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馬上就要上鏡了。
不能給男朋友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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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半小時就到了指定場地。
四中的體育館裝修很不錯,跟附中差不多的規模,球場在中間,來當觀眾的學生分區坐,一個大圓分成一半一半。
跟運動會那會兒的排座位方式有點像,一個班一個班的進,但進來的班級越多,就越亂套——大家都想坐最前麵一排。
“甜啊,”原彎彎觀察了一下周圍,抓緊自己的書包帶:“我看三班四班好多人都分散著坐了啊,你看他們都在搶前麵兩排……不然咱們也趕緊去?”
他們目前坐在第六排。
想了想,舒甜也抓起書包,從座位上起來:“走走走!”
貓著腰一路跑,才趕到了靠邊緣位置的第一排座。
各班主任也都在,彆的班不知道,但馬東立是肯定不會管的,頂多在班群裡麵@一下所有人大巴的車牌號。
舒甜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一直在跟江譯聊天,下車到現在一直沒看手機,微信又多了幾條未讀。
三分鐘前——
男朋友:【到了嗎?】
男朋友:【教練說還有半小時才開始,到了的話,來B出口找我。】
一分鐘前——
男朋友:【?】
男朋友:【快點,我想你了。】
…
……
舒甜:“……………”
要不要這麼騷氣。
快點,我想你了。
這是什麼霸道總裁式要人命的小甜甜情話?
不得不承認,她被擊中了,險些當場斃命的那種。
舒甜咬著嘴唇,打字的時候唇角一直壓不下去:【剛到,我去找你。】
她有路癡屬性,一路上磕磕絆絆問了不少人才找到所謂的B出口。
那是個封死的出口,在觀眾席的中間一個缺口裡麵,既然是封著的,裡麵也沒有燈,乍一看跟個隧道似的。
舒甜再次看了眼上麵的出口B。
跟身邊的大部隊格格不入,抬步拐進去。
還沒等她辨識出來江譯在哪兒,胳膊就被人抓住。
“怎麼才來。”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因為我繞了個大圈兒,”舒甜乾巴巴地解釋:“我不是路癡麼,一直在問彆人,就找得久了點。”
眼睛適應了黑暗,她看出來江譯是靠在一邊的牆上的,校服外套沒拉拉鏈,裡麵是球服,黑白配色,寫著“1”。
臉上輪廓還有點兒模糊。
“過來,”他把她拉進懷裡:“抱抱。”
“………”
舒甜有些承受不住這種突如其來的奶,她抿唇笑了笑:“我們明明剛在學校抱了……嘖。”
“那怎麼了,”江譯的語調理所當然:“我願意。”
“………”
行,您牛逼。
沒抱太久,分開之後,舒甜拉著他的手聊彆的。
外邊吵吵鬨鬨的,還在進場,他們就在裡麵聊天,也沒人發現。
也是神奇了,這人總是能找到這種的秘密基地。
“誒對了,你知道麼,”舒甜有點興奮:“我最近上網的時候看到一個說法,說最近很流行女朋友送男朋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江譯突然笑了,不等她答,笑容越來越曖昧:“獻吻麼?我喜歡。”
“………”
自從那天初吻沒了之後,這幾天裡,舒甜覺得這人可能得了一種叫“愛接吻”的病。
什麼事都往那方麵靠,什麼時候,都想親。
舒甜趕緊岔開話題:“就是頭繩。”
江譯一愣:“頭繩?”
“嗯,”舒甜微微側過頭,給他指了指自己腦袋後麵綁著馬尾的發圈:“你看,就是紮頭發的。”
江譯看了看,點頭,也沒問為什麼:“你要送我?”
