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君看也沒看一進門就變回原形,夾著尾巴回房間的遙,隻是把明謙堵在門口,他那張俊美又凶悍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就是能讓明謙一看就知道他在說“本大爺不爽,快來哄我”、
從小到大隻哄過親爸親媽的明謙覺得自己也快練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了。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明謙語氣自然,不像是討好,更像是關心自己親近的家人或朋友,他在幽君冰冷的視線下換好拖鞋,又把玄關上的菜提到廚房。
等明謙走出來了,他才衝幽君笑著說:“做生意就是這樣,我這都算輕鬆的了,客人少,要是以後客人多了,怎麼也得淩晨兩三點才能回來,早上還要聘人去批發市場進貨才能保證新鮮。”
明謙笑起來的
時候,那雙眼睛微彎,他的眼睛跟彆人的不同,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隻有孩子才有,人年紀大了之後眼睛結膜鞏膜都會老化,不再像孩子一樣剔透。
但明謙不是,他似乎是在外貌上被老天寵愛的那一小撥人,眼睛依舊剔透,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十分真誠,加上他本身的氣質又很溫和,沒人會在他笑著的時候討厭他。
從小到大,他隻要對人笑一笑,彆人就很難再對他板著臉。
無論男女,長得好看的人總是要吃香一點的,古代當官都得長得好看仕途才好。
幽君雖然還是板著臉,但冰冷的氣場緩和了很多,他還是看著明謙的臉,不怎麼情願地說:“明日本尊同你一起去。”
明謙大驚失色,差點把手裡拿著的水杯摔到地上,好在他手穩,這才沒有損失一個三塊錢的玻璃杯,他小心翼翼地說:“店裡又忙又亂,有人高聲說話,還有人往地上扔餐紙,桌子和地上都有油,配不上你!”
幽君一臉“你也知道”的樣子,“哼”了一聲以後說:“看在你是本尊未婚妻的份上,本尊忍了。”
再拒絕就是明謙不識好歹了。
明謙:“……那你就在收銀台收錢吧,你……數學還行吧?”
幽君怒了,一掌拍在餐桌上,好在還知道收住力氣,沒把明謙的餐桌拍碎,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本尊自有神通,不過算術罷了,難得住本尊?!”
那就行。
明謙又想說他們是要為客人服務的,脾氣不要太差,最好能笑臉相迎。
但是一看幽君的臉黑得都能滴水下來,就把這話憋了回去。
算了,到時候他來給幽君描補吧。
看在幽君長得這麼好的份上,女顧客應該不會生氣,男顧客……
哎!
明謙覺得這段時間他歎得氣比之前二十多年加起來歎得都多了。
“我去廚房炒兩個菜。”明謙微笑著說。
他躥進廚房,關上玻璃推拉門,慢悠悠地鬆了口氣。
他是很願意把幽君當財神爺供著的,但財神爺不願意待在神龕裡,一定要下凡。
明謙越來越愁,以至於吃過晚飯,洗完澡之後都不敢進主臥——自從他默不作聲的鑽進了幽君的被窩之後,幽君也就光明正
大的“登堂入室”了,從次臥搬進了帶有一個大陽台和衛生間的主臥。
幽君還嫌棄明謙的大花被單有損品味,讓明謙把床單都換成了純色的。
明謙也很無奈,大花被單哪裡不好了,純棉!又厚!價格還比純色的便宜,都是他從超市裡淘的,同樣質量的床單被套換成純色的,或者時尚一些的,價格要翻兩倍。
反正也是在家裡自己蓋,就跟內褲一樣,哪怕內褲上印著的是條金龍,那也沒人能看到,都是脫了褲子自己在家看,有什麼好計較的?
明謙在浴室就換上了睡衣,不好意思直接裸|奔,之前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隻要不開窗簾就隨便怎麼“奔”,現在不行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已經躺在床上的幽君有些邁不動步子。
幽君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怎麼?還要本尊三催四請嗎?”
明謙又在心裡歎了口氣,走到了床邊,拉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他也不玩手機,閉著眼睛就準備睡覺。
一隻手忽然放在了他的後頸上,那隻手很涼,骨結分明,也很大,很有力,明謙毫不懷疑,隻要這隻手的主人用力,他瞬息之間就能被掐死。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謙很安心,他迷迷糊糊的偏了偏頭,那隻手就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脖子和肩膀。
冰涼的手在夏天驅散了熱氣,也捏走了明謙一天的疲勞倦怠。
明謙在睡夢中也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小小的呼氣,過一會兒他的嘴又閉上了。
已經關了燈的房間裡隻剩下幽君偏著頭,手還放在明謙的脖子上,目光卻落在明謙的眉宇間。
室內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沐浴露的味道,摻雜著明謙身上皮肉的香味。
有什麼東西在這個靜悄悄的夜裡小心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