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9697 字 8個月前

()鬆子糖表麵是剔透的琥珀色,內裡裹著鬆仁碎,捧在手中,散發著甜味焦香。安長卿捏起一顆放進嘴裡,絲絲甜味和鬆仁的香味在舌尖蔓延,卻並不會覺得膩。他微微眯起眼,道:“好甜。”

蕭止戈專注地看著他,聽見他說“好甜”,眉峰才緩緩放平。安長卿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趁機捏起一顆遞到他嘴邊,學著他道:“獎勵。”

看著遞到麵前的鬆子糖,蕭止戈略一遲疑,便張嘴吃下了。甜香在口腔化開,他卻隻捕捉到了那一瞬間跟鬆子糖一起嘗到的、微涼指尖上的甜味。

小巧糖粒融化,甜味卻在舌尖纏繞不散。

安長卿將油紙小心包好,塞進新荷包裡,將一包鬆子糖妥善的掛在腰間。另一個荷包則給了蕭止戈:“娘和鈺兒繡的荷包,一人一個。”

荷包上繡著雙鯉戲水,一金一紅兩隻鯉魚親昵地挨著頭,右下角還繡著一個“蕭”字。蕭止戈目光掃過安長卿腰間,那隻裝滿了鬆子糖的荷包上則繡著一個“安”字。

悄悄抿了唇,蕭止戈也將荷包掛在了腰間。

***

次日天還未亮,安長卿便吩咐安福找了個小乞兒,等在禦使大夫出門上朝的路上,將信送到了他手裡。據小乞兒回稟,說是收了信後,對方沒有彆的動靜,也沒找他問話,照常上朝去了。倒是安福從街上回來時,發現忠勇侯府叔叔和侄子爭小.寡.婦的傳言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不隻是百姓在說閒話,有機靈的說書先生,連新故事都編好了,正唾沫橫飛的說著。一時間,忠勇侯府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從前的名聲有多好,這事鬨出來後,就有多少人在看笑話。

百姓都是如此,更彆說明爭暗鬥的高門之間。

這日下朝後,忠勇侯臉色烏漆抹黑,比那鍋底還要黑上三分。也不同旁人說話,甩袖怒氣衝衝的離開。與他不對付的官員嗤笑了一聲,小聲跟旁邊的禦史大夫說話:“從前那張麵皮畫的太好,現在豁了一點口子,就要分崩離析了。”

說完嘖嘖兩聲,幸災樂禍溢於言表。

禦史大夫是個瘦高的中年人,想到早上收到的那封密信,眼中精光乍現:“還沒完呢,且等著看吧。”

***

不過兩日,忠勇侯府便成了鄴京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原先隻是說著叔侄兩人爭小.寡.婦的事,大家都在感慨忠勇侯家門不幸,好好的名聲讓兩個不成器的給毀了。後來不知道是誰、又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也不能就全怪他們倆人,老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下梁都快垮了,這上梁還能沒點事?我聽說啊……這忠勇侯自己就立身不正,你們知道他前頭還有個原配嗎?他們對外說原配是病死的,但我聽人說,其實那原配啊,是被忠勇侯活生生給打死的!”

聽熱鬨的百姓倒抽了一口涼氣,接連追問起來。

那被圍在中間的人,就把自己聽說的故事,又添油加醋一番,講了出去。

等傳到忠勇侯耳裡時,故事已經跟原來差了十萬八千裡,可他隻聽著一句“那原配啊,是被忠勇侯活生生打死的”,就覺得頭暈目眩。

這事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證據也都被銷毀了,到底是誰翻起來的?

想到禦史大夫那張板板正正的臉,忠勇侯就覺得心驚肉跳,當年原配的葬禮辦完後,嶽家就跟他斷了來往。那時嶽父還隻是個禦史中丞,他自然不放在眼裡。但如今……

忠勇侯越想越覺得其中蹊蹺,他豁地站起身,拿過牆上掛著的馬鞭,大步往柴房走去。

吳六與吳雋書已經在柴房裡關了三四日。

從那日他們被京兆尹帶回城,又送回了忠勇侯府後,就被關在了這裡。吳六被瘋婆子咬掉的一隻耳朵都隻草草上了藥包起來。

兩人餓了三四天,也沒力氣爭吵,都怏怏的靠在柴禾堆上。

一聲破門巨響陡然傳來,忠勇侯的怒喝聲在耳邊響起:“都給我起來!”

