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行:“回去了朕便召她進宮來看望你。”
溫顏拉他的衣袖擦淚,冷不防道:“陛下想念你的阿娘嗎?”
她說的是阿娘,而不是太後。
周瑾行微微一愣,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溫顏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妾說錯話了,太後就在宮裡頭的,陛下若念她,隨時都可去看她。”
周瑾行沒有答話,手一點點落到她的後頸上。
她的發絲柔順且富有光澤,在燭火下泛著朦朧微光,觸摸起來光滑如緞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瑾行才道:“朕已經記不起她了,她去得很早。”
這話說的是他的生母。
溫顏輕聲問:“那陛下想她嗎?”
周瑾行淡淡道:“不知道。”
溫顏一雙眼透著狡靈,食指若有若無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兒L,“如果她
還在,陛下定會很開心。”
周瑾行默了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活不了。”
宮裡頭沒有背景仰仗的女人哪能活得長久呢,更何況還是在奪嫡之爭異常嚴酷的環境下。
似不想提及過往,他推開她道:“天晚了,淑妃該回去歇著了。”
溫顏卻不依,環住他的腰身,道:“妾害怕。”
周瑾行:“朕不會殺你父兄,你也無需害怕。”
溫顏撒嬌道:“可是妾想與陛下待在一起。”
周瑾行拒絕道:“上一回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
溫顏撇嘴,沒有吭聲。
周瑾行:“天色晚了,且回去。”
溫顏不動,隻跟牛皮糖一樣黏著他,輕聲道:“想來陛下是寵著妾的,他們都這麼說。”
周瑾行無比坦誠,“比起鄭李二妃,算得上偏寵。”
溫顏仰頭看他,“可是妾總覺得,陛下與誰都不親近。”
周瑾行愣住。
溫顏把臉埋入他的掌心,輕聲呢喃道:“陛下對誰都是一樣的,會給予耐心,也會給予榮華,唯獨不給真心。”
周瑾行默默抽回手,看她的眼神有些冷,“你想要真心?”
溫顏露出天真的表情,期待道:“哪個女郎不盼著夫君的真心實意呢?”
聽到這話,周瑾行冷不防笑了起來,說道:“當年鄭惠妃也曾這般說過。”
溫顏屏住呼吸,知道踩到他的底線了。
周瑾行伸出食指勾勒她年輕稚嫩的麵容,似笑非笑道:“年輕真好,什麼都敢信。”
那時他看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種奇怪的憐憫,叫人很不舒服。
溫顏望著他,心裡頭有點不爽,表麵天真,實則瘋狂吐槽:
【我信你個鬼!】
【都納三個小老婆了,真心隻怕早就被狗吃了!】
【要不是為搞金幣我來發什麼騷,逗你玩兒L呢,真當我是三歲小兒L跟皇帝求愛?】
【拉倒吧,做太妃死男人不香嗎?】
周瑾行:“……”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看著眼前這位精分女郎,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那是淚嗎?
多半是抹的水。
周瑾行嗤笑,當著她的麵做了個奇葩的動作,冷不防舔了一下指腹上的水漬。
嘖,做戲倒是做了全套。
還真是鹹的。
溫顏詫異地看著他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周瑾行好整以暇道:“方才淑妃說想求朕的真心,是嗎?”
溫顏有些懵逼地點頭。
周瑾行抿嘴笑,捉住她的手放到心臟跳動的位置,用極其溫和的語氣道:“你覺得一個人的真心能管多久呢,嗯?”
溫顏答不出話來,因為她也沒心。
對於她來說,這裡的一切似真似假,亦真亦幻。
看著對方犀利的眼神,她忽然有些心虛,想抽回手,卻被牢牢鉗製住。
周瑾行放低聲音,言語裡帶著嘲弄,“瞧,連淑妃自己都不敢確定了呢。”
溫顏垂首,見招拆招道:“妾悔了,想起阿娘曾說過的話,她說陛下是國君,君主哪能隻屬於一人呢?”
周瑾行緩緩鬆開她,“你阿娘說得沒錯。”
知道她抱著什麼小心思,他偏不如她的意,下逐客令道:“天色晚了,淑妃該回去了。”
溫顏不甘心,委屈道:“妾想待在陛下身邊。”
周瑾行冷眼看她表演。
溫顏厚著臉皮握住他的手,臉上似乎有些迷惑,“有時候妾也明白,陛下不是妾一人的夫君,可是有時候妾也會生嫉妒。”
周瑾行挑眉,“嫉妒什麼?”
