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歲:“以前他不在那邊。”
Lo:“彆墅裡房間又不隻一個!”
沈辭歲想繼續反駁,可這回開口,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了。嗓子很難受,不僅乾癢,還疼,仿佛之前吃的藥進行了反向醫治。
“瞧瞧你這破鑼嗓子!你需要在良好環境下進行休息!”Lo趁勝追擊,“要是在這裡待一晚,明早需要救護車才能把你運出去,到時候就什麼都曝光啦!”
沈辭歲:“……”
沈辭歲說不出話來反駁。
他靠上椅背,從通訊錄裡找到原星野,發了條消息過去,問原老板可不可以收留他一晚。
等了幾分鐘,原星野都沒回,沈辭歲想了想,退出對話界麵,去找了宮涯。
*
整座茶樓被包下,今夜隻接待一桌客人。
原星野坐在茶台後,耐心等水沸騰,又待水溫略降低一些,開始泡茶。
兩杯,其中一杯放到對麵,原星野剛收回手,就有人推門而入。
來者帶著一身冬夜的冷意,朝原星野點頭致意:“晚上好,原副局長。”
“晚上好,阿方索·切斯特院長。”原星野
比了個“請坐”的手勢。
阿方索走到原星野對麵,摘下手套落座。
原星野喝了一口茶,雙手交叉放到桌上,道:“我就開門見山吧,接上級命令,要求我們重啟對‘奧丁’的複刻計劃。”
阿方索深棕色的眼睛眯了眯,立刻對原星野道:“奧丁是一台虛構出的機甲,雖說有許多關於它的音樂、文學和影視作品,但不具備真實性。”
“這是大眾心目中的觀念,可你我都很清楚,這台機甲不僅真實存在過,還參與了三次戰爭。”原星野道。
他說話的同時,宮涯將一份文件交到阿方索手中。
阿方索看過之後,仍是不讚同:“我想副局長應該清楚,雖然奧丁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但使用它需要付出的代價相當沉重——它會嚴重損害駕駛者的神經,吞噬他們的意誌,將人變成廢人。”
“把奧丁投入使用,無異於和魔鬼做交易。早在三十年前,當局就做出決定,將所有的奧丁都銷毀了!”
“院長,現在是三十年後。”原星野無奈攤手,“而且,我們無法違抗命令。”
阿方索沉默許久。
“就算不接受命令……算了,與其將奧丁的複刻計劃交到彆人手上,還不如由自己掌控。”他將原星野泡給他的那杯茶端起一口飲儘,語氣沉重,“但當年的研究保密度極高,連研究人員自己都不知道研究對象究竟是什麼,而負責人希伯特副院長已經去世了,緊接著當局下發銷毀指令,院裡沒有留下任何數據。”
“所以上麵的命令是,重新開始。”原星野道,“阿涅利研究院是這世上研究奧丁研究得最為透徹的地方,我想應該不難。”
原星野和阿方索在此商談,直至深夜才離開。宮涯把沈辭歲過去借宿的消息轉告給原星野,他擺手示意知道,讓宮涯回家休息。
回到彆墅已是淩晨,門前亮著盞燈,沈辭歲睡的那間臥室,透過窗簾,也能看到隱約光線。
沈辭歲有留著燈睡覺的習慣。他睡前又吃了一次藥,但連續不斷地做夢,睡得不好。
還渾身發冷,縱使房間內溫度適宜,也止不住打冷顫。這是老毛病了。假若冬天時候感冒,他總會這樣,所以這些年,一直小心注
意著。
原星野一進門,沈辭歲就被驚醒。Lo給他配的感冒藥裡有助眠成分,他現在極困,可頭疼腳冷,閉上眼翻滾許久,都做不到入眠。
難受到了極點。
沈辭歲睜著眼躺在床上,幾分鐘後起身下床,去敲原星野的門。
根據從前的經驗,這種時候,有人睡在身邊會好一些。
原星野剛洗完澡,鬆鬆垮垮披了一件睡袍,身上水珠沒乾,一滴一滴,沿著胸前肌理的線條往深處淌落。
打開門,就看見沈辭歲抱著被子站在門口,漆黑的眼睛過了水一樣濕漉漉的,眼角還有些紅。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沈辭歲問,帶著鼻音,說話軟綿綿的。
第一次遇見有人抱著被子枕頭來找。原星野打量沈辭歲一番,覺得還算有趣,“嗯”了聲,讓出路。
沈辭歲低低道了聲謝,去到床上,把原星野的被子挪開些,放好枕頭躺下。
他把自己裹得嚴實,就露出頭頂一撮毛,從原星野的角度看去,活似一根雞肉卷。原星野忍不住笑。
原星野也發現這家夥的目的,好像真的隻是睡覺。他挑了下眉,坐去床的另一側。
床微微下陷。
身旁有了第二個人的溫度,沈辭歲覺得好受多了,出於禮貌,他把被子掀開一截,露出半張臉,看向原星野,說:“晚安。”
原星野關了沈辭歲的床頭燈,隻留他這一盞:“我還要看些東西才睡。”
沈辭歲點頭說好,把臉又蒙上,閉了眼。
臥室裡安靜,沈辭歲睡在一側,不怎麼動,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原星野專注看文件,看到一半,偏頭瞥了眼身旁那根雞肉卷。沈辭歲睡著了,露在外麵的幾綹頭發乖巧,呼吸聲有些重,好像感冒了。
人隻會對親近和願意親近的人示弱。
原星野不由想起之前趙斯宇在他邊上,用肯定的語氣說沈辭歲喜歡的人就是他的話。當時沒多想,現在看來,大概是真的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