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裡要再不管的話,我們沒法活了。”
“……”
居民們一邊不停的往前擠,一邊吵吵嚷嚷的表達著意願。
特勤許隊長大聲道:“成百上千人又喊又擠,這是讓幫忙的方式嗎?你也說他也說,都吵成一鍋粥了。”
“彆吵彆吵,都彆吵,聽我說。”
在最前排中間老年男子又喊又比劃下,人群中吵嚷聲終於小了一些。
老年男子清了清嗓子,又對著許隊長說:“我們為什麼來呢,你可能已經知道了,就是因為小區供水的事。從昨天晚上就停水,到現在還沒有來,這要到什麼時候呀?”
許隊長並未回應,而是直接發問:“您老貴姓,哪個單位的?”
“你們這還錄像呀?我不怕。我是正常反應問題,又不是起哄鬨事。”老年男子說著話,直接對著手持錄像機,“我叫靳永生,跟上任基地長一個姓,原區史誌辦副主任,現已退休。工資卡號、聯係方式用說嗎?”
“住址和聯係方式可以講,工資卡號不用。”
“不用啊?我以為到時萬一扣工資呢,告訴你們卡號方便扣。我住在……”
在報過住址後,靳永生老人回身一指:“這裡邊有一大部分人跟我一個樣,都是峻佳小區的,還有是那個什麼……反正他們跟我們情況差不多。”
聽完靳永生講說之後,許隊長回複了之前對方的提問:“大爺,停水很平常,哪也避免不了,停個一二十小時也不稀罕,上月這裡還停了兩次呢。”
靳永生馬上道:“要是正常停水的話,怎麼都好說,停個兩三天都行。可這說停就停,根本連備水都來不及,也沒法備呀,水都汙染了,這才是最關鍵的。我們來找區裡,除了問什麼時候來水,就是想知道前幾天的水到底乾淨不乾淨,新來水能不能喝,河裡的臟東西什麼時候處理乾淨。”
“大爺,我們隻是負責執勤,這些問題回答不了。”許隊長答非所問。
“本來也沒讓你回答,是你不讓我們進,不讓我們找能回答的人。”靳永生有些不高興。
“我不能讓你們進,這是我的職責。”
“可我們有問題找誰?就不管百姓的死活了?”
“既然你們問水的事,那就到管水的部門去問,區府不可能什麼事都直接管吧。”
“找部門?哪得猴年馬月?從昨個打電話到早上,要麼沒人接,要麼就是說‘快了快了’,根本就是推呀。我們沒辦法才找區裡的,讓區裡說話才行。”
“找區裡也沒有這麼找的呀,這麼多人進去成什麼樣了?您老以前單位也不可能允許這樣呀。”
靳永生笑了:“以前我們那裡誰想去就去,去多少人都行,尤其歡迎平頭百姓鄉野村民。”
“那,這,這不一樣。”許隊長被對方回複的沒了合適應對之語。
靳永生立即反問:“怎麼不一樣?現在就不為我們服務了,就高高在上了?”
許隊長看出來了,鬥嘴皮子根本不是對手,也不是自己的職業專長,於是站直身體,麵孔恢複嚴肅:“我們的職責就是守好這個門。”
“盤問了半天,什麼都不管,也不讓我們進呀,那讓管事的出來。”靳永生起了高腔。
“已經彙報過了。”許隊長冷冷地說。
“什麼彙報,還不是一推六二五?”
“彙報彙報,研究研究,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就是忽悠人,就是騙我們小老百姓。”
人們立時哄吵起來。
但許隊長不再回複,而是和戰友們警惕地注視著現場,以防特殊情形的出現。
忽然,兩聲尖厲喊嚷響起:
“他們這是耗,要耗的我們沒脾氣,拿我們當猴耍呀。”
“不行,找他們當頭的,進去找。”
“衝呀,衝進去。”
隨著聲音,人們整體向前湧去,現場形勢瞬間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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