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自達大為撓頭之際,大世紀公司會議室裡也是氣氛沉重,公司管理層全都愁眉不展。
“你們倒是說話呀。”董事長、總經理魏卜鮑敲起了桌子。
“好不容易找了這麼一家樂意接的,費勁巴啦的談了好幾個月,現在談崩了,唉……”唯一的女副職當先歎了氣。
其他人等跟著抱怨起來:
“首冠大通那是大集團,實力雄厚,找這樣的下家那麼容易?”
“即使不能有進展,也不該談黃了吧。”
“這下好了,抓瞎了吧。”
“真的痛心,實在遺憾。上哪再找這樣的大買主呀?”
“談判那是技術活,尤其幾億資產的談判更是高技術,不是誰都能談的。”
“讓誰談不好,乾嘛非讓一個……”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魏卜鮑吼住眾嘮叨,然後盯著焦副總,“老焦,怎麼辦?”
焦副總臉色通紅,說話支吾:“我試著又給郝總監打電話,可人家根本不接,就不給……”
“工作函都發來了,你找市場總監還有意義嗎?”魏卜鮑指關節敲擊桌麵,繼續追問焦副總,“就說下步怎麼辦?上千張嘴等著呢。”
“怎麼,怎麼……對,對了,王局說有兩家公司聯係他,對這個項目有興趣。”焦副總說話更加支吾。
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全畫著個大大的問號。
魏卜鮑臉色更加難看,呼呼喘了半天粗氣,終沒講出罵主管部門領導的話來,而是氣咻咻地一揮手:“下去好好想想,下周一再碰,散會。”
“唉……”
一聲聲歎息響起,這些人全都慢騰騰起身,神色複雜地出了屋子。
焦副總走的最晚、下樓最慢,但他沒回自己屋子,而是在確認四周沒人時,直接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王自達午休也免了,一直在思考這個棘手問題,也曾試圖直接聯係郝副總監,但想了想還是沒打電話。
下午兩點半,王自達硬著頭皮去找羅副區長。
趕的很巧,羅程正好有時間,也同意接見。
王自達進門便道歉:“羅區長,對不起,我把人談走了。”
其實羅程已經聽說了大概經過,但還是示意王自達詳說一遍。
王自達學的很乖,沒有任何隱瞞,就連自己的心理活動都講了。
事實證明,王自達的坦誠是英明的,羅程並未責怪他,也未深究首冠大通是否真的放棄了洽談。
“羅區長,下步該怎麼辦呢?”王自達小心地請示著。
略一沉吟,羅程給出指示:“先不要自亂陣腳,要給人一種氣定神閒、真有兩家公司等著的感覺。”
王自達還想細問,不過最終隻說了“明白了”三字,便告辭了。
“還有,千萬注意關注職工情緒,不要再出現不可控狀況。”羅程又囑咐道。
“好的。”再次應答之後,王自達出了副區長辦公室。
羅程靠在椅背上,細細梳理起了這件事情。
“王自達談跑了合作商。”
這消息就像長腿了般,迅速傳遍了艾河區城,更是傳到了有心人耳中,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好多人都說王自達是大世紀公司的罪人。
我是罪人?王自達聽到這樣的評說,既十分委屈,也很是害怕。
照這樣下去,先不論事情糟糕到何種程度,光是輿論就能把自己殺死,甚至受輿論影響而丟了烏紗帽。
越想越害怕,王自達很想找羅區長討主意,甚至想直接聯係郝總監,但最終他沒這麼做,而是強迫自己鎮定再鎮定。
雖然同為處理改製事項一員,但竇智勇、姚金媚卻沒有任何愁苦,反而幸災樂禍不已。
牽頭人是王自達,又是王自達談崩的,再怎麼怪也怪不到自己頭上,竇、姚二人自然就能笑的出來,就有心情說風涼話了:
“急功近利呀,人心不足蛇吞象,根本就不知道自個幾斤幾兩。”
“人見其利不見其害必貪,魚見其食不見其鉤必亡呀!”
“唉,怕是有人已經惦記上那個位置嘍!”
“肯定有人惦記,還不是少數。你就沒考慮?”
“算了吧,我知道自個幾斤幾兩。”
“哈哈哈……”
“咯咯咯……”