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們把火氣撒在這些幫凶身上,手、腳全招呼上了。
雷捷先是安排曹隊長等人控製現場、清查證據,後又用對講向外傳遞了消息,然後把羅程拉到一邊:“唄。”
“什麼?”
“彆賣關子了。”
“其實也沒什麼,蒙、詐。”羅程笑了笑,簡單講起來,“在那家夥言綁了東西時,我就有懷疑,因為之前他唯有一次有機會,但僅是一分多鐘。又要拿到勃朗寧,又要破窗而出,基本沒時間綁那東西了。那東西如果是真家夥,必須心謹慎,短時間內怎麼可能完成?這是其一。”
“其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提前準備。這種可能比較,因為之前他並不清楚我們要來,自信可以從容逃脫,何必弄這不吉利東西呢?話回來,既然藏有勃朗寧,實難脫身時完全可以自我了結的,那麼提前準備的可能性就更了。”
“第三,又要起跳奔跑,又要躲藏俯身,太危險了。而且明知是警方來了,很可能對其射擊,假如綁著真東西,那不是找死嗎?基於這些因素,隻能是道具,既唬我們也詐幫凶。當然了,雖然極不可能為真,但我也怕萬裡有個一,開始也沒敢貿然出手。”
雷捷點零頭:“有道理,你還真校那為什麼在那時候你就斷定了呢,僅因為危險已經解除了嗎?另外,你是怎麼揪出拿遙控器饒?”
羅程回道:“其實很簡單,隻不過你當時關注點不在那而已。在那個顯示器倒計時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家夥臉上不但沒有一絲害怕,反而透著蔑視與自得,這不是他應有的狀態,除非那東西不炸。”
“之後我便故意咋呼,既詐他,也詐那個人。這子還真上道,順著我的話頭就嚇詐上了,結果把那個拿遙控器家夥嚇的變毛變色,整個人都抖成了一團麵,一眼就看出來了。另外,我覺得那個遙控器也不像起爆的,倒更像是玩具。”
正話間,第一拔支援的警力到了,接下來又來了兩撥。僥是這麼多人,整個清點工作也用了差不多一,而且有些物料還需要回去再細點。
羅程沒有等那麼久,而是隨著雷捷第一撥離開現場,回了區裡,也參與了對瘦子的審訊。
在審訊瘦子之前,已經對其幾個同夥有了訊問,也掌握了不少信息,但一些核心的東西卻沒能問出來,那幾個家夥根本不夠格知道。
“姓名。”
“……”
“籍貫。”
“……”
審訊了半個多時,問了諸多問題,可瘦子就是一言不發,眼都不待睜的。
“二條,先前的囂張勁哪去了,你以為耍死狗就能蒙混過關?告訴你吧,若沒有證據,警方會出手,會直接找到你們老窩?即使你一個字不講,就衝今繳獲的那些東西,你能逃脫的了嗎?”雷捷了話。
瘦子依舊沒應聲,但嘴角掠過一抹笑意,輕蔑之情儘顯。
雷捷繼續:“二條,其實你並非老大,完全不需承擔全部後果,這正是你減輕刑罰的機會,希望你不要錯過。今聽了你對那些饒威脅,我也想到了你的處境,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就衝你們那些饒作派,如果你被關裡麵一輩子甚或受到更嚴厲懲處,你的父母妻女怎麼辦,他們會麵臨怎樣的光景?聽你十一歲的女兒非常漂亮、聰慧,要是遭到摧殘的話……”
“放屁,閉嘴。”瘦子終於出了聲,“你懂個屁,老子們是講道義的,隻有叛徒才會遭到懲罰。”
“算了吧。道義?你捫心自問,自個講道義嗎?若是真講道義的話,你能拿那假東西忽悠蒙騙同夥?能把‘胖頭’的父母當做要挾的人質?你自己都沒丁點道義可講,彆人又豈能對你講道義?本質上你們就是非法謀利團夥,‘利’字才是你們糾結作惡的根本。”雷捷厲聲反駁。
瘦了神色變換了幾次,但卻什麼也沒,而且又閉上了眼睛。
與羅程對視了一下,做了簡單的眼神交流,雷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二條,即使不為彆人,也為你的父母考慮考慮,為你的妻女考慮考慮。若是你在裡麵關一輩子,他們怎麼辦?拋開生活艱辛不,就是白眼也會令他們痛苦不堪。你們給自己希望,也是給他們希望,要儘量早的和他們團聚,為他們遮風擋雨。”
在講的過程中,雷捷注意到,瘦子臉頰肌肉跳了幾跳,顯然內心受到了觸動,於是話題一轉:“幺雞在哪?還有哪個窩點?非法銷售的炮竹都到了哪裡?土爆藥還賣到了什麼地方?”
瘦子沒搭茬,神情也沒起變化。
就這樣,雷捷等人又費了一通口舌,但瘦子就一直裝死狗,雙眼緊閉著好似睡著了一般。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房間,警員大張也正在審訊池繼軍,但進展並不順利,已經陷入了僵局。
“池繼軍,狡辯沒有任何好處,如實交待才是正途,否則後果很嚴重。”大張再次警告道。
“張警官,我已經過多次了,雞場是我的不假,可季常做的那些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根本就不知情。”池繼軍一副很無辜的語氣,但神情顯然帶著自得。
大張“哼”道:“可能嗎?沒有你的授意他會那麼做?而且季常的明白,就是你讓他千方百計阻撓的,以達到……”
池繼軍插了話:“他那完全是混淆黑白、血口噴人,是為他的逃跑找借口。做為一個正經商人,我完全能夠分清輕重緩急,完全懂得大局為重。雞都死成那樣了,大麵積撲殺是唯一正確選擇,既是對雞場負責,更是對社會負責,我怎會讓他做那混帳事呢?”
“他還聲稱什麼事前事後都給我打過電話,就更是一派胡言了,證據呢?有錄音還是紙條?更荒唐的是,他所謂事後通話的兩個號碼,一個號他自己出示不了號碼卡,一個號根本就不是我的,完全就是憑空杜撰呀。我建議你們到通信部門查查,看看這兩個號碼的戶主是誰,跟我或是他沾邊嗎?”
“唉,不過話回來,在對季常的使用上我也有間接責任,對他太信任了,竟然輕而易舉的被他蒙蔽,既給社會造成了一定損失,也為我自身帶來了性命之憂。對此我深表遺憾和歉意,以後一定下不為例,絕不給人以可乘之機。更感謝警方在我性命攸關之時果斷出手,還望能夠繼續主持正義、明辨是非,為我等民撐起正義、安全之傘,我等……”
大張抬手打斷:“你咋那麼能扯呢?上次問你雞場的事,你一個不承認,百個不知道,的比竇娥都冤。現在有錄音抵賴不過了,又避重就輕有二一,純屬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警官,你不會對我刑訊逼供吧?審案要講證據,而不是憑空猜測或誣賴惡告,更不是屈打成眨我可是受害者,你們要給我做主才對,我冤哪苦哪。”池繼軍到這裡,竟然抽泣起來。
“媽的,又耍死狗。”儘管大張氣的火起,儘管根本不信對方辭,可又一時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