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桌上手機,光曉陽向後退去:“羅局您忙,還請到時個公道話。”
看著屋門關上,聽著腳步聲已經遠去,羅程才接通了來電:“老雷,有進展?”
雷捷道:“沒什麼進展,王鉑龍的消息還一點兒沒有,那個王珀虎到現在也沒蹤影。隻知道王鉑虎是昨黑以後不見的,沒證據顯示他是否跟王鉑龍在一塊。另外從礦上搜到的幾張單子看,煤塊單價也與市場價不相上下,隻是目前還不清楚單子是否屬實。假如單子是真實的,那麼王鉑龍很可能並不知曉煤的具體用處,可他為什麼要跑呢?”
“老雷,當初光曉陽逃跑的時候,也是接了一個電話。”羅程提醒了一句。
雷捷點點頭:“也不排除移花接木故意陷害的可能,但目前這僅是一個推測,需要證據支撐。”
“嘎吱”,王鉑龍一腳點下刹車,越野車停了下來。
我靠,這什麼地方,是人待的嗎?注意到四周斑駁發黑的樹乾,王鉑龍不禁後脊背發涼。
瞅了瞅,看了看,沒發現異常,王鉑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一股涼濕之氣迅速漫延周身,王鉑龍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抬頭看去,樹乾直插雲,露出的際僅是一條,這也太瘮人了。
又潮又濕,巴掌大的,像什麼?井,自己現在不就在井裡嗎?
王鉑龍不敢再細看,而是又取出紙條,查看著上麵的紋路和標識。
從這,這塊大石頭這,往西走,第十棵樹左拐,然後……
按著紙上標識,王鉑龍左拐右繞,把越野車開到了山崖近前。
這哪是房子呀,會不會有狼蟲虎豹?蛇鼠之類肯定不會少的。看著崖下半人高的洞口,王鉑龍遲疑著不敢近前。
都到這了,不上去又能如何?隻有享不聊福,沒有受不聊罪。王鉑龍咬了咬牙,壯了壯膽,沿著坡向上而去。
隨著地勢漸漸升高,洞口似乎也高了一些,黑洞似乎也稍明亮了少許。
山洞不深,大概三米不到,高有一米五左右,其實就是山壁前突而遮出的一塊空間。
這就是老子的窩?王鉑龍心中一種惡寒,沒敢再繼續多想,而是大步跨了進去,清理起霖上的雜草與雜物。
還好,上下左右都是石壁,僅地麵有少許積土,岩壁既沒洞也沒縫,想來那些軟體動物不會貿然鑽出來吧。
清理了洞中之後,王鉑龍返到汽車旁,一樣樣的搬運車內物品。後備箱、後車座、腳踏板,整個東西全搬空,占了多半個石洞。
支起野營帳篷,用各種紙箱遮擋住多半個洞口,整個空間顯得安全了一些,卻也壓抑了好多。
“咕嚕嚕”,
餓死老子了。
王鉑龍取出兩盒自熱米飯,倒入礦泉水,飯盒裡很快就冒出熱氣。
白酒、火腿、榨菜、鹹鴨蛋、勺、筷,一樣樣撕去包裝,擺在紙箱上麵。時間不長,自熱米飯也好了,裡麵配的菜一葷一素。
就著下酒菜,王鉑龍先灌了兩大口白酒,然後酒、菜、飯一齊來。不多時身上有了熱意,腹中也不再饑腸轆轆,心中的恐懼也少了一些。
“吧咂”,又抿了一口酒,王鉑龍不禁思考起來:這家夥準備的這麼齊,顯然是早知我有這一場,也知道我要跑呀。
打電話的家夥到底是誰?為什麼兩次打電話示警,這次更助我逃跑呢?假如我不走的話,現在是不已經落到警方手裡,是不已經過了好幾堂了?
他為什麼要幫我,對他有什麼好處呢?是呀,又是提供車輛,又是準備這麼多應用之物,還能夠一路把我指引至此,代價也太大了,他圖什麼呀?絕不可能什麼也不圖吧?
紙條上言明定期送物資,會不會如期送來,送貨人又如何找到我?想到這些問題,王鉑龍下意識望了望洞口:車,肯定是車上有什麼定位之類的東西,這車可是他提前放在固定地點的,自己那車想來應該是被推落穀底了。
他還承諾到時會把我送出去,送到哪?域外?會嗎?
那我還能回來嗎?還能正常生活嗎?我這一走的話,勢必那些事都會扣到我頭上,恐怕很快就會形成結論,我還怎麼回去?
他在把我推向一條不歸路呀。王鉑龍忽的出了一聲冷汗,心中也更為疑惑:這家夥是幫忙還是扣鍋陷害呢?
喝著、吃著,王鉑龍頭一歪,發出了鼾聲,嘴角似乎還掛著笑意。
可是時間不長,王鉑龍忽然“啊”的一聲睜開雙眼。
“啊,啊。”
“熊,熊口。”
就在靈魂幾乎出竅之時,王鉑龍才意識到,現在看到的是洞口,剛才做噩夢了。
“嗷”,
“撲楞楞”,
各種響動接連傳來,王鉑龍心頭一緊再緊,急忙抄起電警棍來,但手卻抖的幾乎拿不穩了。
這才剛開始,這還是白,晚上怎麼過?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這是人過的日子嗎?王鉑龍不禁又怕又悔,可現在後悔還有用嗎?
“咕咚,咕咚。”
王鉑龍隻好拿過酒瓶連灌兩口壯膽,瞬時眼中噙滿淚花。
“辣的,酒辣的。”王鉑龍給出解釋,然後緩緩地卻又狠狠地抿了一口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