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發現除了悶悶不樂的神情外,整個人氣色倒是越發養的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太子總覺得眼前的女人,似乎上次從宮外登高回來後,越發嬌豔了。
“孤來看看你,起來陪孤用膳吧。”
太子的聲音很柔,柔到涵妃以為太子換了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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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四合一04):南巡(下)
涵妃想來想去,為了自己這有人侍奉,有吃有喝還有戲看的日子,總比顛沛流離,或者是被圈.禁一生的日子要好過很多。
後麵想來想去,頭都快想突突了,終於讓她想到一個好辦法 ,決定讓太子自己不當太子,順便換個被摔傷或者是留個疤痕什麼的,逃過這一劫。
那到時候她還是皇子福晉,再怎麼說,也是個親王嫡福晉,那這輩子,也是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去的。
她也就這點要求了。
於是太子就發現了,以往對他都不理不睬的太子妃,此時竟然忽然間筷子放下,然後閃閃發光的盯著他看,活像他是個寶貝似的,那眼睛亮的灼人。
太子身子一僵,低聲問她,“怎麼了。”
太子話音剛落,誰知耳邊立馬傳來一聲嬌俏聲,“殿下,要不我們辭去太子之位,然後去選個好的地方去養老去,您看怎麼樣。”
太子就跟見到假的太子妃一般,看著女人,卻沒想到女人此時還興致勃勃的跟他數地方,
“要不選擇蘇杭二州,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那裡去養老的話 ,日子一定會很舒服。”
涵妃看著太子的眼神,訕訕的一縮脖子,估摸蘇杭也是富饒之地,作為一個最後被廢,還終身圈.禁於鹹安宮的廢太子來說。
想要蘇杭兩個地方作為封地,顯然奢侈了點。
於是涵妃戀戀不舍的再試探性給了個地方。
“那要不去湖廣兩地,那裡背靠海岸,若是不夠吃了,還可以與漁民一起出海打漁,這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想想,也還是不錯的選擇啦。”
“好吧,好吧,若是湖廣兩地都不行,那要不去雲貴一帶吧,這裡相對來說清苦一些,但至少自由,但是現在趁著殿下還有月例銀子,現在就開始存錢,存個一二十年也不少了,殿下您覺得怎樣。”
太子耳朵起繭子一般,看著眼前的女人還在徐絮絮叨叨。
他很少見女人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即便她此時說的話大逆不道,太子也沒有跟她生氣,反而此時給涵妃親自夾了塊紅燒肉,然後狠狠看她一眼。
“孤覺得一直都不好,若是你這個話傳到皇阿瑪耳邊,就是孤都沒辦法為你求情。太子之位是皇阿瑪定的,豈有說辭就辭的。
“再說,都是皇阿瑪的皇子,孤更是太子,即便在功績上不如皇阿瑪那般雄才偉略,但是皇阿瑪親自教導出來的皇子,又豈能做貪生怕死的鼠輩?”
太子的聲音征地有聲,這時候,涵妃突然就哭了,這樣的太子,她是這樣的太子妃,他們的命運要如何改啊。
太子到底是康熙親自撫養教育的,一身傲骨自不必說。
何況,此時他才十七歲,就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這已經是看在涵妃是他的太子妃,而且自從上次試探讓涵妃哭後,太子內疚,現在決定好好對待的太子妃的份上了。
即便如此,太子此時已經是心底翻江倒海了。
可女人還哭了,太子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看著涵妃豆大的淚珠劈啪往下掉。他隻好啞著聲不斷安撫人,連涵妃的小名都出來了。
“霏霏,你彆哭啊。你乖乖的,隻要你給孤生下皇長孫後,孤以後好好對你,以前孤不該不顧你的感受亂懷疑。”
太子的聲音,此時不知道怎麼柔的滴水,涵妃聽到後,看著太子更絕望了。
‘嚶嚶嚶’聲哭的更大了,太子正勸著,忽然間外間有人來報,說是石府大格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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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女忽然想著,年前登山那次,姐姐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什麼。’
何柱兒躬身在邊上看了一眼自家坐在上首的主子,再看一眼坐在下首軟凳上的石府大格格,覺得十分無語。
眼睜睜看著太子爺跟太子妃很快要和好,結果就從中間殺出個程咬金,因此何柱兒看著這石府大格格就跟看害蟲一般,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此時見石盼芙在下麵說話,每說一句話他就親自上前去倒一杯茶,希望這杯茶能堵住她的嘴。
可顯然堵不住,此時石盼芙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涵妃一個人孤身在外的事情。
