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的菜單,現在的小菜裡還多了紅湯糍粑。
周霖沒在這家店吃過,毫不猶豫的點了兩份,唯恐這道新上的小菜又要限量,點完就沒有了。
但這次店裡的準備顯然很充足,周霖發現每一桌都點了紅糖糍粑,好幾桌都點了不止一份,紅糖糍粑也沒從a裡下架,周霖對同事說:“之前你來的時候我們好像沒怎麼點過小吃?”
同事點頭,但他不覺得這有什麼:“我們主要是來吃烤肉和火鍋的,小吃太占肚子了,吃完小吃我估計就吃不下正餐,多虧啊。”
周霖:“……雖然我們是aa製你吃的少了是有點虧,但我覺得你可以不說出來。”
同事迷茫的看了兩秒周霖,又反應遲鈍的點了點頭,點完頭才問:“為什麼啊?”
周霖:“……”
他對這個同事真的沒辦法了!這世上怎麼能有情商這麼低的人?!
周霖沒忍住問:“你讀書的時候人緣好嗎?”
同事沉默了。
周霖懂了。
也是,就這個情商,不把同學都得罪光就算不錯了,能有好人緣才是怪事。
紅糖糍粑過了好一會兒,鍋底都煮沸了才被端過來,跟外麵火鍋店的糍粑不一樣,這裡的糍粑不是長條糍粑,而且是方形糍粑,並且微微鼓脹,紅糖也沒有直接被淋在糍粑上,反而裝在一旁的小瓷碟裡,是淋是蘸都看食客的吃法。
糍粑被油炸過後不再是雪白的顏色,微微泛黃,因為撒了黃豆粉,所以上桌後的顏色比剛出鍋時更深一些,喜歡黃豆粉的可以在裝糍粑的盤子上再沾一沾底部的黃豆粉,不喜歡的可以用筷子加起來以後抖掉。
同事在看到糍粑上桌後,依舊很低情商地說:“怎麼是糍粑?我不喜歡糍粑,剛入口還行,但裡麵根本沒味道,還特彆占肚子,越嚼越難咽。”
周霖夾起一塊糍粑,終於忍不住說:“你快閉嘴吧!”
說完,周霖把糍粑在紅糖裡蘸了蘸,舉到嘴邊咬了一口。
被鎖在裡麵的熱氣迅速冒出來,跟柔韌的內裡相比,糍粑的外部香脆,跟周霖平時吃的糍粑完全是兩碼事,外麵的糍粑當然也脆,但內部沒有這麼軟,沒有這麼便於咀嚼。
但更厲害的是,糍粑最中心是空的,掌握好糍粑的形狀和大小火候,以及某種廚師的秘方後,可以炸出這種中空的糍粑。
跟平常的糍粑相比,這塊糍粑不僅不會讓人覺得難以咀嚼下咽,反而柔軟細膩,有嚼勁又方便吞咽,尤其是明明隻蘸了一點紅糖,卻不會讓人覺得吃到後麵會寡淡無味。
反而不蘸紅糖能嘗到另一種香味,是食材本身的味道。
周霖吃完一塊,伸手又夾了第二塊,他的朋友們也跟他做出了同樣的舉動,兩份紅糖糍粑完全不夠他們吃,所以周霖在吃第二塊的時候又點了兩份。
“在這家店吃飯就跟抽盲盒一樣。”坐在周霖對麵的朋友感歎道,“你永遠不知道入嘴的會是什麼特彆驚喜的味道,而且絕對不會有驚嚇,每個都是隱藏款。”
“真的很好吃嗎?”同事還有些猶豫,“會不會吃兩塊就飽了?我還想留著肚子吃烤肉。”
他可是目標明確的過來吃烤肉的。
每次他都可以一個人乾完整份牛肉和牛舌,還有若乾分量一般的菜。
比起火鍋,現在他更愛烤肉。
尤其是因為一周隻有一次來吃烤肉的機會,所以每次他都分外珍惜,中午吃的很少,就等著晚上這一頓。
客人裡也有很多像他一樣的人,為了能一次吃個爽,他們經常中午不吃飯,就等著晚上到火鍋店多吃一些。
明謙知道以後也一直在社交媒體說美食是吃不完的,要優先考慮自己的身體。
不過嘛……除了那些日常到他微博底下吹彩虹屁的粉絲,基本沒人理他。
周霖也不勸他:“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
結果……剛上的兩份糍粑其中一份被同事一個人吃光了。
剛出鍋的糍粑是最美味的,因為裡麵足夠軟,如果有人想打包,服務員也會告訴他打包回去後如果冷著吃口感會很差,如果自己複炸,口感也會有很大區彆,所以還是建議到店吃,現做現吃。
店裡的糍粑也是自己打的,不過這次明謙用上了金手指——讓幽君幫忙。
幽君幾分鐘內就能用神通打好一天需要的糍粑分量,而且跟純手工打的糍粑沒有半點區彆,甚至比機器打的糍粑更細,做出來的紅糖糍粑也更香。
配著茶,明謙自己都能吃完兩份,隻是吃完以後會特彆撐。
自從運動量變小之後,明謙的食量也小了很多,人也瘦了。
而且一瘦,腹肌反而明顯些。
昨晚睡覺前明謙還頗有些得意的讓幽君摸自己的腹肌。
幽君一臉憂愁地說:“這樣就夠了。”
他之前了解了一下人族男性喜歡的健美身材,被嚇得不輕,唯恐明謙也走上那條道路。
說是健美,但肉眼看起來那些身材真是一點都不美,肌肉都拉絲了,追求肌肉維度更大,體脂更低,並且也很不健康。
偏偏明謙不明所以,還一臉認真地表示:“我覺得我的胸肌不太明顯,要不然我去報個健身房,找私人教練訓練看看?”
