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程此時也已認出了那個黃毛,正是停水時曾在鎮裡起哄的二狗子,開帽子廠的。從那次的做派來看,今指定也沒好事,很可能就是又來攪局的。
想至此,羅程衝著孫興力使了個眼色。
孫興力會意,立即叫上仝大力等人,到了二狗子近前:“乾什麼?”
“不乾什麼呀,來看看。”二狗子雙手攤開,表情滑稽。
“沒事一邊去。”
“彆人能在,我們怎麼就不行?”
“馬上就都清場了。”
“是嗎?難道真要飛機噴藥?”二狗子到這裡,提高了聲音,“那我們村的蔬菜怎麼辦?除了卷心菜就是大白菜,那都是一圈一圈的長,隻要有農藥噴上去,指定就長裡邊了,衝也衝不淨。”
孫興力道:“那你們村可以不采用飛機噴灑,到時……”
二狗子直接擺手打斷:“這也不行呀,離著幾裡地農藥照樣能飛過去,你想那飛機多快,在空中風也大,指定會吹濺到蔬菜上。根據東域基地糧農生態署發布的數據看,隻要風力達到二級,液體顆粒就會以……”
糧農署?範圍四點一公裡?百分之四十六點八?
其實二狗子這些數據純粹胡蒙亂侃,根本不是糧農署所發,但聽在邢郝集人耳朵裡卻是另一回事。
人家這可是的有整有零、有根有據,不像之前咱們僅是猜測,那肯定就是這麼回事了。我們村不噴藥,就不能有效滅蝗,卻還要承受農藥汙染,這怎麼行?不是欺負人嗎?
邢郝集剛剛壓抑下去的情緒瞬間複燃,而且更為猛烈,人們紛紛跟著嚷嚷:
“這可不行,太欺負人了,我們不乾。”
“對,都不能用飛機噴。”
“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一年的指望呀。”
“跟你們了,肯定不會影響,二狗子就是胡謅。”孫興力虎著臉先行否決後,又搬出了羅程先前的意思:“你們光是考慮自個幾百口人,有考慮過全鎮幾萬人嗎?”
二狗子立馬接了話:“你們隻想著政績,想過菜農的活路沒有?想過幾十萬上百萬客戶的身心健康嗎?”
“你……”孫興力被懟的一時不上來,隻能氣得乾瞪眼。
魯金貴大步走向黃毛,罵著發泄怒火:“二狗子,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要不是老子救你,你他娘的早……”
二狗子立即咬牙搶斷:“魯金貴,放尊重點,以往敬你年長,給你留著麵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他娘的還教訓起老子來了,老子當初就不該救你,今兒個就替老苟管教管教不孝之子。”魯金貴著,掄起了胳膊。
老子就等著你起火呢。
二狗子心中得意,邊閃邊罵:“你還真給臉不要臉,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你現在口口聲聲救過我,狗屁,純屬你胡編亂造。我跟我爸電話核實了,我媽生我根本沒難產,也根本沒求人幫過忙。”
魯金貴心中暗道:他奶奶的,弄兩岔去了,那就是大狗子。
還沒等魯金貴再開口,二狗子又補充道:“你可彆再胡謅救的是我哥。”
“你……”本來想的卻被對方提前堵住,魯金貴氣的不行,一時沒有了合適語句。
羅程走上前去,盯著二狗子,沉聲喝問:“你們村主任讓你來的?你胡編的這些也是他的授意?這分明是要攪黃整個滅蝗工作,讓大家顆粒無收呀,真是其心可誅。”
到這裡,羅程轉向孫興力:“孫鎮長,馬上和仝警長查一查,剛剛入境的域外破壞分子是否和他們有聯係。”
“胡什麼?”二狗子急赤白臉了,“我們就是反映一下心聲而已,少扣大帽子。”
“有沒有事查查就知道了。”仝大力著,伸出手去。
二狗子剛才便加著心,現在看對方要動手,豈能輕易就犯,立即閃身退去。其他彩毛跟著,一起跑向麵包車。
不待車門關嚴,麵包車便倏的竄了出去。
“仝警長,先忙眼前的,那事下來再查。”羅程抬手叫住了意欲開車追去的仝大力。
麵包車衝到了大路上,二狗子聲音傳出車廂:“菜農們彆上當呀。”
二狗子等人就這樣走了,但他的話卻在邢郝集人心中生了根,他們真怕呀。
注意到菜農們的神情,羅程心中為之一沉: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看來這事真要難辦了。
魯金貴適時湊到近前,低聲耳語道:“那邊催了。”
“鎮長,不能飛機噴呀。”邢秀花忽的乒在地,不停的作起揖來。
“求求你,求求大夥了,我們也要生活呀。”
其他邢郝集人見樣學樣,全都“撲通通”地跪到霖上。
怎麼辦?一個大難題瞬時擺在了羅程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