溫顏撒嬌依附進他的懷裡,“嫉妒為何妾不能獨占陛下。
“嫉妒陛下不是妾一人的夫君。”
那時懷裡的女人香香軟軟,像隻溫順的小貓咪引誘主人的疼愛。
周瑾行似覺有趣,指腹插-進她的發絲裡,貼到頭皮的瞬間,溫顏有種顫栗的酥麻。
那手極其溫柔,一點點梳理她的烏發,男人低頭嗅了嗅她的發香,嗓音莫名低沉。
“淑妃喜歡朕什麼呢?”
溫顏覺得耳朵有點癢。
頭頂上傳來周瑾行的輕笑,有目空一切的理性,還有作為帝王睥睨世間的不屑。
“喜歡朕手裡的權勢?還是喜歡宮裡錦衣玉食差奴使仆的舒適?亦或母族榮耀的攀附?”
他本以為這般虛偽的女人定會委婉著些,不曾想溫顏無比坦誠道:“妾都喜歡。”
周瑾行抬了抬下巴,室內的燭火忽明忽滅,猶如某些人的心境。
“都喜歡?”
“嗯,妾都喜歡。”
周瑾行笑了起來,“你倒是實誠。”
溫顏理直氣壯道:“敢問,世人誰不愛掌生殺大權的權勢?
“錦衣玉食坐擁榮華富貴,誰又能抵抗得了?
“家族榮辱興衰,誰不盼著步步高升?
“且陛下生得英俊,哪個女人能拒絕得了美色的誘惑?”
周瑾行:“……”
她真的太實誠了,實誠到他自己都無法反駁。
如果不是能聽到她的心聲,這個女人的脾性應是非常契合他的,至少他覺得比鄭李之流有趣多了。
偏偏是個心口不一,虛偽又有點病病的戲精。
周瑾行的心情一時挺複雜。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很是奇怪。
她的思想,她的言行舉止,她的心聲,都與這個世道格格不入。
那種該死的好奇心促使他屢屢縱容她作死。
她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謎,他明明知道有很多怪異之處,卻又忍不住暗暗窺探。
於是這個女人反複在他的雷點上蹦迪。
好比現在,早已看穿一切的君王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賣力表演,就要看她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那種窺穿一切的爽感支撐著周瑾行陪她演戲,就跟貓捉老鼠似的,無比趣味。
這不,那女人顯然比他想象中要敏感機靈得多。
【欸?總覺得哪裡不對?】
【狗男人怎麼一點都沒有上道兒L的跡象?】
【我他媽都如此與眾不同了,這是要逼我跳鋼管舞炫技?!】
周瑾行聽不懂什麼是鋼管舞,但對方抓狂的小心思卻令他忍俊不禁。
他勉為其難親了親她的額頭,鼓勵她賣力表演,彆先崩潰。
溫顏果然如他所想,忍著抓狂的心,發出靈魂拷問:“像妾這樣貪慕虛榮的女郎,陛下怕不怕?”
周瑾行露出長輩般慈祥的表情,“入了名利場的人,有哪一位不貪慕虛榮呢?”
得了他的話,溫顏理直氣壯道:“那妾費儘心思討陛下歡心,算不算蠱惑人心?”
“什麼才算得上叫蠱惑?”
話語一落,溫顏忽然勾住他的頸脖,湊上去吻他。
觸碰到的溫軟令周瑾行的大腦有些卡殼。
女人細密的吻落到他的唇上,甚至淘氣地咬他。
嘖。
她真的很會。
室內的燭火略微跳動,曖昧氣息在男女之間交纏,以前曾見識過她撩人小手段,周瑾行坐懷不亂。
溫顏從未這般賣力地撩撥過男人,技術有些撇腳,但氛圍感是做足了的。
無奈對方的反應比和尚還淡定,穩如老狗。
撩不動。
溫顏是個沒什麼耐性的人,啃了他兩嘴還是撩不動,不由得打了退堂鼓。
【媽的,老板你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雖然我吻技很差,但是我努力了呀!】
【狗男人是不是又不行了?】
【媽的,撩不動,老衲告辭!】
她賭氣鬆開他,一臉“老娘不伺候了”的表情,不曾想周瑾行忽然收攏她的腰肢。
額頭抵到她的額頭上,輕笑出聲,“這就叫你說的蠱惑?”
溫顏:“……”
周瑾行:“朕不會,但朕也會學。”
他忽地在她的耳後落下一吻,耳鬢廝磨極儘親昵,隨即輕輕含住了她的耳垂。
氣息交融間,男性氣息將她籠罩,帶著淺淡的甘鬆香,那種情人之間親昵酥麻的癢直衝腦門。
溫顏徹底炸了。
媽的,這才叫反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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