舒甜嗯了聲。
接著,手伸進口袋,把備用的發圈握在手裡。
還沒等掏出來遞給他——
麵前的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舒甜的動作頓住。
她瞪大眼,看著他抬手,直直地朝著她的——頭伸過來。
準確的說,是朝著她後腦勺伸過來的。
下一秒,舒甜感到頭皮有往下墜的感覺,沒多久,頭皮一鬆。
皮筋被擼走,她頭發本來是披著的,剛為了加油隨便綁了個辮子,就這麼被他給散開了。
“然後呢?”江譯把頭繩拿下來之後,放在手心裡給她看:“還是就這樣?”頓了頓,他猜測道:“還是我需要……給它再找個繩子串起來,掛脖子上?”
舒甜:“………”
不是,你這什麼腦回路啊。
“不是掛脖子,”她從他手裡把發圈拿回來,拎著他手腕,把發圈套過他的手,掛在了手腕上:“是這麼戴的。”
“戴上之後呢?”江譯問:“有特殊意義?”
“………”
關於這個做法,有個解釋說,“戴了我的橡皮筋,這代表著你已經是我的狗子了”。
這個版本直白又帶著點兒搞笑,舒甜覺得這個說法挺好,但她更喜歡另一個。
“當然有了,”舒甜笑了笑:“意思就是——”
“你已經有小祖宗了,其餘的女生、雌性生物,”頓了頓,她一字一頓地強調:“都得通通靠、邊、站。”
江譯愣了一下。
隨後,很突兀地伸手過來捏她的臉,笑了兩聲:“知道了。”
“你快開始了,”舒甜看了眼場外:“我們出去吧?”
“還不急,”江譯直起身來,“你坐哪?先把你送回去。”
舒甜指了指大概方位。
兩人並肩穿過觀眾席的通道的時候,有不少目光射過來,但舒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身邊這人一句話給奪走——“今天我贏了的話,可以親久一點麼。”
“………”
!
她沒正麵回答,加快了腳步。
舒甜的座位離自己的班級已經十萬八千裡遠了,她帶著江譯回去的時候,周圍都是陌生的麵孔。
卻不約而同,明顯一瞬間安靜下來。
原彎彎在座位上瞪著倆眼看他們。
她裝作沒看見這些人火熱的目光。
轉過身,看著江譯,催他趕緊上場的話還沒說出口,這人突然把手腕伸出來。
剛才燈光暗,現在她看得一清二楚。
江譯的手腕瘦,腕上血管分明,頭繩剛好比他手腕鬆一點兒,黑色的繩配著冷白的皮膚,居然格外的合適。
還硬生生被他戴出了一種貴氣。
仿佛這不是一個幾塊錢的頭繩,而是一條價格不菲來路不明的神秘黑繩。
江譯也看了兩眼,很滿意的樣子,轉了轉手腕,勾了勾唇角道:“還挺好看。”
“……”
“你覺得呢,”
“……”
他舔了舔唇:“小祖宗?”
……這就開始了。
最後一句的尾音快揚到天上了。
這音量雖然周圍人聽不見,但羞恥是一點兒也沒少。
舒甜咬了咬牙,“啦啦隊表演都要結束了,你再不去肯定要被教練罵。”
江譯無所謂地哦了聲。
“彆忘了給我加油。”
“……”簡直不想說話,但舒甜還是應付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會的,你快去,他們等你呢……”
江譯兩手搭在校服外套上,脫衣服的動作乾脆利落,手裡校服直接遞給她。
舒甜條件反射地接過來抱在懷裡。
然後又聞到了他身上那種香味。
江譯穿著校服都是焦點,此時更是。
室內燈光下,球衣襯得他膚色很白,少年清瘦的身材,肌肉線條又格外好看而富有美感。
江譯看著她,突然笑起來,懶懶散散地站著,桃花眼微彎,熟悉的、妖孽十足的樣子。
舒甜心跳開始亂速。
身後好像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呼聲,她也沒聽清。
“走了,”他抬手揚了揚自己手腕上的黑色發圈,揚眉對著她笑,隨後,微啞的聲音瞬間闖入她的耳膜:“我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