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遭突然安靜了很多,一道黑影閃過,身邊又坐過來一個人。
——全場大明星,今天的江·喬丹·譯。
舒甜張了張嘴:“你怎麼……”
“我第三節不用上,”江譯說:“教練說不能讓彆人輸得太難看,至少扳回一局。”
“……哦。”
舒甜突然反應過來:“那你第四節上場前一直坐在這?不用回去了?”
“嗯。”
江譯手裡拿著瓶水,他喝了口之後就放在腳邊,左手戴著護腕,右手是發圈。
他伸手說:“其實我現在很想抱你。”
“……”舒甜一愣。
他又說:“但是一身汗,還是牽手吧。”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明知道頂著身後一眾人的目光甚至是……攝像頭。
但“哥哥”事件給了她一個提示:很多時候,不弄個大的,隻是抱抱校服什麼的,這些女孩會選擇性裝瞎。
所以,舒甜覺得宣示主權是有必要的。
她毫不猶豫地把手放上去,聽著身後一聲壓低的“臥槽”,內心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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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的幾人打彆的學校並沒出現過這麼憋屈的時候,從來沒有。
但他們拿江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知道他要投三分,
你知道他要過人上籃,
你甚至知道他要在哪起跳——
但你攔不住。
搞小動作那是不可能搞的,永遠也不可能的。
這可是江譯啊,馳名中外江大佬,一打十的大佬,傳說中練過神秘功夫的大佬!場上搞江譯小動作……打完球是不想活命了嗎??!
所以,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球進,看著他得分——
最痛苦的,還得聽著自己學校的妹子們,喊破嗓子給敵方歡呼。
完全可以說是打到懷疑人生的一場球。
第三節江譯下場,給了四中一定的麵子,比分追上來了點,沒那麼懸殊。
直到第四節,江譯重新上場。
………再次懸殊。
所以這個戰術性的換人有什麼意義呢?
教練你覺得這樣人家四中就不丟臉了嗎?
並沒有啊!依然丟啊!!!
舒甜看下來江譯打的這三節,發現他很多小動作,比如一進球,就咬著牙套叼在嘴邊,習慣性地扯護腕和她給的發圈。
還有——比如他一邊走著一邊撩起衣下擺擦汗,無知無覺卻露出整整齊齊一排腹肌的時候。
那時,剛剛好就在她麵前走過。
聽著尖叫聲,舒甜默默抬起手地捂住了嘴。
她是真的被帥到了。
第四小節的時候,舒甜明顯感到四中的人基本上都沒了鬥誌,有兩個人都開始瞎幾把打瞎幾把傳了,附中這邊乘勝追擊,分差越拉越大。
最後一節,江譯比之前還要完全放開了打,普通三分都不想投,要投就投厲害的,超遠的。
普通的上籃都不想上,要進內線,就一定是扣籃。
喊都喊累了。
最後一個球,是江譯卡著點投的三分,橘色的籃球拋物線很完美,直接入網。
最後比分卡在81:45。
伴隨著哨聲,胸前寫著1號的黑衣少年懶洋洋地笑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始倒退著走,
一直退到球場中央。
他直直抬起手,對著天比了個1。
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裡,完美謝幕。
-
比賽結束後,教練們隊員們表麵笑嘻嘻心裡mmp地友好握手寒暄,頒發了個獎狀。
在所有觀眾準備離場的時候,舒甜按照微信上江譯給的指示找到了二樓最裡間的更衣室。
她遲疑著敲了敲門。
手剛放上去,門立刻從裡麵被打開了。
胳膊一緊,她一下子被拽了進去。
剛才在球場上風騷得不得了的男朋友,就站在她麵前。
他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一挑眉,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帥嗎?”
“………”
“女朋友看得滿意嗎?”
舒甜崩不住笑了。
“嗯,”她很誠實地點點頭:“滿意。”
“超級滿意——”頓了頓,補充了他第一個問句:“也帥。”
江譯舒坦了。
他平時打球不這樣,搞那麼多小動作不就是為了給她留下這麼個印象。
不光要記住,最好以後一看籃球,就能想起來他。
江譯想跟她來個擁抱加熱吻,但身上濕乎乎地難受,他指了指一邊的凳子:“你坐這兒等我十分鐘,我去洗個澡。”
“哦,”舒甜乖乖點頭,她左看右看,有些好奇:“你們每個人一個更衣室?四中這麼闊綽的嗎?”
“不是,”江譯一臉坦然道:“我問我們教練要單獨的更衣室,然後我們教練問四中要的。”
“………”
行。
您打得好您說了算。
舒甜沒數他到底進去了多長時間,低頭刷論壇,全是關於他的貼,沒刷幾個他就洗完了。
江譯穿著白t出來的時候,脖子上依然掛著一條毛巾,頭發都還在滴水。
更衣室空間狹小,她坐著的是背靠著窗戶的休息長椅,江譯也徑直走過來坐下。
舒甜手機還沒收到口袋裡。
下巴突然被捏住。
他身上的香味估計是這邊浴室裡的沐浴露味道,檸檬裡帶著點薄荷的感覺,清涼好聞,靠近的一瞬間,就盈滿了她嗅覺。
“我贏了。”
“……”
“說好的,親久一點。”
“……”
舒甜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想到剛剛他用球衣下擺撩起來擦汗的那一幕。
這人走在球場邊緣,側臉是很淡漠的表情,動作卻莫名地撩人。
露出來的腹肌和窄腰就更不用說——
隻是一想,她心臟就有了狂跳的趨勢。
他也不是征求她的同意。
捏著她的下巴轉了個角度,嘴唇立刻就覆上來。
舒甜滿腦子都依然是他剛才那幕,平時隻覺得他瘦,瘦得很好看,沒想到一撩衣服這麼有型。
想著他剛才的樣子,再回過神來的時候。
她意識到,他似乎是在吸吮她的……舌頭。
!!!
舌吻了!
明明兩個人最近隻是磨蹭嘴唇,最多的時候舔一舔。
她還沒學怎麼舌吻呢!
然而舒甜接下來被他帶著節奏,腦子越來越昏沉,被他抱著,什麼都不能想,他還在滴水的頭發,冰涼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到她的脖頸,涼得她忍不住瑟縮。
全世界隻剩下口腔裡的感官。
不知道多久才分開。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子裡一堆漿糊。
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罪魁禍首。
下午的陽光從身邊的窗戶照進來,江譯的臉半明半暗,他靜靜地跟她對視,沒了剛才球場上的風騷,說的話很體貼:“休息會。”
“……”
舒甜老老實實地歇了會。
也就幾分鐘,意識重新變得清明,她晃了晃頭,正準備站起來說“咱們走麼”。
屁股剛要離開座位——
就立馬被摁了回來。
舒甜愣愣地轉頭看他:“不走嗎?”
江譯笑了一下:“走什麼走。”
他黑發幾乎沒怎麼吹就出來了,額前的頭發濕著往兩邊分,額頭和整張臉都露出來,桃花眼微微彎著,嘴角上翹。
頭發上的水珠順著他尖削的下巴往下淌,淌過白皙脖頸上凸起的喉結,滴落在鎖骨的那個窩裡。
舒甜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有個病句是怎麼說的來著?
帥得慘絕人寰。
真的,就是這麼個感覺。
“休息好了麼。”江譯抬起手,溫熱的指尖蹭著她的唇角,聲音低啞溫柔。
“......”
舒甜愣了一下:“什麼?”
江譯放在她唇邊磨蹭的手轉而捏上她下巴,說:“你休息好了的話——”他彎著眼湊近她,半垂著漆黑的睫毛,笑得痞裡痞氣:“就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