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淵一人跟隨著狼犬一路追蹤的時候,五個蒙麵人來到了這艘遊輪的底倉,其中一個將昏迷的許熠直接扔進了逃生船艙,發出了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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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麼貴重的【貨】你也敢扔?這人傷了對麵的雇主要是不滿意,傭金減半用你那份兒補上?!”頓時就有人狠狠罵道,聲音在空無一人的逃生船存放室裡發出回聲。
這人也不在意,反正這裡隔音效果好。
“那是他太沉了啊?你這話說得輕巧,又不是你撐著他走了一路!”扔許熠的人也有些委屈,立刻懟了回去。
“好了,好了,都彆吵了!”第三個開口勸和。他們這波人都是行業中的好手,這次因雇主委托聚在一起,之前大家都不認識,此時自然也不存在什麼團隊默契精神,“沒想到遊輪上竟然會突然全船戒嚴,真不知道軍部那些人是怎麼做安保的……”
“現在外麵到處都是軍部的人,一旦我們駕駛著逃生艦離船,肯定會被軍部發現的——我們之前製定的逃離計劃現在是不可能完成了,”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歎了口氣,“與其在這裡爭吵,你們還不如留著精力想想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本來他們預定的計劃是趁焰火大會的時候在黑暗和巨大的環境音的遮掩下襲擊許熠並立刻將人帶走的。他們之前一直都埋伏在遊輪的必經航路上,算得上是半道上船;之後遊行的時候又提前去踩了點;一直到焰火大會開始後悄悄帶走許熠為止,他們的計劃一直都進行得很順利。
甚至因為焰火大會時身為哨兵的謝天翊、李望舒和陸離都不在場,留在許熠身邊的熟人隻剩三個向導、且煙花表演船又出了問題引起了巨大的騷亂,這些外界因素正好方便了這些人將許熠帶到甲板上混進人群之中。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便開始漸漸變得脫離了他們的掌控。在失控的人群被很快被軍部人員安撫下來後,整個遊輪便全船戒嚴了;軍部直升飛艇在輪船的停機坪上起飛,開著探照燈在附近的海麵上巡查;遊輪甲板上的遠程照明燈也全部打開了,遊輪四周的海域現在明亮得如白晝一般。
已經架著陷入昏迷的許熠來到遊輪底倉的這群人,正打算全員乘坐之前探查好的逃生船趁著混亂離開遊輪的時候,便直接被這陣仗懟在了船底,根本不敢冒頭。
因為全程專注於完成綁人任務導致消息不靈通,他們倒是不知道軍部突然間在緊張些什麼,隻把那當作例行的安保力度;隻是這樣以來,外麵接應的人也不敢接近這個遊輪,被尷尬地困在船底的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麵對這樣的現實,這五個蒙麵人都不說話了。然而,就在這片靜默之中,躺在逃生船艙中被束縛住手腳、本該陷入沉睡的許熠的眼皮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
就在這群人各自刷著星網注意力發散的時候,他們背對著的許熠突然暴起,他的那隻巨大的東北虎精神體也同時出現在空氣中,一個飛躍直接撲倒了五個人中的兩個,狠狠地撕咬起來。
“臥槽!那麼大劑量的麻藥竟然還沒把他放倒嗎?!”對許熠沒有設防的其餘三個蒙麵人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但身為經驗豐富的傭兵的他們很快冷靜下來,做出了反擊。
這三個蒙麵者裡,其中就有一個是S級向導。有了這個向導的精神力輔助,剩下的兩個A級哨兵倒也和剛剛掙脫了束縛、還在麻藥緩和期的許熠打了個有來有回。
“咕嘔……”大腦再次被敵方向導攻擊,陷入了眩暈狀態的許熠又被那兩個A級傭兵照著肚子狠狠地打了幾記重拳,這讓他直接失去了戰鬥能力,捂住被攻擊的柔軟腹部乾嘔了幾聲——然後被再次壓在地上捆成了粽子。
另一邊,他的那隻東北虎精神體也被那兩個哨兵和他們的精神體製服。此刻享受了和許熠同樣待遇的東北虎隻能恨恨地躺在地上,對著一旁的巨蜥和巨猿精神體發出威脅式的低聲咆哮。
“嘖嘖,無謂的掙紮……”身上被東北虎撕咬出好幾道深深的傷口,正在噴速效愈合藥劑的一個哨兵泄憤式地用力踢了許熠一腳——這時候他倒是不考慮什麼雇主滿意和傭兵費用的事情了。
“……”被幾個脾氣不好的傭兵哨兵拳打腳踢了一頓,許熠倒是全程一聲不吭,但是他低垂的眸子中已經布滿了恨意。
在各位哨兵發泄完畢後,那個S級向導又從空間鈕裡取出一管麻藥走向躺在地上的許熠,但在馬上要給許熠注射的時候,他思考了片刻,乾脆又取出了一隻。
“雙倍保險。”麵對看著自己目眥欲裂的許熠,那個向導一邊笑著一邊俯下身給他注射麻藥。
就在針頭馬上就要打進許熠頸側的皮膚中時,突然,底倉封閉的大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犬吠——
下一秒,整個重達幾噸的防水金屬大門轟然破碎。
滾滾煙塵中,一隻巨大無比的黑色蛇形生物出現在目瞪口呆的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