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發了一條過去。
【gosk08】:真的,太他媽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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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賬出了門,舒甜有些良心不安。
她看著江譯一手一個大袋子,雖然看起來是很輕鬆的樣子,但她兩手空空的也不太好吧。
“江譯哥哥......那什麼,我拎一個你拎一個唄。”
“不用。”
“我總來超市的,真的,”舒甜怕他不信,“我媽特彆能使喚我,拎這點東西我還是很——”
“要化了。”江譯突然說。
“......啊?”
他轉過頭,解釋:“我說,你手裡的,再不吃要化了。”
“......”
舒甜反應過來自己手上一直拿著可愛多。
她抿了抿唇,最後說了一句:“那你累的話就跟我說。”
他點頭:“嗯。”
舒甜喜歡吃冰淇淋,但是可能她的牙齒比較脆弱,不能用門牙那塊去直接接觸過涼的東西,一接觸到,牙會非常酸爽。
所以她習慣、也隻能用舔的。
這個吃法有點兒羞恥,但由於從小到大都這麼吃,她已經修煉得速度很快了,不仔細看的話,一般是看不出來她在用舌頭吃的。
有次一起在宿舍吃了可愛多,姚月和原彎彎對她的特技歎為觀止。
兩人將這個稱作“佛山無影舌”。
回去的路程很短,江譯也沒覺得這兩袋子東西有多沉,走得不快不慢。
說實話,舒甜去野營第一天的書包,是可能一年以來他拎過的最沉的東西,這次的跟那個包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回小區唯一的一個路口很快就到,等紅燈的時候,看著還有四十多秒,江譯本來想問舒甜假期下麵幾天有什麼安排。
結果一偏頭——
就看見她的甜筒上半部分吃了一大半,正在……舔剩下的。
路口處的燈光明亮異常,少女垂著眼睛,神情很認真,從這個角度看睫毛特彆長,每次她的舌尖隻探出來一點點,舔到之後就很快縮回去,再開始新一輪。
鮮紅的舌尖跟純白色的冰激淩對比異常鮮明。
其實她動作很快,但……
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甜筒的頭部都被她舔得很圓潤,一直到身邊同樣在等綠燈的人開始走動,江譯才回過神來。
喉嚨處的癢意實在是太過明顯。
不是想要咳嗽的那種癢。
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或許不是喉嚨,是彆的地方在癢。
他的前方明明是路,有車有行人有樹。
眼前卻好像一直在回放剛才看到的畫麵。
……操。
江譯閉了閉眼,偏頭無聲罵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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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因為可愛多的關係,舒甜嘴裡很忙,沒有說話。
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佛山無影舌被發現了。
江譯小時候活潑過一段時間,後來越長大越酷,話越來越少,跟她跟江言還好,跟彆人簡直是酷到不行。
而現在他話比以前更少了。
男孩子難道都是越長大越酷的嗎。
可是聞人一為什麼能那麼吵……
舒甜亂七八糟想了一堆,路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順手把包裝紙給扔了,正想去拎個袋子減輕江譯的負擔。
她才意識到,已經回了小區。
那還是算了吧,人家拎了一路你現在去分擔了?
嗬嗬,太虛偽。
到了單元門,舒甜輸了密碼,拉著門回頭,“江譯哥哥,進。”
江譯嗯了聲,目不斜視地進門、走到電梯口、聽到身後的關門聲。
他也一直沒去看她的臉。
一直到進了電梯。
耳邊突然傳來舒甜的聲音,“江譯哥哥,你不冷嗎?”
“……”
這小區常年空調開著,冬暖夏涼,舒甜覺得自己可能是吃雪糕吃的,一進電梯就打了個寒戰。
冷?
他這一路,渾身都處在燥熱中。
“不冷。”他說。
“你應該是剛才吃……冰淇淋才會覺得冷,”他看了眼樓層,“回家就好了。”
“嗯嗯,”舒甜摸了摸胳膊,“我也覺得。”
“……”
小姑娘熟悉的語音語調在狹小的空間裡一直在耳邊響。
江譯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與此同時,電梯“叮”一聲。
到了。
舒甜率先往外走,回頭對辛苦了一路的大佬指了指自家門口,“放在這裡就好啦。”
“……”
江譯往前走了兩步,彎腰,放下。
舒甜正打算再說一遍感謝之詞——不管是他給她拎這些,還是趕走了那個雞哥並且讓她爽了一把,這兩件事都非常值得歌頌。
但還沒等她開口。
江譯直起身來,看著她說:“你彆動。”
舒甜愣了一瞬。
乖乖的沒有動,
她看著江譯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紙巾。
乾淨的黑白包裝,是明顯沒有用過的那種。
他撕開封口,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抽出一張純白的紙。
剩下的那包沒放回口袋,直接順勢扔進了放在地上還敞著口的購物袋裡,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又說了一遍:“彆動。”
“……”
她一動沒動啊。
而且這是要乾什麼呀……
舒甜剛在心裡疑惑完,就看見江譯一手拿著紙巾,另一隻空著的手突然向她伸過來——
輕輕搭在了她下巴上。
他動作很快,舒甜睜大眼,腦子還有點懵。
她站著的地方是家門旁邊,後背距離幾厘米就是牆壁,下巴處的觸感溫熱,他指尖往上微提,她就隨著他手指的力道抬頭。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她整個人一下子被他身上的氣息籠罩。
他拿著紙巾的手也抬起,下一秒,她能感覺到紙巾覆蓋在她的唇角,一點一點地移動,施力,摩擦。
她突然明白了他在做什麼。
舒甜仰著臉,他低著頭。
昏黃的燈光打在少年身上,他睫毛長長地覆蓋下來,漆黑一片,精致的輪廓在這樣的燈光裡顯得異常柔和。
又過了幾秒。
應該是擦掉了嘴角的東西,江譯鬆了手,直起身,盯著她的眼睛黑沉沉的,深不見底,眼尾處陰影狹長。
“之前有東西,”他解釋著,聲音有點啞,耳語一般:“現在好了。”
可能是太久沒有動靜了。
而且他剛剛那句話的聲音又很小。
樓道的聲控燈,忽地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