幽君:“……”
最後明謙也忘了健身的想法,被幽君扔到了床上,幽君身體力行的表示他對明謙現在的身材很滿意,很喜歡,甚至難得的說起了甜言蜜語。
“你現在身材很好。”
“很完美。”
“我很喜歡。”
在起伏的波浪中,明謙也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似乎不用去健身,反正也不胖,肌肉線條也有,他又不準備靠身材吃飯,沒必要要求太高。
明謙的工作生活都讓他覺得很滿意,店裡的生意很好,來店裡的網紅主播也越來越少,客人們都很熱心有素質,沒有給他找任何麻煩,員工們也都是熟練工了,更不會在崗位上犯錯。
生活也很美好,遙已經從他家搬了出去,跟周維合租了一套距離火鍋店很近的套二。
現在隻有明謙和幽君住在家裡,性|生活也很和諧,因為幽君是神獸,所以哪怕前一天晚上他們“玩”的時間很長,很瘋,第二天明謙依舊能精神奕奕地去店裡工作。
最重要的是,幽君現在隻是偶爾會嘴毒一下,平時甚至都能算得上是好好先生。
時間如白駒過隙,秋天停留的時間很短,人們剛剛脫下單衣就迅速換上了棉衣羽絨服,冬天x市一般不會下雪,今年卻在立冬的那天下了場不大的小雪,明謙還收集了一些雪,堆了一個小小的雪人凍進冰箱。
大年三十的前幾天,明謙就歇業了,之前過年都隻有他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吃頓隻有一道菜的年夜飯,然後繼續為學業和生活忙碌。
今年他有了跟他共度新年的人,為了氣氛,明謙還去買了春聯福字跟小的紅燈籠裝飾家裡。
幽君還跟他一起在家裡弄裝飾。
“不能這麼貼在窗戶上,窗戶上的福字要正著貼。”明謙朝著幽君走過去,他跟幽君解釋道,“朝外的門和窗戶上的福字都得正貼,水缸和室內牆壁上的福字才倒貼。”
幽君:“人族還真是麻煩。”
貼個福字都有那麼多規矩。
明謙笑道:“習俗嘛,不過現在城裡禁煙火了,但廣場有官方的煙火可以看,我們待會兒就過去,不知道今晚去的人多不多。”
幽君麵無表情:“哪兒的人族都多。”
尤其是過年這幾天,街道上人其實不多,很多在這邊務工的人都得回老家過年,但留在這兒的人,基本是哪兒有熱鬨就集體往哪兒鑽,有大型煙花看,當然也會一窩蜂的鑽過去。
明謙:“熱鬨挺好的,隻要注意安全,我還是挺希望春節能過得熱鬨一些。”
畢竟他一個人已經清冷的過了好幾年春節,比起厭煩了熱鬨的人,明謙反而很愛熱鬨。
吃過晚飯後,明謙和幽君就出了門,他們穿著同款同色的外套,明謙還圍上了圍巾,牽著手在沒什麼人的街道上走過。
穿過幾條街,走過幾道人行橫道,他們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休閒廣場上。
不少人家都是一家人出動,父母或抱或牽著孩子,年輕的父親把孩子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都等著煙花綻放的那一刻。
明謙跟幽君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目,即便他們牽著手。
第一束煙花升空的時候,明謙渾身為之一顫,他忽然湧起了巨大的幸福感。
身旁的路人發出“哇”地讚歎聲,明謙牽著幽君的手卻不由自主的用力。
幽君:“怎麼了?”
他輕聲在明謙的耳邊問。
明謙一時熱血上頭,情不自禁地說:“我想吻你。”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