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附和師兄:“我和師兄對郡主和小王爺忠心耿耿,絕不背棄!”
趙敏皺著眉:“玄冥二老的忠心,我和哥哥自然是知曉的。”
王保保從恍惚中醒來:“行了,安靜些,先從這出去再說其他。”
趙敏獨自一人時,還能忍耐,可是在麵對屬下和兄長的時候,心中難免生氣,委屈。
“哥哥,我已經給這些人關了好幾個月了,之前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了,那張無忌心狠手辣,一點機會也沒給我找到,還封了我的穴道,讓我差點在戰場上中箭!”
外麵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王保保聽到這聲音時心中有感,朝外看去,先入眼的,是那個在千軍萬馬前將自己擒獲的漢人小姑娘,之後入眼的,才是沈奈身後跟著的幾個人。
王保保是一眼就看見了沈奈,而趙敏則是一眼看見了張無忌。
張無忌眼神古怪:“你這人,暗地裡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顛倒是非一把好手!”
趙敏完全忘了是自己先點出張無忌的身份,讓他受到了驚嚇,才有後麵的種種。
即便是地牢,她怒視張無忌,也能瞧出十分的火氣來。
“怎麼著?我趙敏難道還說錯了不成?張無忌,你敢說你沒做那些動作,沒差點害死我?”
沈奈推開門,她身後的幾人進去將地牢的四個人拉起。
“差點害死,那也是差點。他當初在蝴蝶穀裡被他師父試藥,也是差點被你兩個屬下害死。”
“總不能同樣的事情在我兄弟身上,是理所應當受著,活該去死,在你身上便是萬事難得其咎。”
趙敏還想要說些什麼,王保保轉過頭,低聲喊了一聲“敏敏”,這地牢中便隻剩下在場諸人的呼吸聲。
瞧著張無忌臉上浮現的怒火,沈奈在趙敏和他之間仔細轉來轉去觀察,電光火石間,算是明白了當初為什麼身上突然壓力大減。
——“我偏要勉強。”
——“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幾個紅巾軍之人壓著幾個人出去,沈奈在後麵站著,她想起自己當初河中醒來,高燒時隱約得到原身一些記憶。
漢江船家女,和父親相依為命...周芷若。
恍惚那麼一會,沈奈麵色如常,跟上去了,和張無忌相處,也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出地牢,便有好些人在外等著,看前王保保和趙敏模樣,一個個都是笑起來了。
朱重八手中拿著一封拆開的信:“咱們這法子不錯,兵就扣下來了,兩個沒啥用的,還能換這麼多米糧和錢財。”
沈奈站在前方,分開四人,王保保趙敏往前,鹿杖客鶴筆翁往一旁。
“將這兩個人質去換咱們的糧草吧,至於這玄冥二老,便由你處置。”
張無忌愣了一下,然後毫不遲疑抱拳道謝。
“多謝朱大哥和沈二妹。”
張無忌看向這兩人,眼中全是冷漠,還帶些仇恨。
年幼之時,因為玄冥神掌的寒氣,武當山諸位叔叔伯伯從不對自己大聲說話,看自己的眼神全是憂慮。
因為寒毒發作,太師父和師伯輪流用內力為自己續命,太師父百歲高齡,一路帶自己奔波,求上有罅隙的少林...就連師父解毒,也是日日嘗苦藥,每回發作,痛苦不已。
又三月,趙敏和王保保從紅巾軍手中賺到了,他們的父親汝陽王手中,同時,汝陽王因一雙子女在敵手,府上的武林高手也折損,不敢妄動,再是心不甘情不願,糧草和錢財也裝了長長二十來輛馬車,被沈奈親自檢查帶走。
同年冬,離得近的陳友諒義軍,打散重排,歸於朱重八手下的紅巾軍。
前往紅巾軍的歸順者越來越多,宋青書和莫聲穀走在官道上,看著一隊馬車聲勢浩大的駛過。
“七叔,你說無忌當真是在那紅巾軍中麼?”
宋青書有些挫敗。
他與七叔,一路從武當山出發,前往臨近西域這邊據說是神醫胡青牛所在的蝴蝶穀,好不容易找到,卻已經成了無主的野山穀。
一路行俠仗義,宋青書這個名字在江湖上聲名未顯,張無忌就已經成了紅巾軍中的一員大將了。
莫聲穀看了眼宋青書:“咱們去看看,到時候問問無忌,不就知曉了。莫多想。”
一輛馬車從他們兩人身旁經過,莫聲穀卻聽到坐在馬車裡頭那人喊了停。
馬車兩處有小窗,小窗那素靜輕薄的簾子被兩根秀氣的手指掀起,露出一張白皙的臉龐來,是個眉如遠山眸如星月的少女。
沈奈看那路邊兩人:“方才聽到兩位談論紅巾軍,無忌,不知兩位公子所說的人,是否是紅巾軍中掌管醫藥的張無忌?”
宋青書麵對這樣一雙眼,不知不覺說話便亂起來:“是,是這個張無忌。我乃武當派的宋青書,和我七師叔要去蝴蝶穀中找他的...”
莫聲穀輕咳一聲:“在下武當派莫聲穀,此乃不成器的小侄宋青書。姑娘言談間,似是認識在下另一侄兒,看年紀,不知姑娘可是紅巾軍中的拂雲手沈奈?”
這個世界,江湖朝廷混在一起,沈奈多在兵營中處理軍事,竟也在江湖上有了個拂雲手的外號。
拂雲是指她身法輕盈,手乃是她多出掌應敵。
沈奈臉上帶了笑:“江湖胡亂喊的,莫大俠不用在意,我這一隊人正要回集慶去,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