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大多數地方都靜謐了好多,但礦區卻是車來車往、煙塵飛揚,好一派忙碌景象。
相對而言,後山根兒的房子因遠離礦口和辦公區,顯得要清靜好多,人煙也相對稀少。
借著遠處燈光的昏黃光亮,一個人影出現在後山區,徑直奔著山根兒處房子走去。
離著房子越來越近,人影的腳步也越來越慢,越來越輕。
人影來在門前停下腳步,但卻沒有立即敲門,而是豎起了耳朵,顯然在聽房子裡的動靜。
什麼聲音也沒聽到,人影這才敲了敲門。
“篤篤”,
“篤篤”,
連著敲了好幾通,屋裡沒有傳出任何回應。
“哥,又這麼早睡了?”說話間,人影輕輕推開屋門,順手打開了電燈。
燈光映照下,屋裡空無一人,倒是進屋這人的門牙很是顯眼,金黃金黃的,原來正是大金牙其人。
記住網址m.luoqiuzww.
看到外屋沒人,大金牙向裡屋走去,邊走邊叨叨:“哥,你這生活方式得改改,你現在是壯年,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總是天擦黑就……”
“人呢?”大金牙扶著門框,掃視整個裡間。
床上被褥整齊,沙發上也空空如也,哪有人在?
“哥,哥,藏貓貓呢?”大金牙說話間,對衣櫃、床底、窗簾等處統統翻看了一通,根本就沒人。
目光又四處搜尋了一番,確定不可能有人在屋裡,大金牙取出手機撥打起來。
“嘟……嘟……”
兩聲回鈴音後,手機裡傳出聲音:“有事?”
“哥,你在哪?向你彙報點事。”大金牙語氣很是親熱。
對方“哦”了一聲:“什麼事呀?電話裡說吧。我沒在礦上。”
“是……”大金牙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哥,這事很重要,電話裡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最好還是當麵講。”
手機裡靜了一下,對方給出回應:“那要不這樣,去我的二號家吧。”
“二號?你在那?”大金牙反問道。
“我離那近,現在就往去趕。”
“等等,哥,二號家是不是就是……”大金牙一邊確認著具體地址,一邊快步出了屋子。
來在外麵,大金牙左右瞅看了一番,才匆匆地離去了。
暗影中轉出一個清瘦身影來,望了望大金牙遠去的方向,然後奔向了那間屋子。
大金牙來在前山,駕駛越野車一溜煙地衝出了礦區,直奔“二號家”而去。
就在大金牙出發了大約半小時後,一輛皮卡車駛出“香茗”茶館,也奔向了“二號家”方向。駕駛者整張臉頰隱在大帽簷陰影中,看的不太清楚,但臉上一條從上而下的刀疤卻很是醒目。
“叮呤呤”,
來電話了。
看了眼屏幕顯示,刀疤臉接通了來電。
手機裡立即傳來尖細的急切詢問:“疤哥,剛剛怎麼關機了?你在哪?”
疤哥回道:“剛和我弟通完話就沒電了,接下來又和朋友談事沒來得及充,現在車上正在充,我……”
不等疤哥說完,尖聲已經打斷:“你是不要和大金牙見麵?千萬不要呀,危險。”
“怎麼啦?他還能害我不成?不可能。”疤哥很是無所謂。
“我剛才到礦上找你,正好看到大金牙從你屋出來,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隨後我進了你屋,發現櫃子、床什麼的都被翻過。”對方給出了理由。
“那又說明什麼?平時他還翻我東西呢,哥倆沒那麼多計較的。指定好煙又抽沒了,想在我那刨寶呢。二娘們,彆整天疑神疑鬼了。誰都可能背叛我,隻有他和你不會。”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不可不防呀。再說了,你倆根本就不一個姓,咋就認定他是你弟呢?你……”
“不要說了。我正在開車。”疤哥不耐煩地掛了電話。隨即無奈地搖頭:“對我倒是沒得說,就是這……怎麼他的醋你也吃呢?”
“叮呤呤”,
“叮呤呤”,
還是那個號碼,一連打了七八回之多,但疤哥都沒接。
“叮咚”,
短信又來了。
不用細看,隻看頭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疤哥就知道準又是二娘們。
“叮咚”,
“叮咚”,
這短信沒完沒了了,疤哥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悅之色儘顯。
走了差不多半小時,疤哥抬頭看著遠處光亮,心中暗道:我最多十分鐘。估計老弟也到了。
“叮呤呤”,
聽到鈴響,疤哥嘟囔著“有完沒完”,就準備直接關機,卻發現是另一個號碼。他稍一遲疑,按下了接聽鍵。
對方男聲上來便說:“疤哥,二號家有情況。”
“誰說的?是不二娘……”
“二號家附近忽然多了七八個陌生人,我擔心是衝著二號家的。”
“陌生人?哪天沒有生麵孔?住著那麼多人家呢。”疤哥儘管這麼說,但還是停住了汽車。
“我經常在這附近轉,誰家有什麼親戚,市場有什麼商販,基本都知道個差不多,最起碼也有個大致印象。可這幾個陌生人從來就沒出現過,而且不像是訪友,也不像市場小販,看那眼神和架勢很像‘戴帽的’,我都沒敢近前探查。”
疤哥略一遲疑,忽然問道:“你怎麼在哪?不是讓你……”
“二姐這些天特彆囑咐,一定要精神點,還讓特彆注意你的安全,所以就在這幾處都增加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