“殿下也不要怪二妹妹,二妹妹畢竟年齡小,不懂一個人在外麵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作為姐姐,我有失職之罪。”
“殿下也不要亂想,雖然醉仙樓被封。聽說是曾經裡麵有人行不軌之事,但是臣女相信妹妹是清白的。”
“至於二妹妹那天晚上沒回來,一個人孤身在外待了一晚,臣女也相信二妹妹是清白的。”
“……”
石盼芙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涵妃可能與人行不軌之事,一晚上在外麵與野男人鬼混的事兒。似是而非的說出來,表麵全是相信,但是內裡的話,卻是句句在置涵妃於死地。
說完後,石盼芙揚起了脖子,恰到好處的讓那姣好的容顏正對著太子。
她知道太子喜歡她這張臉,也喜歡她這個人,所以這些年,她打著太子的名號乾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都無往不利。
她就不信她這樣都還弄不死石涵霏。
反正處子血她已經弄到了,隻等一年的時間過後她就可以激活金手鐲,再憑借石涵霏已經失去處子之身的事實,她怎麼也要讓她脫層皮。
隻是有些遺憾,當晚她準備帶太子回去捉、奸的,可是太子那晚走的太急,任憑她怎麼叫人去叫太子,太子都早早回宮了,甚至連派人送她回府的事都忘記了。
為此,石盼芙還給涵妃狠狠算上了一筆。
隻是等太子的話音一落,石盼芙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以後盼盼不要來毓慶宮了,至少在選秀前,都不要再來宮裡。”
“殿下,你說什麼。”
石盼芙身子在顫抖。這還是太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趕她走。
她以為她聽錯了。
隻是這次,太子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她事事容忍了,反而是再說了一句令石盼芙顫抖的話,“孤,自然是相信孤的太子妃的。”
涵妃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景翠景春也聽到了,還抬頭問她,“主子,我們進去麼。”
“不了。”
涵妃本來也是想來看看原書女主是什麼意思,沒想到還是如原著一般,想弄壞她的名聲啊,隻是太子說相信她,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就跟太子忽然間變了個人,忽然對她好起來一樣,完全改變的莫名其妙。
難不成是因為去年,親自查過她是否清白後,突然良心發現了?
*****
涵妃帶著人回去了,這邊何柱兒親自讓人將石盼芙送出了宮門,並且意外的點了石盼芙一句,“格格,還望好自為之,我家太子爺跟太子妃感情好著呢。”
說完,轉身就走了。
青水看著已經消失在了宮門口的何柱兒,氣的直跺腳,“主子,何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石盼芙眼中的狠意一閃而逝,沒想到她竟然小瞧了這個石涵霏,竟然這麼快就讓太子相信她了,這實在是讓人礙眼的緊。
何柱兒回去後,太子在畫室書案前畫畫,畫上的畫像,是兩個女子的畫像,何柱兒眼神很好,竟然發現主子的畫像,竟然畫的是石府大格格,還有太子妃的畫像。
另外,還有一副畫像,竟然是兩個小孩在禦花園後麵的安陽河邊玩耍的場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何柱兒的錯覺,看到他的目光後,太子爺迅速用畫筆將上麵的畫像塗花了。
“回去了?”
“嗯,主子,奴才親自送出宮門的。”
何柱兒雖然挺不喜歡石府的大格格,但是他主子的心情,還是要顧慮的。
隻是這次,他卻是猜錯了,因為他回錯了對象。
“孤是說,太子妃。”
何柱兒一噎,他們每次見大格格,為了避嫌,可不都是在正院見的,大不了太子妃關了偏殿不出來就是,太子妃要回哪裡去。
不過聽到太子關心太子妃,何柱兒還是高興的,手腳利索的上前替太子研磨,然後小心翼翼看了眼太子,試探道:“殿下,您說相信太子妃是真的嗎?”
隻是話音落後,卻見太子身子僵硬了,但是手裡的動作卻沒停下。
何柱兒又換了句話問,“殿下,您說四阿哥給過來的消息屬實嗎?石府大格格,那天真的給太子妃下xia藥了嗎?”
“夠了,以後所有關於太子妃的流言都給孤壓下去。”
太子一拂袖,將所有的顏料全都倒在了畫卷上,好好的幾幅畫,被顏料一汙染,此時早已經看不清畫卷原來的麵目,但是依稀可以看到畫主人蒼窘有力的筆風。
*****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五月份後,京城的天氣也越發熱了起來。
康熙這段時間前朝的事情忙完了,晚上又時常被那個將他用了就翻臉不認賬的女人,勾的一點不儘興。
後宮的女人,這也是老人的老人,新人又不夠有趣,這日子一下閒了下來。興致小了後,眾人也看出萬歲爺最近似乎越發無聊了。
百官們都在想著讓萬歲爺開心的法子,恰好湖廣總督上折子上來請萬歲爺去幸巡下新修好的河堤,康熙翻看了折子,心情大好。
恰好覺得宮裡無聊,就尋思著準備再次南巡了。
後宮裡消息傳來的時候,宜妃德妃等人都在新封的貴妃佟佳氏這裡呢,佟貴妃左右看了眾後妃一樣,低聲問道:“這次萬歲爺準備再次南巡了,妹妹們可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