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捷彎腰近前,右手探在苗鬆鼻下,不由得微微皺眉,隨後又把右手搭在了苗鬆腕上。
了句“摔暈了”,雷捷直起腰身吩咐:“你們軟架抬他,你倆勘查現場,你,你,跟我走。”
在雷捷安排之後,人們立即分頭行動,除了大張和另一警員勘查外,其餘熱全離開了溝底現場。
幾個人輪換著,用了差不多半時,終於把苗鬆抬到了越野車上。雷捷、羅程帶金六也上了這輛車,一同趕往區醫院,其餘警員等著和大張一塊回。
越野車奔行在土路上,左搖右擺的,苗鬆身體也隨著晃動,但卻沒有任何知覺,好似死了一般。
注意到苗鬆這個狀態,羅程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擔心這家夥真死了,畢竟自己當時追的最快。
“金六,吧,關於你倆的關係和交往。”雷捷開了口。
金六馬上道:“我和鬆哥,不,和苗鬆也就是一般關係。時候我家在區上,我學習不好,經常跟著社會上人瞎混,他也和我一樣,就這麼認識了。沒過兩年,我爹媽都死了,我才被爺爺接回這。又過三年爺爺也死了,我就成了一個人,隻能是瞎混唄,一直就混到了現在。”
“等我再次跟社會人瞎混時,苗鬆已經在外地念書,我倆好幾年都沒見過,也沒聯係。儘管他家花錢托關係費好大勁,可他也沒考上個正經學校,隻是在技校混了兩年。他從技校回來後,我倆又恰好碰上了,這才重新有了聯係,不過也不常在一塊混。”
“後來他又被家裡弄到鎮裡上班,有時向我打聽社會上的事或傳個話什麼的,我倆才聯係稍勤了一些。算起從上次見麵,我倆也一個多月沒見了,近半個多月更沒什麼聯係,我打了他兩次手機也沒打通。”
“今晚十點多,我逛回家正準備睡覺,結果他已經在屋裡,當時還把我下了一跳。他跟我講,最近做生意讓人把錢黑了,他已經有了那人準確消息,準備立馬去找。可身上沒錢了,又不想讓父母擔心,想找我借兩千塊錢。我哪有錢呀,根本拿不出來,可他連忽悠帶搜,把我身上和家裡的錢都拿去了,一共七百多一點。拿上錢以後,他又搜行吃零東西,是要去外麵屙屎,結果十多分鐘都沒回屋,後來你們就到了。”
“我問你,除了借錢外,他還跟你了彆的沒有?比如他近段時間在哪,都乾了什麼?”雷捷又問。
金六眨巴著眼睛,不知在回想還是在權衡,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搖頭:“沒。”
“再好好想想。”
“好好……想,他倒是提了這麼一嘴,是……”
雷、金一問一答間,越野車進了區城,來在了區醫院。
在這過程中,羅程不時觀察苗鬆的狀態,一直沒發現其有任何反應,不禁擔心更甚了一些。他倒不擔心為苗鬆負責,可一旦苗鬆真死了,勢必一些調查會很麻煩,甚至影響到自己的工作。
由於提前已經有過聯係,所以當越野車剛一停下,立即有醫務人員上前,把苗鬆放到手術床上,徑直推進了急救室。
金六暫時被警員帶回了警局,羅程則和雷捷在醫務室等候。自進屋之後,兩人就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誰也不話,但究竟養神還是想事隻有自個知道了。
一個多時後,主治醫生常大夫回到醫務室。
“從初步檢查來看,病人心率正常、血壓穩定,沒有明顯外傷,僅後背和腿有摩擦傷,腦部沒有出血灶,也沒發現臟器損傷。隻是到現在為止,病人一直昏迷,沒有任何蘇醒跡象,還需做進一步檢查。”
常大夫簡單講了情況,便又離開醫務室,返回了急救房間。
聽完常大夫講,雷、羅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讀到了疑惑與不解。
正這時,警員大張來了。
接過大張的勘查報告,雷捷看了一遍,轉手給了羅程。
從現場勘查來看,苗鬆不是直接摔到溝底,而是順著斜坡滑下,而且也是腳在下、後背著地。要這麼來看,苗鬆不應該摔到腦子,不應該有事才對。
雷捷略一沉吟,起身離開醫務室,到急救室找了常大夫。經過一番溝通後,雷捷被允許進入急救室,但必須在一米線外。
雷捷盯著苗鬆,來回轉了兩個半圈,又拿起手電,在苗鬆臉上照了照,便離開了急救室。在急救室門外與常大夫再次交流後,雷捷又回到了醫務室。
雖然不知道雷捷這半時去了哪,又做了什麼,但羅程知道肯定與苗鬆有關。本來想要進一步了解情況,但看雷捷沒有講的意思,羅程便沒有詢問。
急診室裡,二位女醫務人員還在探討病人症狀,常大夫在離開十多分鐘後又回來了。
“楊,呂,你倆過來一下。”常大夫坐到椅子上,招了招手。
楊、呂二人聞聲後,停止討論,來在了常大夫近前。
常大夫繼續:“病冉現在還沒醒來,很可能是傷了神經,咱們可以試一試最新療法,你倆馬上去準備,一會兒立即實施。”
“您是‘神經恢複三療法’?”楊大夫問道。
常大夫點點頭:“當然是了。”
“可,可這……”楊大夫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可這療法還沒完全通過臨床,隻是做了動物試驗,安全性還不確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