,明姝瞬間明白過來:
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