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長嘯一聲,顧瞳轉身飛上了山峰!
峰底,那山羊胡的屍體還在湍湍流血,躺在那裡,過了好久,都沒人敢上前去給他收屍……
……
顧瞳回到峰頂茅草屋,雲墨還在睡。
他睡得很不安穩,整張臉慘白無比,眉心一跳一跳的,落在被子上的手緊緊的攥著拳頭,偶爾呻吟一下,顧瞳站在床邊看著這
一幕,心口又麻又疼。
這個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就像是以前她在其他位麵產下的那些孩子一般,她已經將他視作超過血緣的親人。
加之兩人現在相依為命,看他如此,顧瞳恨自己無法幫他將靈田中那東西取出來。
“師父……師父……”床上的人忽然開始瑟瑟發抖,身體弓成蝦子狀態,大手緊緊地攥著被單,指骨關節全數泛白,似乎是想要將
被單直接撕裂開!
他額上溢出豆大一顆的冷汗,叫喊著師父時,臉上露出又痛苦,似乎又想要笑的神情。
顧瞳心裡一個咯噔,趕緊上床一把將他攬入懷裡,手指傳入他浸著汗水的頭發中,她溫柔的聲音從他耳蝸處穿入,“小墨,師父
在這兒……彆怕,師父一定會救你……彆怕……”
顧瞳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他的發絲,感受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滾燙,顧瞳渾身也快要被汗水濕透,她也沒有放開。
她還釋放出自己體內的靈力籠罩著他,360度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可算,雲墨的情緒一點點穩定下來了。
他陷入了熟睡中。
顧瞳鬆了一口氣,安撫他的手停下來,準備撤回。
她動了動身體。
緊緊摟著她腰身的少年頓時在夢裡發出了一陣嚶嚀。
顧瞳:“……”
好吧,她現在成了布娃娃了是吧!
隻好保持原來的動作,乖乖地待在他的懷中。
雲墨一直保持著抱著她的動作,手掌貼在顧瞳的後腰,掌心的滾燙灼心,顧瞳輕輕喘息著,試圖將兩人的體溫調得低一點……
折騰了許久,顧瞳在峰底用了太多的精神力,頭沾著枕頭,疲倦便襲上了心頭,眯上眼,很快就睡死了過去。
……
又是雲墨先醒來,醒來時已是深夜,但月光晶亮,從窗戶和沒關的大門灑進來,屋內亮堂得很。
雲墨睜開眼時,仔細看,會發現他的眼眸沒有對焦,緩了好久好久,那雙黑曜的眼眸才恢複了往日的色彩。
他手臂被壓麻了。
他沒有立刻動手臂,而是看向壓在自己手臂上的人。
看到顧瞳靠在自己肩頸處睡得正香的睡眼,雲墨心口一空,他眼珠兒轉了轉,然後,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顧瞳的身體也貼在他身上,小腦袋微微仰著,現在隻要雲墨稍微垂下頭,就可以親上她……
雲墨忽然覺得口乾舌燥。
他從她小臉上移開目光,定了定心神後,忽然想到了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兒。
他在疼痛中,依稀聽到師父說他靈田有異狀,所以他才會痛苦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