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君現在住在次臥,次臥以前是明謙的房間,牆上打了木架子,上麵放的是明謙父母還在的時候他的收藏品,還有小學初中參加競賽的獎杯。
次臥也不小,畢竟實用麵積一百五十多平方的房子,三室,每個房間都很大。
而且次臥還有一個衣帽間,隻是這個衣帽間被用來當儲藏室了。
明謙自己也覺得有點羞恥,輕手輕腳的慢慢打開房門,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之後他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看來神仙下凡之後也是要睡覺的,他隻期望幽君能睡得沉點,越沉越好,最好雷打不動。
他也沒敢開燈,就著窗外照進來的一點亮光摸索著走到床邊,然後慢慢地坐下去,再脫掉鞋,緩慢地躺上去,他也不敢往裡麵睡,隻敢睡在床邊上。
隻要他一翻身,他就能落到地上。
沒把幽君吵醒,明謙鬆了口氣。
他打定主意明天早上要在幽君睜眼之前起床,然後溜回自己房間。
明謙想了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下不冷了,也不熱,他蓋著一床薄被,在睡夢中放飛了自己。
房間裡是有規律的呼吸聲,幽君緩緩睜開眼睛。
在這裡他無需掩飾,一雙銀眸在睜開的瞬間如有華光流逝。
他微微轉頭,看著已經翻到他身邊的明謙,明謙擠到了幽君身邊,側身睡著,臉正好對著幽君的側臉,幽君在黑暗中也能視物。
明謙的呼吸灑在他耳廓,讓幽君覺得耳朵有些癢。
但他沒有移開,而是平靜的看著明謙的睡顏。
一夜無夢。
明謙醒來的時候陽光都照在了他的臉上,夏天的時候明謙不開空調,就總是開窗睡,窗簾當然也不能拉,否則開窗關著窗簾,風吹進來也沒那麼
涼快,所以他早晨也不用鬨鐘,總是被陽光叫醒。
明謙按照慣例,醒了也不睜眼,而是閉著眼睛抱著被子在床上滾兩圈。
這是他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沒人糾正,長大了也就沒改。
他剛滾到一半,就發現自己被什麼軟東西擋住了。
那東西還散發著熱量。
明謙睜開眼睛,差點被嚇得跳起來。
他滾到了幽君的懷裡。
明謙也沒看幽君的臉色,手腳並用的從床上爬起來,他想起自己之前放的話,又想到自己半夜偷偷溜進幽君房間跟人家同床共枕,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今、今天天氣真好……”明謙垂著頭,硬著頭皮沒話找話,“我、我去蒸包子。”
然後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往外跑,全程沒有抬頭看幽君一眼。
雖然他知道這不禮貌,但他真的沒有勇氣抬頭,尤其是他能想象到幽君會是個什麼表情。
肯定跟裡的一樣,眼神中帶著兩分蔑視,七分嘲笑,一分漫不經心。
昨晚加今晨,簡直是把明謙一年的臉都丟光了。
明謙跑去衛生間洗臉刷牙,他臉有些燙,純粹是羞的,好不容易用冷水物理降溫,一抬頭就發現幽君正站在他身後。
沒有外人,幽君穿著的是白色內襯,就是古代的裡衣,但是更寬大,看起來也更瀟灑,領口沒有係攏,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打開,露出半邊胸膛。
明謙:“……我得去鋪子看看。”
幽君:“昨晚你進了本尊房間。”
明謙:“……”
尷尬,除了尷尬沒有第二種感覺。
幽君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做人留一線,很不客氣的趕儘殺絕:“今晨還滾進了本尊的懷裡。”
明謙:“……我不是故意的。”
幽君冷哼一聲:“本尊不曾說什麼,反倒是你,竟還拿起了喬。”
明謙知道自己理虧,聲音越來越小:“我是尷尬,不好意思,不是拿喬。”
“罷了。”幽君一臉寬宏大量地說,“本尊與你是未婚夫妻,雖有些於禮不合,看在你乃凡人的份上,本尊不與你計較。”
明謙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他甚至覺得未婚夫妻睡在一起,總比自己半夜鑽男人被窩聽起來好聽得多。
解決尷尬最簡單的
辦法就是眼不見為淨,明謙急忙洗臉刷牙,然後換上一身衣服,一邊穿鞋一邊對幽君說:“我去鋪子上看看,今天還要請人過來量大小,廚房裡蒸得有包子,廚房台子上還有一袋豆漿粉,你用熱水衝一下就能喝,我先出去了。”
這才早上七點,他就得出去喝風了。
絕望。
明謙的腳尖在地上點了點,然後迅速開門出去,等門關上之後他才鬆了口氣。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現在同學總說結婚之前要同居一段時間試試了,一同居,什麼問題都能出,要是結婚之後才發現就慘了,畢竟二婚比頭婚難找。
出門之後明謙在小區外的早餐店買了一杯紅豆粥,又買了塊牛肉餅,在店門口的小桌上吃完才掃了輛自行車騎去鋪子。
外麵的早餐果然貴,一杯紅豆粥要兩塊,去年還隻要一塊五,今年又漲了五毛。
一塊牛肉餅竟然要五塊。
窮人已經要連早飯都吃不起了。
早知道他就不要牛肉餅了,一個菜包子才一塊五,兩個也就三塊。
騎在自行車上,明謙後悔的不得了。
牛肉餅,太奢侈了!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