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貴妃看著躺在床上的兄長麵色陰鬱:“大哥可知動手的人是誰?”
一旁的三皇子嗤笑道:“這還用問,不是二哥,那就隻有我那好大哥了。這是想挑著我們和二哥鬥呢。若是大舅舅當真在回京路上出了事,母親能咽下這口氣?”
舒貴妃一想便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舒聆停活著回來了,嫌疑最大的當真隻有蕭止戈,而他們母子隻怕也還被幽禁在宮中,便是要報仇,那也是衝著蕭止戈去的。
“太子真是好毒的心思。”舒貴妃咬牙冷笑一聲,接著又似想到什麼,嗤笑道:“既然他做初一,就彆怪我做十五了……”
舒聆停目光一閃:“你是說……那件事?”
舒貴妃點頭:“當年宮中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提起,違者立斬不赦。但這事也不隻我一個人知道……長公主這些年,不還死死記著麼?”
她輕笑一聲,撫了撫發髻,對舒聆停道:“既然是北戰王救了大哥一命,大哥理當登門致謝才是……”
舒聆停領會了她的意思,道:“娘娘放心,此事交給我。”
三皇子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神情疑惑。舒貴妃卻溫柔地給他整了整衣襟:“這事你彆多問,叫你大舅舅去辦就是。若是蕭止戈知道了當年之事,必不會放過太子的,我們啊……隻等著看好戲便是了。”
***
安長卿自收到消息,便在府裡焦急等著了,尤其是聽傳信的護衛說路上還遇見了刺客,更是坐立不安。
直到過了午時,方才有門房來稟報,說王爺回來了。
安長卿急急忙忙到了門口,就碰上了牽著馬往裡走的蕭止戈。
路上遇刺,又趕路回來。蕭止戈一身風.塵,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也沒來得及刮乾淨,倒是多了幾分落拓不羈。
安長卿站在原地,蕭止戈將韁繩交給下人,大步朝著他走去,直至走到他麵前,方才低下頭,拿滿是胡茬的下巴去蹭他:“我回來了。”
被他蹭得發癢,安長卿躲開他懷抱,嘴裡咕噥著“臟死了”,眼睛卻緊張地落在他身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同行的舒聆停都都重傷了,他生怕蕭止戈回來時也是被抬回來的。
“沒受傷。”蕭止戈看透他的擔憂,隨他回了院子裡,站定了張開胳膊給他檢查:“不信你自己摸摸。”
安長卿狐疑地四處拍了兩下,確實沒摸到繃帶之類的東西才放下心。剛要收回手,卻被蕭止戈按住了,他神色忽然曖.昧起來,聲音微啞:“喏喏不檢查檢查彆的地方?”
“胡說八道什麼?!”安長卿用力抽回手,臉卻不受控製地紅了。
“我想你了。”蕭止戈卻不依不饒,又湊過去抱他,男人像隻笨拙的大狗熊,從後麵將他整個人包裹在懷裡,嘴裡還在沒羞沒躁地提問:“我出去一趟,就想你想得緊。喏喏想不想我?”
安長卿神情微赧,雖然氣惱他一點不害臊,卻還是老實道:“……想了的。”
背後的大狗熊頓時滿意地笑起來,胸腔微微震動著,半裹挾著他往浴房的方向走:“先陪我去沐浴,等會兒再檢查喏喏有多想……”
……
在浴房裡折騰了好半晌,兩人方才換了乾淨的中衣出來。安長卿頭發濕漉漉地散在肩頭,眼尾飛紅未散,隻抿著唇不肯理蕭止戈了。
知道自己折騰的過分了些,蕭止戈咳嗽一聲。討好地拿了布巾給他擦頭發,又裝模作樣地搬出兩個孩子關心一番,哄著安長卿同他說話。
安長卿氣消得快,見他竟然都會搬兒子女兒出來救場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越來越不正經,以後書局送來的話本你不許再看。”
蕭止戈還能怎麼辦,自然隻能滿口應好。
擦乾頭發,又換了衣裳,已經到了黃昏日暮時分。安長卿叫廚房傳了晚膳,兩人用了晚飯後,又去陪著兄妹倆玩了一會兒。正準備早些歇下時,前些日子派去查義莊的探子卻回來了。
兩人隻能匆匆又披上外袍,去書房見人。
探子形容頗有些狼狽,他領任務出去許久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如今這麼急著深夜過來,必定是查到了什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