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早已秋風乍起,但沈宇旅遊度假村遊客有增無減,這裡滿山的紅、黃二葉更顯壯觀,狩獵登高也正是時令。
不僅是白,夜晚的秋篝晚會同樣是亮點,民族歌舞,風俗展演,可唱可跳,可演可聽,參與此間其樂融融。
就在度假區歌歡舞酣之際,後山卻在演繹著一場精彩的盯梢戲碼。盯梢者不是彆人,正是羅程、童宇,被盯的則是一輛輛呼嘯而過的“垃圾車”。
看著車前路上騰起的煙塵,童宇揶揄起來:“加上剛才這輛,今都第十輛了,水源大量流失呀,某人自作聰明,結果卻是推波助瀾、為虎作倀喲。”
羅程本就起急,再被如此譏誚,便冷聲道:“老實盯著吧,要不明彆來了。”
“還要幾個明,這都連著三晚了,這三晚的量怕是就頂以前一個月了,照這樣下去還得了?”童宇打趣之後,語氣複歸嚴肅,“三晚上都沒見那車,會不會是搞錯了,非得等那車嗎?”
“不等那輛倒也行,但意義和作用卻不一樣。”稍稍停了一下,羅程又,“那車肯定不會錯,咱們曾在不同地點見過的。不過確實奇怪了,咋就沒有呢,會不會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我再問問老孫。”
恰這時,響起手機蜂鳴,正是孫興力來電話了。
羅程按下接聽鍵,直接道:“看見了?”
“沒有呀,這都出進九輛了,一輛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孫興力也滿是疑惑。
“會不會有漏掉的?”
“絕對不可能,連著這麼看著,即使偶爾有一次,不能三晚都漏掉吧。”
“按也是,到底毛病出在哪呢?”羅程既像自問,也像在問對方。
孫興力出了主意:“鎮長,要不我們直接進去找,還就不信這車能半截飛了?”
羅程立即製止:“暫時不要,還沒到那一步。那裡雖然離咱們不遠,可已經出了新新市範圍,根本不在我們管轄區域,一旦有個衝突就麻煩了。更重要的是,那樣很可能打草驚蛇引起對方警覺,對整個問題解決非常不利。”
“那現在怎麼辦?”
“繼續盯著。”
結束與對方通話,羅程又緊緊盯向車外。
“會不會他們玩了偷梁換柱?那輛車或那個車牌不用了?”童宇再提疑惑。
“有可能,怕的也是這個。如果他們真這麼做了,那明什麼?明他們已經警覺或是已經發現我們的舉動了。”羅程也深表擔憂。
汽車裡靜了下來,也帶著濃濃的沉悶。
等呀等呀,一輛又一輛,又是五輛“垃圾車”過去,時光早已是淩晨時分。
“一點半了。”童宇輕輕報了時間。
“再等一會兒。”羅程緩緩地道。
等吧。
車前水泥路上靜了下來,時間慢慢推移著。
兩點沒車,
兩點半沒車,
還會有車嗎?帶著這樣的疑問,童宇不時看著手表,羅程也在暗中為收工倒計時。
兩點五十五了,再等五分鐘。羅程看過時間,設定了最終時限。
“刷”,一片光亮罩來。
羅程、童宇都精神一振,伸長脖子注視著前方。
“嗡”,
汽車發動機聲越來越響,燈光也越來越亮。
“嗡”,一輛“垃圾車”呼嘯著衝了過去。
不是,樣式根本就不對,羅、童二人全看清了。
“走吧,今就這樣了。”羅程輕聲著,扭動了鑰匙門。
忽然,羅程右手停了下來,稍稍沉吟一會兒,自言自語起來:“不對,不對呀。”
“哪不對?”童宇接了話。
“不對。就是那輛車。”羅程立即興奮起來,“雖然整個車顏色不對,但是右側翼子板上的反光貼還在。”
“反光貼?這也能識彆?”
“好多車是在車尾和車身四周貼幾處,在翼子板上貼的可不多,我記得清清楚楚。”
“那也不可能是獨一份,關鍵整個車身顏色不對。”
“車身顏色是不對,好像是新噴過的。”
“這麼,他們有察覺了,這裡邊會不會有什麼法?”
“暫時還不好,但絕不能再放跑了。你馬上給老孫打電話,我們現在就在老遠跟著。”羅程話之時,已經發動汽車,駛上了水泥路麵。
童宇也沒再廢話,而是立即撥打了孫興力電話,講了剛才那輛“垃圾車”的情況。
先是連著好幾晝夜在外地,這又連著盯梢三晚上,白又沒踏實補過覺,羅程確實很困,剛才就已經犯迷糊了。可自從見到那輛車,他的疲憊瞬間消失,再次渾身能量滿格。
本來這段行程車輛就少,現在又是後半夜了,汽車更少得可憐,遠遠就能看見前方那輛越野。車也隻能遠遠跟著,否則一旦被前車發現就亂了計劃。
跟了老遠,眼看著“垃圾車”拐彎,童宇手機也響了。
“看見那輛車了,是和之前的不一樣。”孫興力在電話裡道,“不會有差錯吧?”
“鎮長了就是那輛,你們先盯著,留好證據,等它‘換裝’出來,再聯係。”童宇迅速結束了通話。
又行駛了幾分鐘,越野車到了剛剛前車拐彎處,也就是有蔬菜大棚的路口,但羅程僅是稍稍放緩車速轉頭瞟了瞟,便又繼續開車向前。
這次走了十多分鐘,右側又出現了一個路口,羅程把車停了過去,車頭衝著公路方向。
孫興力電話適時打來:“換成罐車了,可車牌上麵不乾淨,沒完全看清,人好像也不對。”
童宇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著羅程。
“不對?”羅程略一遲疑,馬上道,“讓他們繼續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