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好奇,溫和道:“當然可以。”
“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沈奈一行遠處停下,心想,修煉武功之後就是有這一點不好,但凡是修煉出來內力的,一個個都可以說是耳聰目明,不要說什麼動靜聽得了,要說什麼動靜聽不了。
花月奴有些怯怯的:“我剛剛在遠處,遠遠的看見你去扶人,後麵那些人狡辯,你也為我和其他人說話。”
她一派天真,眼神卻脆弱無比:“這些真的是你內心所想嗎?”
沈奈在遠處聽見花月奴這話,眉頭微微一皺。
而江楓看清她眼中的神色,楞了一會。
他的書童這時上前一步,開口:“那是自然,我家公子向來良善,品行從來是被人誇的,從來不作那等為非作歹之事。”
江楓認真應道:“是我心中所想。”
花月奴慢半拍後,“哦”了一聲,她和江楓禮貌道彆,然後又跑到了憐星身邊。
這回,幾個人沒有再停下,一直走著回到了花府。
街道上,收到賠償的路人喜出望外,倒也不怎麼驚慌了,隻是將方才幾人一番話聽在耳朵裡,他們對著那三家被人說出名的地方十分不喜,人人心中都升起厭惡的情緒。
江楓和燕南天互相又聊了幾句,三人一同上了酒樓,聊的更久之後,互相欣賞,江楓忽然心生一念。
他舉杯道,“江湖之大,我與燕大哥今日卻有緣相識,更是一同見過這人間的一樁惡事,各自為這些不平之事有所作為”
“不如你我二人,歃血為盟,往後便是異性兄弟。”
燕南天哈哈一笑,他比江楓高出許多,此處濃眉下一雙眼睛精神極了,道,“好,正和我意。”
酒樓裡的人都是見識過了大場麵的,杭州城裡繁華,他們什麼沒見過?
沒多久,小二便端來一壺酒,臉上帶著笑容,說是慶賀兩位客人今日多了一個兄弟,當做賀禮,不收錢,是心意。
酒樓處多了一對結拜兄弟,而花府之中,沈奈從滿府的葳蕤中穿過,將自己裝在身上的東西放在庫房中。
可喜可賀,沈奈的空間更大了。
那些被帶進花府的作惡者,卻不覺得有什麼可喜,有什麼可賀的。
一開始他們聚在一起作惡的時候,心中隻有這件事成功之後,可以得到的大批銀兩,馬車被毀時,花月奴下馬車,他們心中懊惱失策。
直到沈奈出現,將他們啞穴封了,他們才悔青了腸子,因為這時他們才知道,自己竟然惹上了硬茬子。
沈奈就站在一處庭院之中,身上穿的是件輕薄的鵝黃色衣裙,披著淺綠的披帛,旁邊是開的燦爛的正紅色芍藥花。
芍藥妖嬈,且它們在庭院開的燦爛。
可花月奴從遠處一眼望去,覺得渾身淡色衣裳的憐星,不言不語的站在庭院之中,竟將滿院子的花木的豔光都壓下去了。
“月奴,你在看什麼?”
站在庭院中的沈奈感覺到了花月奴的目光,招手讓她過來。
花月奴慢步走過來。
也許是因為花月奴是在正常的世界長大的女孩,她平時一舉一動,比起邀月和沈奈的隨意來,更有一種嫻靜。
她雖然練習武功,可隻是為了強身健體,實在是不怎麼愛在日常中使用。
“看花,也在想二宮主帶回來的那些人。”
她對於沈奈和邀月的稱呼,總是視情況而喊。
沈奈興趣缺缺:“不過是些蝦米,隨隨便便就被人打發出來當炮灰,你自己去處理了吧,反正那花容鋪子也是你要管的。”
花月奴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頭。
這時,花月奴突然聽到麵前的憐星問話,“你對那叫江楓的人有興趣?”
花月奴呆了下,然後歎氣。
“也許吧,月奴自己也不曉得。二宮主,月奴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呢?
花月奴籠統的總結了一番:“武功好,樣貌好,人也善良。”
沈奈沉默了。
月奴,其實,這府上留下的每個移花宮的宮人,都比那人武功好。
不同性格的人完全是不同的思考方式,花月奴略過了沈奈,略過燕南天,隻在人群中看見了江楓的武功、臉、善良。
而沈奈,一根筋的萬年單身狗,就算和人聊著天,也能忽略所有,隻注意武功。
姐妹倆小談一番,就離開了這處庭院。
邀月閉關不怎麼出門,沈奈在杭州城留了幾天,也隻見了她一麵,而那些被花月奴處置的人,聽宮人說,是送去了水災之地挖渠。
至於那幾家下黑手的,沈奈也不做什麼,就抽了個空,去悄悄落進了人家的店,一個個催眠過去,問清手上到底沾了幾條人命
沈奈在杭州城停留半月,嘗了些風味吃食,聽了些秋後處斬的判詞,看了些山水和風土人情,便再次往移花宮去。
隻是那天,出門沒幾步,她在杭州城的路上看見了那江楓的書童,似乎是叫江琴的。
那江琴坐在一輛馬車前,沈奈感覺到那馬車上似乎坐著江楓,後麵還跟著幾輛馬車,從馬車中傳來香料的氣味。
沈奈麵色不變,有幾分冷淡的與他們擦肩而過,和他們朝著不同的方向去。
畢竟是不相乾的人,她想。
一晃幾年過去,邀月十七,憐星十四,花月奴十三。
某天,沈奈意外的從花月奴的口中得知,江楓家中也有做生意,她與他因為是各自的生意常常有打交道,如今已經是好友。
而這一年的夏日,沈奈還來不及觀察小姑娘花月奴的交友狀況,就發生了一件讓她和邀月十分暴躁的事情。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