吳六和吳雋書一驚,下意識翻起身跪在了地上。忠勇侯麵色沉凝,馬鞭狠狠抽在他們身上:“我十數年的經營,全被你們兩個蠢貨給毀了!”

鞭子落在背上,霎時間皮開肉綻。

吳雋書身體顫抖,連牙關都在打著顫。吳六好歹輩分在那兒,比他硬氣些,躲了躲嚎叫道:“你叫母親來!我要見母親!”

忠勇侯陰冷一笑:“今日母親也救不了你!”

……

從柴房出來時,心中的怒氣已經發泄的差不多,忠勇侯又恢複了那副嚴肅端方的模樣。從容理了理衣袍,往書房走去,身後小廝噤若寒蟬。

“那寡婦怎麼樣了?”

“回侯爺,孩子掉了。人還在醫館。”

“找個機會讓她閉上嘴,彆叫人發現了。另外再去跟京兆尹遞個話,街上那些胡說八道的說書先生,也該管管了。”

“是。”

“等等……”忠勇侯停下腳步,又道:“再讓人備一份厚禮送去相府,就說過幾日我親自帶著孽子去府上賠罪。”

***

忠勇侯府的事鬨出來後,安長卿特地從天.衣坊叫了裁縫來,給餘氏和安嫻鈺裁新衣。外頭這幾天熱鬨的很,不過府裡他下過嚴令,不許討論忠勇侯府的事。所以安嫻鈺這些日子倒是沒聽什麼閒話。

看著安嫻鈺天真活潑的樣子,安長卿斟酌片刻,還是道:“今日我會去找父親,跟他提退婚之事。”

餘氏有些憂心:“你父親會答應嗎?”

安相國和忠勇侯關係甚密,如今忠勇侯府雖然出了這樣的醜事,但對於兩家來說影響並不大,反而是在這時候退婚,可能會讓兩家交惡。

安長卿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如今鬨出來的隻是個開胃菜,如果安知恪同意退婚最好,要是不同意……後麵也總有法子逼著他退。

當下他便道:“我有辦法。你們隻管等著好消息吧。”

餘氏還有些憂心,安嫻鈺見狀攬住了她的胳膊笑道:“哥哥既然說了,肯定有辦法的。娘就彆瞎操心了。”

……

離開清蕪院後,安長卿便叫人備了車馬去安府。

自從把娘親和妹妹接出來後,他還一次都沒有回過這裡。安長卿從馬車上下來,抬頭望望頭頂的牌匾,帶著人緩步進去。

安知恪下了朝,正在前頭書房處理公文。就聽見下人來報說王妃來了,當下便沉了臉。自從安長卿嫁入北戰王府後,每一回回來,都沒有好事。

花廳裡,李氏已經陪坐一旁。

安長卿打量著她,見她麵色透著蠟黃,雖然依舊打扮的得體,眉眼間的疲憊卻掩蓋不了。看樣子……應該是孫氏沒少給她找麻煩。

喝了半盞茶,安知恪才到,他看起來倒是與從前並無不同,儒雅端方,謙謙君子:“王妃要來,怎麼也不先派人知會一聲?府裡也好提前準備。”

“不用這麼麻煩。”安長卿開門見山道:“外頭的傳言父親都聽見了吧?”

安知恪臉上笑容淡了些:“聽了一些。”

“父親聽說了便好。吳雋書表裡不一,德行有虧,實在不是良配。不如借此機會,取消了婚事。”安長卿淡聲道:“父親以為如何?”

安知恪神色晦暗不明,凝眉打量著他,半晌忽然冷笑一聲:“你當初非要把嫻鈺接出去,不會就打著這個主意吧?”

他直視著安長卿,目光銳利地似乎想要破開他的外表,直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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