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他,就像人要吃飯喝水一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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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到三天開學。
距離還書那次已經過了整整兩天。
陽光明媚的下午,舒甜又一次坐在了自己的竹馬的房間裡。
舒甜從來都不是被動派。
雖然說,她已經預料到了心境變化之後自己可能會比之前反應更大、更緊張,但——
她為了愛,還是奮不顧身地約了江譯。
小時候開始認識這點真是太便利了,不管是她來江家多少次,因為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麼個模式,所以梁韻不會覺得她怎麼樣,而江母江父也習以為常。
舒甜還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江母開玩笑一樣地問她要不要嫁給江譯。
而她那時候理解的嫁人就是住在一起,兩家人合並,於是乎欣然同意了——
她現在覺得,小時候的自己也太英明神武了吧。
小舒甜一定是預料到了長大後的她會喜歡上江譯,才答應的那麼痛快。
舒甜坐在他房間的地毯上,喝著酸奶,伸手戳了一下身邊人的胳膊:“江譯哥哥,你作業寫完了沒?”
舒甜本來覺得來找他打遊戲更好促進感情,可是她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上次她魯班能殺那麼多人,其實全靠大佬輔助,每次結算戰績,她都沒臉看自己身為一個adc的輸出占比是多少。遊戲這東西,打得好絕對是加分項,同樣道理,打不好就是大大的拉分。
舒甜寧願無功無過用彆的來加分,也絕對不會再因為這個扣分。
遊戲毫不猶豫地pass掉,所以最終,舒甜決定做他莫名其妙喜歡、而她又擅長的事——學習。
而且......她又說了自己要喝酸奶,於是江譯就又給她拿了一次,並且附帶著特殊服務。
假如喝水的話,肯定是跟之前一樣給她玻璃杯。
那就不能享受他的開蓋服務了!!!
舒甜默默決定以後來江家的每一次!都!喝!酸!奶!
嗚嗚嗚她也成了心機婊麼。
江大佬跟她一樣坐著,長腿彎曲,背靠著床沿,很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沒有。”
“那你寫了什麼?”內心無數想法的舒甜麵上非常平靜。
“語文和英語。”
“......”
江譯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了,他這兩天除了重新刷席連線的好感度以外,家門也沒出,平常總玩的遊戲也沒打,全都用來鑽研作業了。
無果。
看不懂題。
想問江言,但江言這兩天天天出門,回了家之後去找,對方居然笑得溫溫和和說你怎麼不問舒甜。
對啊。
為什麼不問舒甜。
然而昨晚,還沒等他去問,巧合一般的,舒甜突然發了個微信給他說,明天要不要一起寫作業。
江譯經過這一個月,他也算是知道學習不易,學習好什麼的還是得靠努力。
儘管不符合“學習成績好”,但他決定把自己往“認真學習”上麵靠。
也不算差太多吧。
舒甜點了點頭:“那彆的科,你是還沒開始寫嗎?”
她覺得這麼一問,那江譯肯定會順著台階往下,說是,然後她就可以邊給他講邊寫,完美。
沒想到,人家江大佬不要這個台階。
“因為彆的都不會。”他說。帥臉上的表情真摯異常。
“......”
舒甜看著一臉認真的人,努力憋住笑,“哦,我都寫完了,那我教你啊。”
他點頭:“嗯。”
江譯答應完,撐著床邊站起來,舒甜看著他正準備往桌子那邊走,非常適時地叫了他一聲:“誒——”
稱呼都還沒出口,他就回過頭。
他站著她坐著,江譯垂著眼看過來:“怎麼了?”頓了頓,他又問:“現在先不想寫?”
“不是的。”
舒甜心裡打鼓一樣,咽了咽口水。
她仰著臉,努力讓自己的麵部表情正常一點,無辜一點,真實一點。
“那個,”舒甜撒過很多次謊,但這次的絕壁是最緊張的一次:“我腿麻了......”
“......”
他們第一次見麵,她蹲著看戲的時候看得太投入,是真的腿麻。
然後他就彎腰伸手拉她起來。
舒甜剛才腦海裡一下子閃過這個畫麵,情不自禁地......就想撒個謊。
心機婊上線。
她觀察著江譯的表情,他眼神凝在她身上,似乎是愣了一下,又低了低頭,確認了一遍:“腿麻了?”
舒甜沒做聲,乾巴巴地上下點頭。
他的眼神在她臉上移動了一下,到某個點,停住,爾後突然勾了一下一邊的唇角,一邊高一邊低,這樣的笑看起來帶著點揶揄。
舒甜正對著窗戶的方向,所有的光都被他給擋住。
這場景正讓她心裡小鹿瘋狂亂撞呢,這人突然回過身。
舒甜把手裡的酸奶瓶握緊。
這是不打算拉她了嗎???
不應該啊!
之前剛見麵他當著那麼多的麵都拉了,他們這段時間這麼熟!為什麼現在反而不拉了呢!
舒甜在內心咆哮完,已經開始糾結要不要自己乾脆演一下,扶著床站起來算了,反正又沒真的腿麻。
沒想到,走到桌邊的人又突然往回走。
舒甜默默放下了自己已經摸到身後床沿的手。
江大佬是拿著什麼東西回來的。
他很快走到她麵前,屈膝蹲下,舒甜才看清他手裡東西......一盒抽紙?
腦裡警鈴瞬間打響,她不會又——
江譯蹲下之後,抽了兩張紙出來,跟上次在樓道裡一樣。
摁在她嘴角。
磨了磨,擦了擦,蹭了蹭。
“......都多大了,”他專注地低垂著眼,似乎是真的覺得好笑,薄唇上的弧度一直沒有褪去,帶著笑意的清冽嗓音響在她耳邊:“還總吃成這樣。”
“........”
舒甜覺得這句話,不算什麼好話。
可是聽見他這種語氣,看著他的表情,她就是特彆不爭氣地覺得好像有種......莫名被寵著的感覺。
酸奶擦完之後,江譯起身把紙扔到垃圾桶。
這過程中,舒甜就像個癱瘓一樣感受著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他扔完垃圾,走回來問她:“腿還麻?”
舒甜抬頭,堅定不移:“嗯,麻。”
那肯定得麻啊,哪有麻一半的。
“站不起來?”
“嗯嗯。”她誇張道:“沒知覺了,使不上勁。”
江譯沉默三秒,“那是不是坐一會就好了。”
還沒來得及說“是”。
他說完那句話,突然抬步繞到她身後,舒甜一怔,正想回頭去看的時候——
她突然感到腋下穿過來了什麼,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帶得向後倒,說是麻了其實完好無損的腿被勾住腿彎抬起來,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好像整個過程速度特彆快,下一秒,她感到自己坐在了很軟的東西——他的床上。
舒甜滿腦子都是漿糊。
她隻是想讓他拉她一把,就,順便牽個手......就行。
他把她從地上,抱到床上??
她抬頭,看著江譯垂著眼睫盯了一會兒她的腿,忽地抬眼,看著她笑。
本來很清冷很酷的大佬氣質就這麼整沒了。
他笑起來時候,桃花眼亮的驚人,下巴尖尖的,膚白唇紅,勾人得像個妖孽。
妖孽抱著胳膊,站在床沿,姿勢透著一股慵懶,笑看著她說:“怎麼這麼容易腿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