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多次想要求證,但苦於甄敬軍再沒給機會,曲新度過了煎熬的一夜,第二一早便又鑽進了常務副局長辦公室。
知道對方要問什麼,甄敬軍直接下了逐客令:“彆問了,該乾嘛乾嘛去,又不當吃不當喝的。”
曲新當然不會離開,而是執著地問:“你憑啥他要幾環有幾環?”
“本來就是那麼回事,回去好好想想吧。”甄敬軍再次擺了手。
“想什麼想?他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如果再讓我打一次,指定比他好,我當時已經找到感覺了。”
“你昨又是左追右找,又是打電話的,就為了這個?”
“你要痛快回複的話,我又何必總找你。”
“算了算了吧,就當你找到了感覺,行不行?”
“怎麼疆就當’,這是什麼態度?”曲新不依不饒,手扶桌案死盯著對方。
“不撞南牆不回頭呀。”
“撞南牆我也認,否則就老找你。”
“唉……”甄敬軍歎著氣擺了擺手,“坐那邊去,坐那邊去。”
曲新並未依言到沙發那裡就座,而是直接坐在對麵椅子上,眼巴巴地瞅著甄敬軍。
“你不相信要幾環有幾環?好好回想一下當時情形,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甄敬軍著,在紙張上劃了起來,“你第一組分彆是這些環數,第二組分彆是這些,對不對?”
“對,第一組沒發揮好,四十一環,第二組剛找到些感覺,四十四環,若是再讓我第三……”
“還第三什麼?你再看看人家的環數。”
“這又怎麼啦?不就是正好差一環嗎。大家都捧著他,他自然心氣順,就能超長發揮了,可我就自個……”
“好好看看,找找規律。”甄敬軍敲著桌子打斷,“你就沒發現嗎?每次前四環人家都和你一樣,就是最後一發比你高一環,這是巧合嗎?”
“這……是這樣嗎?”盯著紙張上數字,曲新連連翻著眼皮,顯然在努力回想,也表明狐疑還在。
最終曲新咬著牙道:“哎,怪我自己呀,最後一發打十環的話,還會是這樣嗎?都怪你沒讓我打。”
“十環也沒用,就是發發十環你也輸。”甄敬軍點指對方,的非常肯定。
“笑話,他還能打出十一環來呀,抬一人貶一人也太明顯了吧。”曲新還是不信,也很是不滿。
甄敬軍冷哼道:“如果你都打十環,那他能發發打在靶心。假如打在同一個靶子上的話,那就永遠隻有一個圓孔。”
“什麼?”曲新先是一愕,隨即搖著頭反駁,“那他和你打的時候,怎麼就差了五環?他也就那水平,隻怪我運氣太差了。”
“他那是給我麵子。”
“你甄局有麵子,我的麵子就不值錢?”
“因為你一直在挑釁,而我們是彼此尊重。”
“挑釁?尊重?明白了,明白了,就我是外人。”曲新完,“嗖”的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咣當”,
看著摔上的門扇,甄敬軍搖了搖頭,閉著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昨在集訓基地做出“要幾環有幾環”結論時,甄敬軍主要是依據對環數的判定,而昨晚經過回憶,他又找出了一個堪稱恐怖的場景。在羅程與曲新第一輪比試中,前幾發不但環數一樣,而且每發對應靶上位置也與曲新打的一樣。
這會是巧合?絕對不是。至於第二組位置沒有完全分彆對應,反而是故意的,是羅程不想驚世駭俗。
回想著近段時間的事,回想著那麼多的看似巧合,甄敬軍再次連連搖頭:自己當初太自不量力了,幸好羅程是大度的人,否則自己比曲新還狼狽。
“這家夥不是善茬哪!”甄敬軍不由得發出感慨,也不禁後怕。
發出如此感歎的豈止甄敬軍,感觸更深的大有人在,沈嬌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羅程在鎮裡的時候,沈嬌多次與之爭鬥,基本沒有一次占到便宜,要麼直接被耍,要麼主動上當。當時沈嬌把之歸結為羅程狡猾,也盼著羅程快些離開。終於老開了眼,瘟神走了。
可是剛高興時間不長,沈嬌就又不由得擔心。羅程由鄉下進城,而且是位置更重要的應急局長,照這樣下去,勢必還要再升呀。若是羅程升成區長的話,自己的度假村依然離不開其魔掌的。
千萬彆再升,千萬讓羅程早點遭殃。帶著這種“美好”期許,沈嬌繼續關注著羅程。
但是一宗宗一件件,儘管了解的未必全麵,也未必準確,可羅程非但沒有倒黴的跡象,反而表現越來越搶眼。就照現在這個苗頭下去,羅程當區長隻是早晚的事,也許三兩年就是副區了。
怎麼辦?怎麼辦?沈嬌首次真正感受到了羅程的可怕。
“叮呤呤”,
鈴聲響起,打斷了沈嬌的思緒。
看到來電顯示,沈嬌立即起身進了裡屋,然後才接通來電。
手機裡馬上傳來男聲:“萬俟贏已經放鬆警惕了,現在正是逮他的好機會。”
“他還在南域?身邊跟的人撤了?”沈嬌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