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收住腳步,屏氣凝神。
一隻醜陋的黃灰色家夥匆匆穿過前方荒草叢,頭部似乎還有白色,應該是一隻豬獾。
每走一段路,就會遇上類似的情形,要麼是野兔,要麼不知什麼東西。動靜最大的是一群雉雞,“轟隆隆”的響動曾引得警員們摸上了槍柄。這也足以明,平時這裡來的人很少,完全是它們的自由地。
“這裡,信號到這再拐一下,繞過去。”
根據刑警隊長指引,人們圍著突兀的大石塊繞了少半圈,然後繼續向著東北方行進。走了差不多一個時,到了樹林外側。
“這個地方,就在這,信號沒了。”
盯了會兒刑警隊長所指之處,人們立即四散開來尋找著。
“這,這裡。”
在羅程招呼下,人們全都圍了上去。
這是一個早已乾巴的車轍印,是前幾次摸排不曾到過的地方。畢竟這裡距死者發現地七八裡,而且這僅是一個方向,若要整個樹林全轉下來,至少也得上百人分組轉幾時,這片樹林和山野方圓可大著呢。
但今根據手機運行軌跡再找到這,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拍照、測量、記錄、對比,警員們自是又好一陣忙活。
其他熱又繼續擴大搜尋範圍,但再沒什麼收獲。
“來,咱們再到另一個點——董五女墜崖的山頂。不按運行軌跡圖走了,直接抄近路過去,要不還得走到停摩托車哪。”
刑警隊長做著明,在前麵帶路,其他熱在後麵相隨。
是近路,可哪有路呀,不但除了樹就是石頭雜草,而且很快就變成了踩著山石步步升高。
也就是這些人,換成彆人不摔下來就是好的。饒是人們身體素質好,也做過專門訓練,但走到董五女墜崖山頂時也又用了差不多一個時。
這個山頂是眾多山尖中較低的,距地麵大概二百來米的樣子,但一個人摔下去足以頸折氣絕了。不過山頂相對平整,大概有三四百平米的樣子,按不容易墜崖,除非當事人想下去或有人讓其下去。
雖然以前已經來過這裡,但現在自是還要找尋一番,拍照、記錄也是要有的,不過卻沒有任何新的收獲。
下山的時候相對容易一些,走的是一條山路,路線也基本和運行軌跡另一分支重合。
從山項下來,人們又到簾初摩托車停放處,然後再次來在發現死者的地方。
雷捷掃視眾人一圈,抬手示意:“你吧。”
刑警隊長答了聲“好”,講起來:“從運行軌跡圖的時間節點來看,手機持有者一路進了樹林,把摩托停到那裡,隨即步行上了山頂。上山頂的路根本無法騎行,所用時間也證明是步行,隻不過是跑的速度。來在山頂後,手機又有了五分鐘運行時間,運行範圍就在十來平米左右,然後立馬到了那個墜落點。”
“手機在地麵墜落點待了三十九分鐘,然後按照咱們之前走的那個軌跡奔向東北方,直至出樹林後消失,消失之前約在樹林外逗留了一分多鐘。從那之後再沒有此號碼運行軌跡,但直到次月才因欠費停機。”
注意到屬下停了下來,雷捷再次示意:“都講出來吧,一遍講透。”
刑警隊長馬上繼續道:“手機整個運行顯然是由人帶著的,那麼由山頂到死者墜落點幾乎沒時間,那麼就應該是同死者一同墜落。否則如果單獨被擲下,絕對現場會有殘骸,哪怕細微的塑屑也會櫻”
“董五女從那麼高掉下來絕對是死了,隻是早或晚十幾分鐘的事,最起碼腿腳不可能跑動。那麼問題就來了,手機又是如何一路‘跑’出樹林的呢?我覺得應該是被另一個人帶出去的,直到樹林外號碼卡片被損毀並帶走。”
“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就是在董五女墜落的時候,有另一個人也在場,同樣在山頂處。待到董五女墜落後,此人立即從山上跑下來,共花了三十多分鐘到董五女墜亡點。在這個地點,此人拿上了手機,然後出了樹林。那麼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呢?還可以再做假設。”
“董五女在從廂貨車下去的時候,發現廂貨隨時有炸爆危險,於是根本沒通知司機,而是立即翻下路肩,隨後偷了摩停在這前後,董五女給此人打羚話,講了現場情況,此人讓他往這裡跑。董五女從摩托上下來後,又給此人打電話,此人讓他上山頂。這個假設與兩通通話時間也相吻合。”
“到山頂後,董五女不見此人,便在原地轉圈的找或是聲呼喊。不等董五女再打電話,此人突然從背後出現了,直接把董五女推到了山下。等此冉了山下後,發現董五女沒死挺,或是擔心董五女身份被識彆,於是用板狀硬物連砸對方臉頰,直至麵目全飛。因為董五女墜崖在先,臉部與地麵有了接觸,和被板狀物所拍致傷性狀類似,法醫當時也沒加以區分。”
“隨後此人搜出董五女手機,憑著大致方向,跑出了樹林。從手機軌跡路線圖看,當時也是慌不擇路的狀態。至於現場為何沒有留下此人痕跡,應該是提前做了周密偽裝,戴手套、腳套,也帶走了其他可能暴露身份的證物。因此我認為,董五女不是失足墜落,而應該是他殺。”
他殺?羅程不禁暗問。這倒不是他置疑刑警隊長所做分析,而是想到了其他問題。當然了,最終結論還要靠進一步的證據組成證據鏈來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