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談戀愛妨礙搞事業。
但好像又不是。
畢竟他已經在公司裡站穩了腳跟,他已經超越了無數同齡人成為了鳳毛麟角的存在,似乎他也不必再維持那些什麼狗屁倒灶的人設了,總不能因為他今天穿拖鞋上班明天柏氏就破產了吧?
他盯著薄楠,突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他輕挑地拍了拍薄楠的臉頰:“有什麼好看的,我今天就休息了,他們有種就扣我工資。”
薄楠接口道:“然後明天因為左腳邁進公司被開除?”
“這倒不至於。”柏焰歸眉梢微挑,有些放下後的灑脫:“都開除了誰給我乾活?我年薪百萬拿來請他們來是給我幫忙的,不是每天給我打電話的……最多扣點獎金唄,再談談心畫個餅,多辦事兒那是給他們更多發展的空間和曆練的機會,多少人願意自願降薪都求不來的機會……”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道:“我可是萬惡的資本家。”
“那我呢?”薄楠笑道:“柏總打算怎麼壓榨我?”
“你?你隻要伺候好了本少爺,就有好日子過,之前的事情本少爺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門口站了個目瞪狗呆的年輕人。
對方一頭花裡胡哨的彩毛,大冬天的還穿了個破洞褲,看著跟個潮流小青年似地。他看了看薄楠,又看了看柏焰歸,再看了看柏焰歸放在薄楠臉上的手:“……那什麼,我是不是打擾到了?”
穀劍裔頭皮發麻,這他媽就是小叔叔說的薄先生的客戶?
他以為是那種談風水的客戶,但是談風水的客戶誰他媽有膽子去摸薄先生的臉?這是人能敢出來的事情嗎?他們家祖墳今天還能安靜的躺在原地不會直接冒黑煙嗎?!
薄楠的臉頰在柏焰歸掌心中蹭了蹭,燈光為他勾勒一圈明暗分明的邊際線,漆黑的發絲帖在臉上,透著一股健康的血色的嘴唇映著白得幾乎有些透明的皮膚,他動作之間莫名就有一股隱而不露的色氣。
他坐直了身體,溫和的道:“穀小先生,許久沒見了。”
“嗯嗯……”穀劍裔下意識的應和,他感覺到這純粹就是客氣話,薄先生雖然是對他在說話,可注意力明顯就在他那個‘客戶’身上,薄先生的意思應該是‘是的,你打擾到了,快滾’。
薄楠說話之間又為柏焰歸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手邊上,甚至用一旁的餐巾擦掉了柏焰歸盤下一個有可能會沾到柏焰歸衣袖的汙漬。
真的是說‘伺候’兩個字不為過!他聯想到剛剛過來時聽見的話,什麼伺候得好以後會有好日子過,之前的事情就不計較了……
穀劍裔的眼神閃爍,想看又不太敢看,雖然理智告訴他趕緊走了彆打擾人家,但是事實上身體一直在進行一個操作:好奇怪……再看一眼……好奇怪……再看一眼……
難道薄先生做風水失敗了導致在賣身還債?
不至於吧?!按照他小舅張緋的說法,薄先生老牛逼老厲害他們家純粹是撿了大漏才讓薄楠親自出手——畢竟張緋請薄楠最後輸出去了接近一半的股份。
哎等等,他小舅舅也沒破產啊,薄先生怎麼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嘶,難道他小舅舅其實最近公司不太好,但是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就一直咬牙堅持沒說……?
柏焰歸聽到這個稱呼就估摸著眼前這個和方才來打招呼那個應該是一起的,這種普通的寒暄他沒什麼所謂,可這人怎麼一直在盯著薄楠看?
柏焰歸向後靠了靠,椅子被他翹起了半邊,他微微地搖晃著椅子,淡淡地說:“薄楠,這也是你以前的客戶?”
“是啊。”薄楠瞬間領悟了柏焰歸的想法,他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解釋道:“以前的,不過以後就隻有你一個了,你彆介意……”
穀劍裔:“……?”
柏焰歸嘖了一聲,椅子磕在了地麵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掃興,不吃了,我們走吧。”
“也好。”這麼垃圾的菜薄楠也是真的吃不下去,錢付了還要留在這裡折磨自己實在是說不過去,便也起身,方站直身體,一隻手就大咧咧的擱在了他的肩上,威脅似地看了一眼穀劍裔:“借過。”
穀劍裔:等等,好像誤會了什麼!他要不要解釋!會不會越描越黑?!
他是薄先生的客戶,但是不是那方麵的客戶啊!
穀劍裔見兩人遠去的背影,好久才反應過來,幾乎連滾帶爬的回了自己包間:“小叔叔!薄……薄……”
穀文籌皺眉:“薄先生怎麼了?”
“我小舅舅破產了!薄先生在賣身還債!”
穀文籌:“……???”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