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奈現在的內力不足和這兩人的內力相抗衡,但是幾十招下來,她從沒落過下風,甚至還在這兩人的身上弄出來傷口。
越是打,阿大阿二兩人越是震驚。
“你到底是什麼人?莫不是哪個不出世的老怪物收了什麼關門弟子?”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見彼此眼中的殺氣,自從被招攬到汝陽王門下,即便是同樣在汝陽王府中的鹿杖客、鶴筆翁、苦頭陀等高手,也萬萬沒有在這個年紀,便有這般內力招數的!
沈奈對他們兩人的問話置之不理。
在很久之前,她就不會被這中打鬥中對手的言語挑動心神了。
那明教弟子守著一車的米又等了幾十招,等到了他的小香主輕飄飄坐回車前的木杆上。
“香主,打完了?”
沈奈看著越來越近的城門歎息:“算是打完了吧。”
“算是?”
沈奈沒給他解釋,閉著眼趁這個機會調息。
找著機會遠走的阿大阿二兩人看著身上的劍傷,其中一人遲疑問:“你覺不覺得那人身上的內力,有些像玄冥二老身上的?莫不是當年他二人的師父其實沒有死?”
“這不可能...吧?”
另一人一聽,也心生疑惑。
“咱們快些將那張無忌抓住,稟告郡主時,再將此事上告。”
兩人達成共識,簡單處理傷勢,便繼續在城中搜尋。
然後此時的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主子趙敏,正呆在紅巾軍起義本營的...地牢。
更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兩人苦苦搜尋的張無忌和殷離,就跟一夥流民混在一起,幾乎可以說,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了隆城的城門。
他們知道這一切,是在一個月後。
沈奈和朱重八帶著人手將隆城打下來,這兩人打算找主子的時候,發現紅巾軍中有人議論,就該推出韃子郡主,讓其鮮血來祭紅巾軍的旗...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隻是一個眨眼,就過去了三四個月,從上一年的秋天,到了新一年的春季。
春,萬物生長之季。
沈奈看著自己所在的紅巾軍以一開始的豐城為基點,快速的朝四周蔓延,成為一股周邊勢力忌憚的後起之秀。
這段時間,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甚至是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一個消息,紅巾軍起義,天下亂勢...已顯。
武當山上,宋遠橋遠遠看著兒子宋青書帶著人練劍,想到最近山下大勢,再看看這滿山青翠的武當山,露出思索的神色。
“大師哥你在想什麼?”莫聲穀的聲音從底下冒出來,縱身一跳,施展出武當的輕功“縱雲梯”,出現在宋遠橋身前。
莫聲穀是武當第二代弟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卻不是最活潑的一個,他向來老成穩重,和幾位師兄也親近。
順著宋遠橋視線,莫聲穀看到正在練劍的侄兒宋青書。
“在看青書?大師兄,莫不是他哪裡又惹了你不高興?你對他太苛刻了,從來不給他個笑臉。”
“你們這些當師叔的都寵著他,他又是第三代中的大師兄,我自然要嚴一些,是你在我麵前說這些還好,要是梨亭,我還得讓他也跟著去練劍。”
“六哥也是逗他玩...”
宋遠橋繞過這個,畢竟他也知道六師弟七師弟的性情:“七弟,你剛從山下回來,你覺得如今山下情況是如何?”
莫聲穀沉默一會:“大師兄的意思是,讓武當弟子們下山曆練?”
宋遠橋點了點頭。
武當練武場上,宋青書將手中的長劍舞的密不透風,等到他從頭到尾練了一遍,這才發現,自己的父親與七叔正在另一個角落看著。
方才練劍時的專注與沉浸刹時消散,宋青書走近後喊了聲父親與七叔,卻聽到兩個長輩吩咐,說武有小成,可下山曆練。
青山不絕,春雨綿綿。
宋青書帶著劍站在武當山底下,往上麵看的時候,心中升起闖蕩江湖的喜悅,又有一股驟然離家的迷茫。
他如今也才是十來歲的少年郎。
莫聲穀拍拍他腦袋:“先聽你爹和你太師父的吩咐,去一趟蝴蝶穀找那神醫,看一下無忌如今如何。”
武當派與其他名門大派同氣連枝,自然不能私底下和被打為魔教的明教中人接觸過多,一彆就是一年多年,也看看如今狀況,好安心。
宋青書嘴角浮起一抹笑:“七叔放心,青書明白的。”
武當派人確定張無忌的蹤跡,可張無忌已經不在蝴蝶穀中。
如今的蝴蝶穀,因為胡青牛、王難姑假死脫身,張無忌和殷離逃跑中借機投奔了沈奈和朱重八的紅巾軍,當初那滿山穀五彩斑斕的蝴蝶,和胡青牛精心中植的藥草全部都變了模樣。
也許世上有些事本就是經不得念叨的,武當山離沈奈千萬裡遠,他們掛念這這個孤苦又獨自外出看病的孩子,這時的張無忌,手中拿著一封信,站在沈奈的麵前臉漲的通紅。
沈奈看了一眼外麵,估算時辰,還不到中午吃飯的時間。
“阿牛兄弟,今日營中有什麼要事嗎?還是說缺了什麼藥材急需置辦?”
在去年秋,沈奈朱重八召集人手攻打新地盤,張無忌拉著殷離,也順利的進入了紅巾軍之中,和沈奈朱重八兩人見到麵。
那時,沈奈才發現自己和朱重八最大最不同的心態。
朱重八那家夥眼裡,過來投奔躲追查的兩小孩是大寫的資源,大手一揮,留下兩個童工拿來當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