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力氣的人當然是哪兒錢多去哪兒,墩子工也不輕鬆。
明謙自己上班的時候一個月工資也就六千多,扣完稅和保險到手五千出頭。
他覺得自己跟搬磚的工人沒什麼區彆,都是在老板手底下討飯吃的打工人。
區彆是人家工作強度比他更大,比他更累,也比他更容易熬壞身體。
掙錢總是不容易的。
他無比羨慕拆遷戶。
以前他有個同學,家裡就是拆遷戶,父母拿到錢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投資,覺得股票基金還有理財都不如買房,畢竟房價就是跌了也跌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房價還有國家托底,就悶頭買房子。
當時也還沒有限購,他們家買了二十多套房子,並且聰明的沒有在剛漲的那兩年賣出去,而是出租,現在每個月收租都有十多萬的收入。
後來他同學要去留學,他家裡賣了套最小的房子,拿了八百多萬讓他去國外的學校旁邊買套房,方便他住。
比起上市公司的老總,明謙更羨慕這種。
畢竟老總們還要擔心公司市值,還要擔心政策變化,擔心虧損,要想辦法推陳出新。
忙得腳不沾地。
而包租婆和包租公們都是淨賺。
毫無壓力。
明謙在還在裝修的店門口貼了招聘啟事,也確實有人給他打電話。
但都是問招不招服務員,沒有一個應聘墩子工的。
“哎……”接完一通又是問招不招服務員的電話,明謙半躺在沙發上長籲短歎。
幽君看不慣他這樣,鄙夷道:“一點挫折便如此作態。”
明謙絕望地看著幽君:“找不到門路啊!”
外地務工人員都是盯著高薪工作去的,哪怕是去工廠,一個月也能掙
五六千,雖然是流水線工作沒什麼技術性,但墩子工同樣也沒技術性啊!他又不需要墩子工雕個花。
本地的更彆說了。
最好是找附近農村比較閒的中年婦女,不負擔生計,就是找點事情做,掙點小錢的那種。
但這種也需要有人牽線介紹。
明謙用抱枕擋住臉,悶聲悶氣地說:“大不了我每天晚上切好第二天的菜。”
幽君:“你有幾隻手?”
真切下來,要麼量少,要麼切幾天手臂就彆要了。
幽君:“罷了,本尊給你找幾個得用的。”
明謙眨眨眼,也不拒絕,矜持道:“人家願意才行。”
幽君冷笑一聲:“未必本尊還要做強買強賣的事?”
明謙在心底吐槽:那可說不定。
第二天一早,“墩子工”就上門了。
門被敲響的時候明謙還在床上躺著,他一翻身,額頭就撞上了幽君的胸膛,他有起床氣,但對著幽君不敢撒,隻能自己花費幾秒時間消化。
等他消化好了,才慢悠悠地站起來,穿著拖鞋去開門。
一開門,入眼先是對方亮眼的橙色頭發。
年輕男人衝著他咧嘴笑:“我昨晚上收到尊上的信就往這趕。”
男孩長了一張討喜的臉,圓臉蛋,大眼睛,看起來就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他對明謙很客氣,還帶著點恭敬,被明謙迎進去之後就,還小心翼翼地說:“我聽祖宗們說過,如今可就尊上這一隻九尾白狐了,像我們狡獸一脈,生得倒是多,可天地靈氣有限,新生的都快養不活了。”
所以一得信,長輩們就催他趕緊上路,免得機會落到彆人手裡。
他們狡獸在山海經裡也有姓名,但比起大名鼎鼎的九尾狐窮奇還有鳳凰之類的,那基本等於不存在。
雖說他們也是保佑五穀豐登的吉獸,但那是他們洪荒時期的老祖宗,到了他們這一代,彆說保佑哪個國家五穀豐登,自己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
他在幽君這裡混個臉熟,好好做事,得點好東西,回到老家還能給族裡做點貢獻。
像幽君這樣洪荒時期就活著的神獸,手裡好東西肯定不少,從指頭縫裡漏一點出來就足夠他們這些小異獸吃飽。
明謙看著他圓圓的臉,再看他臉上真誠的笑,語氣也溫柔了不少:“我招的是墩子工,就是隻管切菜的,你能做嗎?”
男人一擼袖子,露出自己細瘦的手臂,努力擠出了一點肌肉,無比懇切地說:“我有得是力氣!”
明謙看著對方那跟竹竿差不多的手臂,嘴角抽了抽。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