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離去的挺拔身影,人們神色各異,反應不一。
“散會了,散會了。”曲新一副看熱鬨腔調,但儘管嚷嚷的凶,卻沒有立即挪動腳步,而是站在原地等候著。
甄敬軍一如平常那樣嚴肅,虎著臉站起來,向外走去,曲新這才快步跟上。
一路相隨著到了常務副局長辦公室,曲新進門就嚷嚷:“什麼人嘛,就這還當應急綜治局局長,他知道十大特點九大必須嗎,知道應急預案啟動機製嗎?知道……”
“你知道?”甄敬軍回嗆了一句。
“是呀,我當然知道了。在您這些年的培養、教育下,彆的不敢,但最起碼我是一個合格的應急綜治人。你看他,業務上一點兒不懂,上來鬨了個什麼發大水,開玩笑呢,下雪還差不多。”曲新依舊振振有詞。
“未曾來水先疊壩,你沒聽過嗎?”甄敬軍冷冷地著,坐到了椅子上。
“我,可……就是再疊壩,也不應該是當務之急呀。當前重要的事多的是,他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還怎麼應急?應該是應緩才對,外行,白癡。”曲新越越來勁,顯見還上了火氣,分明被外行氣的不輕。
甄敬軍沒再繼續爭辯,而是在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鄭重地:“既然他有這個安排,那麼你就應該重視起來,你可是分管防汛抗旱、防災減災,到時出了差錯可麻煩。”
“可這根本就沒……”曲新話到半截,注意到甄敬軍臉上慍色,於是不再叨叨,而是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
連打兩次都占線,曲新放下手機道:“氣象老姚總占線,下來我再打電話問問。問不問也一樣,現在即使有雨也不可能發大水,我自到應急局以來還沒遇到這個季節鬨洪災的。”
甄敬軍點點頭,直接擺手:“好吧,那你回去準備吧。”
“那……甄局,就這麼聽之任之?”曲新並沒挪動步子。
“那你怎麼辦?聽你的?”甄敬軍沒好氣地嗆道。
曲新一看這個架勢,不再廢話,而是嘟嘟囔囔地退了出去。
望著關上的屋門,甄敬軍神情更為凝重,腦門瞬時凝成了“川”字。
以甄敬軍的了解,羅程從來沒有這方麵工作經曆,真正主持單位工作也沒幾年,而且都是以“代理”身份主持,這樣的人能領導全區應急綜治工作?那不是耽誤事嗎?這也是甄敬軍不配合的主要原因。
做為曾經的軍人,甄敬軍深知“服從”二字。在到地方以後,雖然處事相對委婉了一些,但仍然認準了“服”字,不能讓我服的人我為什麼要從?
隻是通過兩次接觸來看,甄敬軍反倒對羅程有些看不懂了。按常理來,一般人遇到昨那種情況往往會裝糊塗,吃個啞巴虧,待到摸清狀況或站穩腳跟再反擊。可羅程竟然當場就找補回來了,而且還那麼直白的在會場就拉攏人。
如果把昨那事歸於年輕、衝動,那麼今這事又如何解釋?曲新那家夥主動挑釁,羅程予以回擊很正常,也與昨風格一致,可這抗洪提法未免本末倒置了吧,這個季節怎會有大雨?分明就是楞頭青嘛!
年紀輕輕就有多崗位曆練,還是區委從會場緊急點回的將,會是衝動的楞頭青嗎?可要不是的話,又如何解釋呢?
就在甄敬軍犯嘀咕的時候,羅程也在思考抗洪的事。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羅程趕忙接通:“哥們,你可回電話了。”
“什麼事?我正忙著呢。”對方語速很快。
“我就問問你,金峻嶺區到底會不會下大雨,概率有多大?雨量主要集中在哪一塊?估計什麼時候下?”羅程一連提了好幾問。
“哎呀,大哥,我是在基地氣象局工作,又不是金峻嶺,哪能的那麼精確?概率可能是百分之百,也可能是零。”
“什麼?你那可不是這麼的。照你這個法,一旦沒大水甚至滴雨未下的話,那我不是太外行了嗎?到時指定就成全區笑話了。”
“不對吧,身為應急局長應該儘量保穩定才對,你怎麼盼著出事呢?”
“我是那樣的人嗎?怎麼跟你……”
“好好好,算我理解有偏差,等我有時間再好好看看。防患於未燃,無論有沒有防著總沒錯。”對方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在有心人推動下,加之此崗位本就關注度高,短短幾時時間,羅程的“抗洪指令”就傳遍全區,幾乎所有人都這純屬外行瞎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