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用下巴指了指柏洗雲:“快。”
小王接過了煙鬥抽了一口,隨即就露出一點震驚:“……有點好抽!”
他也是抽煙的人,平時沒少為了抽煙和隊長鬥智鬥勇,基本什麼煙都試過,但是這種口感強烈但是幾乎沒有後勁的煙就沒有嘗過了。他見薄楠點了點頭,自己又抽了一口,轉而遞給了前排的小張和小李:“噓……柏隊睡著呢,試試!”
三人就你一下我一下的試了起來,五分鐘後柏洗雲輕咳了一聲,前排小張摸出酒精紙幫薄楠把煙嘴擦乾淨了就立刻還給了薄楠:“薄先生,謝謝!”
“不客氣。”薄楠笑道:“叫我薄楠吧。”
幾人正想答應下來,柏洗雲打斷道:“叫薄先生。”
“是,柏隊。”
薄楠來說實話就是秘密行動,不管是哪個層麵都是,薄和柏兩個字有時候會讀音會混淆,他們叫薄楠薄先生,彆人聽到了就會認為可能是在叫‘柏先生’,從而對薄楠的身份進行一個保密。
經過昨天兩人的談話,得出的結論就是當世除了薄楠應該沒有人能修護國大陣,薄楠的原話是‘或許有,但是我不知道這種人藏在哪,叫什麼’,柏洗雲在風水行當這麼久,按照那樣的體量除了薄楠外也確實沒有想出什麼其他人選來,薄楠沒有必要騙他,所以務必要保護好薄楠。
就算是飽和式救援,他們也要保護好每一個可以提供救援的人員。
薄楠論身份,除了有個不知道什麼來曆的師傅外其他都乾淨清白得可以,全家都在國內,對象也在國內,家族血統都是兔朝人,唯一要警惕的地方就是他有可能是個隱藏得極深的反社會人格——概率非常小,從他幾次行為來看,他至少是貫徹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一條原則的。
從大層麵上來說,他是值得信任的。
天光在顯現出變弱的端倪後就急速的黯淡了下來,幾乎在下午四點出頭的時候就已經進入黑夜了,隻不過沒有到那麼暗而已,等到五點多的時候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整片山都黑黢黢的,唯有他們車燈的那一片是亮著的。
小趙停了車,換了小張來開,他開了一天的車了,需要休息了,這樣需要注意力的活還是換個人來吧。
好消息就是雪好像停了。
薄楠玩了一會兒手機,就聽見前麵小張道:“馬上到了!”
車上幾人精神一振,隨著他的話向前望去,其實距離哨崗還有些遠,但是已經能看見那頭明亮的燈光了,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大片燈火,原本看著漆黑的山也被它們映成了漂亮的雪色,顯得無比紮眼,也無比讓人心安。
又過了半小時,他們才算是到了哨崗,那是一棟不算太大的建築,有高高的瞭望塔,塔頂搭著無線電和雷達,不停地旋轉著。哨崗門口有個穿得跟頭熊一樣的男人在等著他們,見柏洗雲下車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柏,你可算到了!我他媽還以為你們掉山溝溝裡去了呢!”
柏洗雲也披上了厚重的軍大衣,他眉眼中罕見有了一些明顯的情緒:“老紀,好久不見……先進去再說,太冷了。”
“沒給凍掉蛋吧?”老紀哈哈大笑:“走!你們幾個也辛苦了,都進去!羊從下午就開始烤了,現在吃剛好!”
“滾你的!”
幾人也歡呼了一聲,跟著一道進了去。
對於薄楠的存在,大家都以兄弟稱呼,沒有人特意去問薄楠是誰,怎麼跟著他們一起來了,這是規則。任務在身,誰也不會去多問兩句。
烤全羊深深地安慰了他們幾個一路的辛苦,吃完之後大家都有了些睡意,柏洗雲被拉到老紀那邊秉燭夜談去了,或許也已經睡了。
薄楠倚在厚實的雙層玻璃窗裡,看著外麵的雪景,手中筆不停,是在演算一下山脈的走向。
現在先把地脈情況收集起來,哪裡有山哪裡有水,哪裡又是絕好的穴,這些都摸清楚了才好再行改動。
薄楠上一世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年後的事情了,中間剛巧有一個小甲子相隔,再加上後期地震頻繁,他也說不好上一世的地脈信息這一世還能不能用,雖說衛星地圖也能看,但終究沒有人在其中,切身感受其中氣場來得穩當。
正是深夜,遠處早已熄滅的燈又突地亮了起來,緊接著就如同火勢漫延一樣,不多時就點亮了一座山頭。
那邊是村子。
怎麼了?
為什麼半夜突然全村人都醒了?
遠遠有轟鳴聲傳來,不多時樓下就飛快地開來了一輛越野車,從上跳下來個男人瘋狂的砸哨崗的大門:“出事了——!救命——!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